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永兴军路战事风云再起

却说朱武等三人离了大树十字坡,穿过陕州,直奔少华山。

此时的西京河南府已经彻底被淮西军占据,河北军钮文忠手下“四威将”在西京争夺战中败给了杜壆、奚胜。

河北军“十六太保”中,“猊威将”方琼手下的苏吉被杜壆一矛刺死,方琼、安士荣、褚亨、于玉麟率领其余“十五太保”撤回泽州。泽州成为河北军对抗淮西军的前沿阵地。

淮西军由龚端、龚正、奚胜驻守西京河南府,另派武顺驻扎宝丰县,与河南府成犄角之势,互相救应。杜壆率领部队回京西南路均州南丰府,汝州便由张寿驻守。西京河南府、汝州就成为淮西军插在东京开封府西边的两把尖刀,背后是刘敏、鲁成、郑捷、寇猛、韩喆驻守的邓州,另有柏仁驻扎在安昌县、张怡驻扎在义阳县。

由于受到邓州、房州、江陵府的三面包围,帮助李从吉驻守襄州山南军的呼延灼、韩韬、彭玘接到殿帅府指令,战略放弃襄州,分别撤回蔡州、陈州、颍州,李从吉撤到信阳军,京西南路便只有唐州还在朝廷手中。襄州被段二、左谋、钱傧、钱仪、诸能、阚翥、翁飞占领,耿文、薛赞驻守隆中山。

朝廷这一边由北至南布置了一道防线与淮西军对峙,分别是郑州陈翥和王文斌、嵩州周信、许州李明和梅展、唐州韩天麟和马万里、信阳军李从吉,而他们背后,雎州段鹏举、陈州吴秉彝和韩滔、蔡州呼延灼、颍州彭玘形成第二道防线。

如此一来,围绕被淮西军占领的西京河南府,朝廷军、淮西军、河北军三方对峙,形成朝廷军与河北军东、北夹击淮西军的局面。由此可以看出淮西军的强大。

少华山所在的永兴军路局势更加明朗,华州大将谢宁被王庆策反,投靠了淮西军,贺太守彻底沦为光杆司令,无力对少华山下手。永兴军路全靠驻扎在商州的王文德两万人马苦苦支撑,才不至于沦陷,殿帅府害怕永兴军路被淮西军攻陷的话,西夏国趁机入境进犯,便调集远在秦凤路秦州的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率领两万厢军进驻京兆府,协助王文德固守永兴军路。

淮西军的均州方面派出楚王王庆的二舅哥、辅国统军都督段五为元帅,贺吉、縻貹、郭矸、陈赟四将统领两万兵马,占据上津县,进攻商州。

少华山位于商州的正北部,若王文德的商州失守,少华山将首当其冲,遭受淮西军的威胁。

朱武所料不差,现在回少华山正是时候。

他与雷横、安道全抵达少华山,侯健接上山来,裴宣、邓飞、孟康已等候多时,只过了一日,史进、陈达、杨春、薛永、汤隆、王定六也到达山寨,少华山上一时兵马齐备,将佐无缺。

朱武当即分派职责,他亲领兵马总指挥之责,安道全、侯健管领后勤内政,史进、邓飞、陈达、杨春管领虎扑营、蛇击营、霹雳营共九百马军,雷横、裴宣、孟康、薛永、汤隆、王定六管领龙腾营、虎啸营、豹变营、饮马川共一千八百步军和弓箭手。

朱武派王定六联络王文德,申明少华山将协助王文德联手破敌的态度。

不久,王定六带回王文德的回信,对少华山深明大义大加赞赏,约期一同与淮西军段五会战与上津县郊野,一决雌雄。

当年七月,段五派贺吉、縻貹为先锋,率军五千进犯商州。

王文德留一万军马守商州,另起一万出城迎战。

朱武起兵相助王文德,除安道全、孟康、侯健、汤隆领三百弓箭手守住山寨,其余兵将尽数来到商州。

两军在商州城外相对,旗鼓相望,南北列成阵势,各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淮西军阵里门旗开处,大将縻貹出马当先。头顶钢盔,身穿铁铠,弓弯鹊画,箭插雕翎,脸横紫肉,眼睁铜铃,担一把长柄开山大斧,坐一匹高头卷毛黄马,高叫道:“你们这伙儿原是山寨小寇,何故与宋朝无道昏君出力,来到这里送死!”

王文德大怒,亲自挺枪出马应战。两军迭声呐喊,二将抢到垓心,两骑相交,斧枪并举,斗经五十余合,胜败未分。

王文德久经沙场,大小几十战,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初时还能战个旗鼓相当,但毕竟縻貹年轻,时间一长,王文德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不禁焦躁,枪法险着频出,以求速战速决,险中取胜。

縻貹看出王文德心思,将计就计,佯装被王文德枪法所逼,开山大斧卖了个破绽,王文德取功心切,不知是计,一枪刺去,縻貹早有准备,扭身躲过,大斧迎头劈向王文德。

王文德大惊,枪法已经用老,来不及撤回,眼看大斧就要落在头盔上,盔甲对破甲类兵器的防御力有限,这一击免不了头破血流,性命不保。

说时迟,那时快,场下史进看得真切,不及细想,取出弓箭,对着縻貹胸口一箭射去。

縻貹果然了得,施展杀招时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得弓弦响处,俯身便躲,那箭擦着后背射空。

这一躲,大斧便砍偏了,贴着头盔砍中王文德左臂,王文德身受重伤,负痛伏在马鞍上落荒而逃。

縻貹眼看对方主将死里逃生,岂肯放虎归山,于是纵马疾追,要夺回头功。

史进一箭不中,见王文德败退,便挥舞三尖两刃刀上前拦截縻貹,节度使军副将趁机救下王文德。

縻貹见史进连番坏他好事,勃然大怒,抡起大斧直取史进,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史进的三尖两刃刀是速度型打法,而縻貹使开山大斧,是力量型打法,从战法相克的角度上来讲,史进占了些便宜,但縻貹实力高出史进不少,即便已经跟王文德打过五十回合,在体力受损的情况下,斗到三十回合,仍然将史进压制的攻少守多,落了下风。

雷横看到史进不是縻貹对手,便挺枪出阵,夹击縻貹。

淮西军阵中贺吉见状大喝一声:“休要倚多取胜,来将看枪!”

贺吉举枪直取雷横,雷横只得改变方向,纵马迎战贺吉。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回合,雷横力怯,只死命抵挡。

另一边史进对縻貹狂风暴雨般的进攻遮拦不定,虚晃一刀,败下阵来。

朱武急忙率领裴宣、邓飞、陈达、杨春、薛永、王定六一拥而上,接着史进、雷横,且战且退。

王文德受伤,史进、雷横落败,连场失利之下,朝廷、少华山联军士气受到影响,被贺吉、縻貹率领的淮西军杀得大败,商州守城军打开城门,将联军接应入城,城上箭如雨下,方才射退淮西军,贺吉、縻貹抢了一些马匹、军械,得胜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