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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就是节约，你说说你，一起洗不好吗？非要分开洗。”
由赹从浴室里伸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叨叨叨，对于没能成功忽悠人跟他一起洗澡这件事，显然遗憾得紧。
“你说话的这个空隙，已经浪费很多水电了。”，苏算淡淡地提醒他。
“行吧，我这手感上乘的腹肌看来是无人懂得欣赏了。”
由赹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也没关门，就这么开着花洒，一边搓澡一边哼歌，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件格子裤衩，带出一室的热气。
“别甩水，擦擦。”，苏算朝他扔了一张干毛巾，然后把房间里的温度调高了力度。
由赹胡乱擦了几下就懒得再折腾了，他转身坐到木制的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舒展着，问道：“有没有这案子的资料，我先看看。”
苏算眉头皱了皱，从自己带来的资料中抽了一份给他，然后捡起被扔到一边的毛巾，站在他身后帮他继续擦干头发。
由赹乐得让他伺候，低头专心看起资料。
“算算，楚局长失踪之前有过什么异常吗？”
“没。”，苏算低头嗅了嗅，穿过指尖的头发柔软细腻，一点都不扎手，而且还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
这头发倒是软，可惜人太茬，事儿得很。
由赹缓慢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道：“按照楚局这个失踪的情况来看，要么是凶手，要么是死者。”
苏算挑眉：“那你觉得哪个可能更大些？”
“不好猜，先调查一下吧。”，由赹拉过苏算的手并半搂着腰将人捞到身前来：“不滴水就行了，不用管它。”
苏算嗯了声：“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会开会我叫你。”
“行，开了大半天的车，也确实累了。”
由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跟个摇尾巴讨好人的大狗似的，跃跃欲试道：“算算，有没有睡前吻啊？”
苏算淡定回视他，不为所动。
由赹一下一下地摇着人左右晃：“好不好呀，算算……”
苏算鄙视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绅士。”
“你再不答应我就当你默认了。”
“……”
“好的，你同意了。”
由赹猛地使劲将人扑倒在被单上亲了上去，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直到因为缺氧差点撅过去才停嘴。
“啊，爽……我睡了。”
“……”，从头到尾都没发表过任何意见的苏算看着闭眼睡过去的人，无声地叹息。
凌晨两点。
“夜半三更死人路，鬼魅现身魍魉出。”
咚咚咚咚……
夜深人静，月光从半透明的窗帘中透出，隐约朦胧，骤然剧烈的风仿佛吹动了月色，照映在地板上颤颤巍巍。
两米宽的木制绣花床上，一个人卷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在万籁俱寂只余凄风之际，缓缓伸出头看向窗户，什么都没看见，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瞬却出现了两只血红的眼睛，诡异地跳跃着，并猛地朝他扑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
“昨晚又发生了一起，鬼眼恐吓。”
在临时搭建的会议室里，两局人员各坐一边，手中均拿着早上刚刚得到的资料。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十二起了，鬼眼一词，还是根据受害人的描述起的，据说这鬼眼无体无魂，通体血红、形态诡异，两只眼珠子像是生了灵智，极可能拥有人的思维能力。
这一现象本就诡异，如今更是出现在辖制区内，引起了多方动荡。
“根据这十二起所发生的地点看，不难看出，都在辖制区范围之内，”
“我根据之前的案件发生地点画了一个区域图，范围已经标点好了。”，由赹比照着辖制区的地形图，画了几个点，接着道：
“今晚，所有人开始在鬼眼出现过的地方蹲点，并以此为中心朝外辐射，稍后跟巡逻队的说一下，让他们沿着这个范围内的街道，每隔一个小时巡逻一次。”
由赹说完，便把头转向小张：“你跟着桑月带几个人去探望一下之前的受害者，多问一些案件细节，如果能知道鬼眼最后离开的方向就好了。”
“我有个问题。”，桑月举手道：“那万一鬼眼的藏身地点在天机庙，怎么办？我们又进不去。”
“天机庙不用我们管。”，苏算开口：“那里有辖制区的人镇守，他们自然会排查的。”
桑月：“明白了。”
“先这样的，你们阴遁局这边怎么安排人手守夜我不管，但是耳麦必须互相连通，保持联系。”
由赹站了起来，拍拍苏算的肩膀，带着自己的人朝外走。
不过几分钟时间，阴遁局的人也出来了，由赹朝苏算招了招手：“算算，过来。”
苏算撇他一眼，才走过去：“怎么了？”
由赹径自拉过他的手：“咱俩去天机庙转转。”
“你又进不去。”，苏算提醒他。
“我自然有办法，你等会就知道了。”，到了人少的地方，由赹拐进了一栋房子的后巷，左右看看没人，就把腾蛇从书中境喊出来。
看到腾蛇的时候，苏算楞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天机庙的禁制只针对人和妖，但腾蛇既不是人也不是妖，那禁制恐怕对他没用。
“可真有你的。”
“机智吧？”
由赹掂掂腾蛇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书中境的灵气对你们非常有用，水灵了不少啊，如今修为恢复了几成？”
腾蛇不屑地哼哼：“这才哪到哪，你是没见过我们十二神巅峰时期时是多么的威风。”
“行了等有空了我再听你瞎扯，现在先干正事。”
“有什么需要本神做的快说。”
由赹晃着自己的手腕说：“变小缠上来，等我去摸摸情况再决定怎么搞事。”
“直接杀进去不就好了，麻烦。”腾蛇一边在嘴上放狠话，一边乖乖地变小缠到由赹的手腕上。
“杀你个头，收着点戾气吧你。”由赹恶劣地揉搓了一下小小的蛇脑袋，然后对苏算说：
“算算，我们先假装是到附近探查情况的，看看是到哪个位置，会有人出来拦。”
苏算嗯了一声，刚想抬腿走，就被由赹按住了肩膀，硬将自己的手挤过来，十指扣着。
“幼稚。”，苏算握紧了手。
“这叫恩爱，不叫幼稚。”，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由赹脸上的笑渐渐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