二、五代崛起与北宋军事实力的提升

府州折氏家族崛起于五代时期。府州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为后晋、后唐、后汉、后周等朝所倚重,在这个过程中折氏家族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以府州为大本营从容应对,或抵抗契丹,或配合中原围堵北汉等,都显示了一支劲旅的作用,发展成为一支府州家族色彩深厚的、有一定实力的军事组织。

后晋开运二年(945)春,振武节度使折从远击契丹,围胜州,攻朔州。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84,中华书局,2011年,第9283页。契丹谓精骑为“铁鹞”,与西夏称谓相同。天福十二年(947),振武节度使、府州团练使折从远入朝,有两件大事:一是更改折从远名为折从阮;二是置永安军于府州,以折从阮为节度使,析振武之胜州并沿河五镇以隶属于府州。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86,中华书局,2011年,第9352页。节度使在唐代已达峰巅,在理解上类似于军区司令,但实际上权力很大,上马管军事,下马管民事,集军、民、财权于一身,部下多为悍将骄卒。宋初承袭五代旧制,除本府州外,还统领一州或数州府,实际上是半独立的小王国。府州节度使,应该是一种防御型节度使。

府州的政治地位已经得到提升。乾祐三年(950),徙折从阮为武胜节度使,实际是为折从阮之子折德扆布局。五月,即以府州蕃汉马步都指挥折德扆为本州团练使,遂以其父府州节度使降为团练使,但仍是宠折氏家族的表现。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89,中华书局,2011年,第9422页。在折从阮看来战争不是万能的,对方如果不以交战而取得,就不一定非要通过战争来解决;如果不服,再用武力。广顺三年(953),折从阮诏降党项部二十一族就是范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91,中华书局,2011年,第9490页。广顺二年(952),北汉遣兵攻打府州,团练使折德扆击败来犯之敌,而且还反攻北汉岢岚军。后周显德元年(955),府州团练使折德扆入朝,复置永安军于府州,以折德扆为节度使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292,中华书局,2011年,第9515页。。因为在乾祐三年(950),朝廷罢永安军。对此,夏州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非常不满意,将夏州与府州并列,以为“府州偏小,得失不系轻重”,故“耻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92,中华书局,2011年,第9523页。

北宋建隆元年(963)五月,永安节度使折德扆攻破北汉沙谷寨,斩首五百级。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建隆元年”条,中华书局,1979年,第16页。乾德元年(963),败北汉军于城下,擒其将杨璘。夏州李继迁向契丹称臣后,契丹授继迁定难军节度使,并以公主许嫁。契丹与党项李氏的政治联姻,使北宋在河西的军事防御受到了挑战。宋淳化年间,契丹大将韩德威率大军南下,准备在山峡小路偷袭府州。折御卿获得军情后在子汊河布下伏兵,大败契丹军队,契丹将突厥太尉、司徒、舍利死者二十余人,韩德威仓皇逃脱。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37“至道元年正月”条,中华书局,1979年,第807页。宋咸平二年(999),黄女族首领引李继迁等入寇麟州万户谷,折惟昌与堂叔海超、弟惟信应战于松花寨,折海超、折惟信战死。九月李继迁再来攻掠府州。十一月,折惟昌率兵再攻入契丹五合川并大胜,因功而被北宋授予麟州刺史。景德元年(1004)九月,契丹大举伐宋,围攻岢岚军。十月,折惟昌率部攻入契丹朔州境,拔寨解围。

宋辽“澶渊之盟”后,北方相对稳定。李元昊继任后,首先对府州发动了军事进攻。景祐元年(1034),元昊开始进攻府州。康定元年(1040),西夏大举攻宋,破金明寨,进围延州。府州折继闵率部数次深入夏境,策应宋军抵御西夏军队的进攻。次年西夏军队再围攻府州,折继闵率兵鏖战四昼夜,据险拼死抵抗,夏军伤亡惨重,元昊只好解围而去。司马光:《涑水记闻》卷12,中华书局,1989年,第237页。

乾德二年(964),折德扆去世,长子折御勋权知府州事,近乎参与了后周和北宋对北汉的军事行动。由上可见,府州折氏家族不但要应对契丹的军事进攻,还要应对夏州李继迁的军事进攻,尤其是在李继迁与契丹联手之后。在这个过程中,府州经历了考验,也锻造了府州的军事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