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性格特征,把他勾引出来。”
凯风和沙曼没明白龙容儿的意思,东方末则直直地看着她,好像有点出乎意料。
龙容儿感受到了东方末的目光,还没把心中的想法分享出去,就被进门的声音打断了。
“都在呢…”百诺、洛小熠还有袁晓婷无精打采地走进来。沙曼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刘副校长又施压了呗。”洛小熠苦笑。
袁晓婷无力地瘫在桌子上,头埋进臂弓。百诺安慰她:“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
“是还有时间,但也没多少了。”袁晓婷沮丧:“学校这么多人,我们就掌握一个伤口的线索,真是大海捞针。”
大家都默默安静,同情地看袁晓婷。有些话百诺憋了很久,如今忍不住说:“晓婷,不然就别执着了。你想当会长,不就是要综评加分吗?哪怕争到了,学习成绩下降…多不值啊。”
“我就是不甘心。”
袁晓婷含着哭腔,赌气地说:
“凭什么白铃能事事顺利。凭她有钱,凭她手段肮脏?我不服。本来就是我资历久,她当初不干那些脏事,根本就没机会和我竞争,如今她要是当上会长,那真是…”
说着说着,她看见龙容儿,话一下子顿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龙容儿忙解释:“我加入侦探社团了。袁部长,你也加入侦探社团了吗?”
袁晓婷有点迷惑,泪挂在脸上显得可怜又好笑。她不理解龙容儿怎么来侦探社团。龙容儿看出她的想法,马上说:
“我对预告函的事很感兴趣,想帮帮忙。你别担心,我跟白铃不熟。”
“哦…谢谢…”袁晓婷慢吞吞地回复。
袁晓婷看见龙容儿这个同在学生会的另一股势力代表,情绪稳定多了。沙曼见缝插针地邀请袁晓婷来侦探社团。
“还是算了吧。”袁晓婷说的是真心话,她很真诚:“我跟白铃还在斗,加入侦探社团,就是把你们放在白铃的对立面,以后少不了麻烦。”
“百诺和小熠也在我们社团呀,我们本来就站队清晰…”沙曼苦笑。
袁晓婷赶紧制止沙曼,让她别对外这样说。“无论如何,你们只跟百诺有关系,如果有一天发生什么事…我会跟百诺割裂干净,不会连累你们的。你们也千万别让别人觉得,你们是我的党羽。”
“别说这个了,搞得跟特务似的。”洛小熠笑道。
“不,得说清楚。”
袁晓婷哭哭啼啼的,态度却很执着。她握住百诺的手,告诉她,自己还做了个决定:
“伤口这个线索得抓住,两厘米的伤口,现在就算愈合了也要留条疤——我们就挨个教室查。”
“这怎么做得到?”凯风惊讶,怕她是病急乱投医。
袁晓婷的想法其实很清晰:“明天晚自习有个活动,全体高三学生都要留在教室看讲座直播。我们叫上纪检部最信得过的骨干,以查纪律的名义检查。
把每个班请假的同学记名,日后单独查问,以防漏网之鱼。”
“真要搞这么大阵仗?”
百诺有点犹豫,袁晓婷的态度却很坚决:
“是。军令状都已经立下了,不搞这么大阵仗,怎么能成呢…”
……
午间休息结束之后,大家各自回教室。也许是受了袁晓婷高压力的影响,大家都有些疲惫感。
还有几分钟上课,龙容儿要进教室,却被叫住了。她看到东方末冷淡的面孔,心中有些高兴,面上却很平静。
“你刚才说,可以利用豹猫的性格特点将他引出来…”东方末说:“你有主意?”
“没有很明确的主意。”
东方末点点头,在沉思。龙容儿又饶有趣味地说:
“不过,提到引蛇出洞,无非两种途径:把诱饵放在洞口,或者往蛇洞里捅一棍子…”
东方末早就对于引蛇出洞这个方案有所想法了,从他知道雷寒的抖音账号关注度广泛开始。他没想到,龙容儿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目前看来,往蛇洞捅一棍子更可行。”东方末冷静分析:“豹猫明显是个自负,且不允许别人反驳他的性子。传播预告函,要的就是所有人信他的怪谈传闻。但如果有什么言论逆转了舆论风向,那他就会发怒…”
“莫非,我们要想办法论证,预告函内容是假的…?”龙容儿不认为这有效。
东方末也觉得这无效:“先不提如何论证,这群高中生就是想要听那些怪诞的、有趣的言论。科学论证的真相,根本就没有人关心。”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龙容儿看着东方末,笑着说:
“制造另一个谣言——更有趣,更怪诞——嘲弄他的无力,从而激怒他…”
“预言…”
东方末暗自揣摩,龙容儿十分欣赏他沉思的模样,并对如何走进他的“界限”,有了初步的规划。
……
下午。
生活部召开会议,白铃在前面讲个没完没了。曹久愉听累了,百无聊赖地翻看执勤表。生活部的工作大致是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管理卫生用品、检查各班卫生状况之类的。
“…明天下午大扫除,晚自习高三级部要在教室听讲座,各部门按照分配,检查班级卫生状况。就这些,散会吧。”
解放了的曹久愉伸懒腰,刚要走就被白铃叫住了。
“干嘛?”
“你帮我跟白铮带句话,晚饭我跟他一起吃。”
又是带话。自从曹久愉和白铮被分在一个班里,已经成为白铃的传话筒了。“哦。”
“还有——”
曹久愉疑惑且无语地看着白铃:这家伙有啥话不能一气说完吗?
白铃试探性地问:“洛小熠,在你们班吧?你跟他熟吗?”
“不熟,没说过话。”
曹久愉对洛小熠的印象是“纪检部部员”“雷寒的朋友”。
“是吗?不应该呀。”白铃笑着说,很明显别有企图:“你不是很喜欢破案之类的事吗?他和纪检部在调查预告函,你不想去了解了解?”
“这么久都没动静,他们查不出来了吧。”
曹久愉并不看好纪检部那些人。
“你要是好奇…”“哦,你想让我去做卧底?”
曹久愉说话特别直接,白铃这种爱打谜语和暗示的人,始终无法适应她。她看看身边,怕有没走的部员听到,眼里闪过反感。“我也好奇预告函的事啊,你要是了解到了,不如和我分享一下。”
曹久愉敷衍地笑一下,饱有深意:“没意思,预告函这件事没意思,这么好查。不如城郊酒库那场失火案有意思。”
白铃语顿,眼神带有点敌意和试探,都很不明显。但她的确不再说话了。
曹久愉挑衅地对她笑,好像在说:我注意力放到这上面了,你完了哦。
离开生活部会议曹久愉转个弯撞到了雷寒。雷寒这次没带花,只有盈盈的微笑。
“你中午去哪了呀?我没有找到你。下午课间也看不见人影。”
“找我干嘛?”曹久愉酷酷的样子,手插进兜里。
“你认识宣传部的人吗?”
“不认识。”
雷寒失落,懊恼地说:“哦…那怎么办呢…没办法帮到师兄了…”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