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梁山水军再现辉煌大捷

项元镇在兖州整顿兵马时,从当地招募数百流民补充军队,凑齐九千军马。张叔夜调集济州三千步军相助,浩浩荡荡向水泊梁山进发。所到之处,鸡犬不宁。但见河埠有船,尽数夺了,便使会水的官兵,且下船里进发,岸上人马,船骑相迎,水陆并进。不一日来到水泊南边安营扎寨,将大路堵得水泄不通。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自从离了庄院,带同数十个庄客,来到石碣村,半路上撞见三阮弟兄,各执器械,却来接应到家,七个人都在阮小五庄上。

那时阮小二已把老小搬入湖泊里,七人商议要去投梁山泊一事。

吴用道:“现今李家道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贵在那里开酒店,招接四方好汉。但要入伙的,须是先投奔他。我们如今安排了船只,把一应的物件装在船里,将些人情送与他引进。”

大家正在那里商议投奔梁山泊,只见几个打鱼的来报道:“官军人马,飞奔村里来也!”

晁盖等人皆以为官军是来拿他们,晁盖起身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收拾军器与他周旋!”

阮小二道:“不妨!我自对付他。叫那厮大半下水里去死,小半都搠杀他。”

公孙胜也道:“休慌!且看贫道的本事!”

待问清楚官军来了一万多人,几个人惊得呆了。

吴用道:“这些军马是要征剿梁山,搂草打兔子顺便收拾我等。天赐其便,正好借此机会作为进身之资,投奔梁山。”

晁盖道:“梁山自身难保,哪里在乎我们这百十个人。”

吴用道:“若在平日,王伦或许看不上我们这区区百十号人,但是大敌当前,我们仍旧来投,此情可鉴,其心必喜,因而重用我等。”

晁盖道:“学究先生此言有理。刘唐兄弟,你和学究先生,且把财赋老小,装载船里,径撑去李家道口左侧相等,我们看些头势,随后便到。”

阮小二选两只棹船,把娘和老小,家中财赋,都装下船里。吴用、刘唐各押着一只,叫七八个伴当摇了船,先到李家道口去等,又分付阮小五、阮小七撑驾小船,如此这般。两个各掉船去了。

官军刚出济州城,梁山上早得到朱贵线报,厉兵秣马,收拾兵器,准备迎敌。

项元镇亲自统领九千青州军和三千济州军来到水泊岸边,先差一千济州军领路,三千青州军跟随,大小二百多条船,下水驶往梁山金沙滩。

这四千官兵在水中行进不久,但见湖泊里港汊又多,路径甚杂,抑且水塘,不知深浅。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听得芦苇中间,有人嘲歌。众人且住了船听时,那歌道:

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

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官军船队前头看见王定六带着十余只哨探船在芦苇荡中探出头来,有会射弓箭的,搭上箭,曳满弓,一齐放箭。王定六发一声喊,哨探船都隐回芦苇荡里去了。

青州军领军的都指挥使大声道:“拿住他,叫他引路!”

官军划船赶到跟前,拿个空。又行不到两条港汊,只听得芦花荡里打唿哨,王定六正指挥十余只船串着小港汊中只顾走。

众官兵驾船赶来赶去,穷追不舍,看见那水港窄狭了,都指挥使恐有埋伏,道:“且住!把船且泊了,都傍岸边。”上岸看时,只见茫茫荡荡,都是芦苇,正不见一些旱路。

都指挥使心内疑惑,却商议不定,便问领路的济州军,听到回应:“小人们虽是在此居住,也不知道这里有许多去处。”

都指挥使便教一个营指挥使率领二十只小船,去前面探路。去了一个时辰有余,不见回报。再差一个营指挥使,又划二十只船去探路。又去了一个多时辰,并不见些回报。

都指挥使心中想道,在此不着边际,怎生奈何?说不定他们已经绕出芦苇荡,只顾往前去便能寻着。

约二百只船望这个芦苇港里荡将去,约行了五六里水面,突然芦花丛中四面八方涌出五十条船,都是能容纳三十人的战船——由叶春监造,梁山从刘梦龙手中缴获的。这些船上都蒙着皮甲,可以防箭,异常坚固,在梁山水军头领王英、郑天寿、朱贵、王定六的率领下,杀入官军船队中,箭射刀砍,把官军船队冲得七零八落,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分割包围,直杀的官军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都指挥使死战得脱,领着不足一百只船狼狈逃窜。

梁山水军首战告捷,在与官军船队的遭遇战中取得大胜,杀死、淹死官军两千余人,夺得七八十只船。

青州军、济州军不习水战,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梁山水军的对手,一战损失两千人,一百四五十只船,项元镇大发雷霆。

过了两日,青州、济州联军四处征集,又有三百余只船下水,这次发动了六千人的军队,船只两两相伴,左右相依,摆成一字长蛇阵,首尾相连,只走广阔水面,直奔水泊中间的金沙滩登陆。

这是项元镇征求军中在水军服役过的老兵的意见,制定的战术。船上备足了弓箭和引火之物,用火箭专门对付梁山水军的皮甲战船,可谓气势汹汹,有备而来。

梁山水军只有一千五百人,难以阻挡这支六千人的大军,朱武准备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令水军一触即退,不可交战,等官军登陆过半之时,马军齐出,将登陆官军挤压在狭长的湖滩上,轮番冲击,待对手乘船逃逸时,水军再拦截厮杀。纵使不能全歼敌军,也消耗他个七七八八。

三百条大小船只、六千人的组成的官军船队浩浩荡荡行驶在广阔的水面上,起初天气晴朗、风平浪静,突然天空乌云密布,一阵怪风从背后吹将来,风越吹越急,吹得船只左摇右晃,把那缆船索都刮断了,几近倾覆,众人睁不开眼,掩面大惊,只叫得苦。

官军船队被这大风刮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顺风都往一侧滑去,落入芦花之畔,方才止住。只见十数只小船在芦苇当中,上面满满堆着芦苇柴草,刮刮杂杂烧着,风助火势,瞬间就把官军的船点着,官军船上的弓箭和引火之物,反而成了助燃的材料,一时烈焰四起,三百只船大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