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史文恭、曾涂迎面冲杀过来,齐军阵中张提辖、栾廷玉急忙上前敌住。
张提辖乃是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的师父,一枝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武艺不输梁山五虎大将。
方天画戟是马战兵器中最难运用的,可刺、可削、可钩,进攻方式千变万化,利于招式组合,若没有高人一等的武艺,擅长随机应变,根本驾驭不了这件造型复杂、对工艺要求极高的兵器。
历史上用方天画戟最出名的两个人分别是三国战神温侯吕布和唐朝初年的名将薛仁贵,因此梁山上两个使方天画戟的好汉取的绰号便是“小温侯”和“赛仁贵”。
天下无敌的吕布将方天画戟带到了一个超凡入圣的境界,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都比下去了,从此方天画戟成为最有逼格的武器。
恰好后卢俊义时代天下武艺第一人史文恭的主战兵器也是方天画戟,与张提辖两个用方天画戟的顶级高手相遇,掀起一场好杀。
张提辖也是全天下武艺能排进前三十位的猛将,但在史文恭面前只办的遮拦,无力还手,在史文恭的步步紧逼之下,竟连二十个回合都招架不住,一时间险象环生。
另一边曾涂与栾廷玉交手,二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枪并举,酣战二十余合,未见胜负。
栾廷玉见赢不下曾涂,虚晃一枪,诈败而走。曾涂不知是计,他为兄弟复仇心切,纵马向栾廷玉追去。
眼看曾涂追近,栾廷玉忽然回身仰在马背上,一个流星飞锤直奔曾涂面门。可怜曾涂不曾防备,避之不及,被流星锤打得头骨粉碎,脑浆迸出,死于马下。
史文恭正杀得性起,一戟刺中张提辖大腿,血流不止。张提辖回马便走,史文恭正想追上前去取他性命,就看见曾涂被栾廷玉打落马下,急忙转身去战栾廷玉。
齐军众将知道史文恭的厉害,见他伤了张提辖,又取栾廷玉,急忙一拥而上。栾廷玉、刘唐、扈成、王英、扈三娘五员将领围攻史文恭。
史文恭先后失了苏定、曾魁、曾涂,当下怒发冲冠,双目射出赤火,一枝方天画戟祭出杀招,招招不离众人要害。齐将虽多,竟被他一轮疾攻逼得各自守御,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齐王晁盖见史文恭武艺卓绝,众将难以取胜,便指挥两万齐军展开合围,要困住史文恭和他的五千曾家府子弟兵。
史文恭奋力敌住蜂拥而来的齐军,但曾家府军接连遭受失去重要将领的打击,士气低落,被齐军一冲便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史文恭独木难支,杀死数百名齐军之后,情知无法扭转战局,便挥舞方天画戟迫退栾廷玉等人,纵起照夜玉狮子马,杀出重围而去。两万齐军兵将,竟拦他不住,眼睁睁看他从容撤退。
史文恭没了踪影,曾家府军被齐军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其余溃逃。
齐王取得一场大胜,鸣金收兵,返回营地。
此时却得高廉传来一个消息,得知苏定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挣脱绳索,杀死看守,准备逃走之时,被任原发现,二人经过一番殊死搏斗,苏定虽勇,终究被缚了多时,手脚酸麻,被任原所擒。
但是任原大意,苏定找机会拾起一把看守丢下的刀,趁其不备刺进任原腹部。任原吃痛,大喝一声,双臂环抱,勒断了苏定的肋骨,直到自己血流殆尽仍不松手。待到高廉率军来看时,二人搂抱在一起,均已气绝身亡。
齐王晁高命厚葬“擎天柱”任原,将苏定、曾涂、曾魁的头颅祭灵。众将整顿兵马。
过了一日,王焕等四节度使抵达曹州高俅的禁军大营,拜见了殿帅高俅,与护驾将军、左义卫亲军指挥使、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见了礼。
高俅命他们四个分别在禁军大营的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角上下寨,只许防御,不得出战。
王焕、韩存保、徐京、张开都是沙场宿将,来到曹州正想一举击溃齐军,班师凯旋,不知高俅为何如此保守,还将他们分调开。好在他四人都是老油条,心照不宣的默不作声,乐得清闲。
且说史文恭败退之后,收拢曾家府残兵,只剩一千余骑,打听到苏定也死在齐营当中,一时万念俱灰。
自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一招不慎,送了苏定、曾魁性命,竟导致满盘皆输。曾涂一死,曾家府就只剩下他史文恭孤家寡人一个,如何跟曾家祖祠交代。
史文恭几乎动了轻生的念头。部下提醒,燕王最重义气,又足智多谋,征辽征晋所向披靡。卞祥都能得到燕王扶持,做了魏王,史文恭在燕王麾下效力时间也不短,何不向他求助,从晁盖手中重新夺取梁山,报此血海深仇。
史文恭左思右想,如今手中仅存一千人马,势单力孤,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于是率军北行,投奔燕王朱武。
与此同时,河东路形势突变。
枢密使童贯趁河北晋军内乱,拿下晋州之后,接到宋徽宗圣旨,命他征讨自立为魏王的卞祥。
童贯向朝廷要来王文德、荆忠和梅展三大节度使的军马,凑足六万五千人,在晋州取齐,兵分四路杀向汾州。
魏王卞祥的位子还没捂热,朝廷就兴师动众前来讨伐。他闻报大怒,亲自率领枢密使钮文忠、殿帅欧鹏、军师蒋敬、都统制安士荣、褚亨、于玉麟、统制鱼得源、冯翊、吕振、安士隆、沈安、卢元、秦升、赫仁统御五万六千人马出战,只留都统制马麟、守御使陶宗旺、统制寇琛、管琰率领一万人守城。
枢密使童贯、御前飞龙大将酆美、河北降将方顺率领三万禁军在汾州城外与魏军相遇。两军排开阵势,擂鼓呐喊。
魏王卞祥身长九尺,头戴凤翅金盔、身穿鱼鳞银甲,胯下一匹冲波战马,右手倒提一柄开山大斧,左手指着童贯大喝道:“河北已属魏地,童枢密犯我疆界,是何道理?若早早撤兵也就罢了,若执迷不悟,定叫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