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薄公堂

衙门

“大人就是他们,闯入我院中,杀死了我院中的两个老妈妈。”怡春院的柳姨跪在堂下,哭哭啼啼的诉说自己的冤屈,一旁的衙役霍文渊几人押了上来,瞧着很是狼狈。

“大胆,青天白日,是谁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堂上坐着的是刑部的李大人,犯罪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

“人可是你们杀得?”李大人气呼呼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这几人虽低着头,瞧着衣着打扮倒不像是粗鄙的匹夫,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有辱家风。

“是,但也不是。”霍文渊抬头,骨子里的傲气和不羁,让一众看热闹的百姓背地里骂起那些世家大族来。

“大,宣世子!”李大人何曾见过这样嚣张的拿起惊堂木,正准备下令杖责,瞧见霍文渊的脸,手中的惊堂木被轻轻放下,心中懊悔,听手下人今日案件简单,本想展现自己的刚正不阿,特许百姓前来听堂,眼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五皇子,七皇子,”李大人定睛瞧了瞧跪在下面的其他两位,腿有些软,让人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长公主到!”正在李大人不知如何示好的时候,梁玥的出现,算是解救了一下李大人的困境。

“给长公主请安。”

“你且做你的事情,本宫在一旁看着即可。”梁玥眼神明朗,自己落落大方的寻了个位置坐下,倒不像是让李大人徇私求情的。

“既是如此,且说说事情的经过,”李大人见状,也不顾忌堂下几人的尊贵身份,按照办案的流程询问起来,至于定罪,另说。

“怡春院的老板先行恶事,绑走了好人家的姑娘,”

“我们见不惯,拔刀相助,”

“至于死去的老妈妈,当时她们正在行恶事,属于救人的无奈之举。”其他的两位并不知晓事情的具体经过,大堂上任由霍文渊缓缓的将一切道来。

“你,这是污蔑,”

“大人冤枉呀”柳姨哭啼啼的,侧身指了指三人,原想破口大骂,念及贵人在此,复又对着上座磕了磕头,大喊冤枉。

“那你可有证据?”

“好人家的姑娘是那位?”

“又是被谁绑进怡春院的?”李大人接连发问,霍文渊正打算开口,瞥见了柳姨玩味般的笑容,瞬间就懂了,一切不过是他们的计谋,要么他们认了罪,要么就将阿鸢牵扯进来,不管那个选择,对于温皇后母子而言,都是有益的。

“大人,你瞧,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都是污蔑。”瞧霍文渊许久不说话,顿时来了劲,尽显得意之色。

“一切证据确凿,还请大人快些还我一个公道,”

李大人看了看霍文渊三人,又看了一眼长公主,觉得头疼的紧。

“本宫瞧着,堂下小儿言之凿凿的模样,不像是单单的污蔑。”梁玥缓缓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真是好计谋。

“本宫今日和宣王妃在茶楼闲坐,到瞧见了个趣事。”

“一辆马车无人驾驶,不顾街道两旁的行人,横冲直撞,撞到了好些行人。”

“此事比起人命虽小,却也是违法之事。”

“本宫派人找到了马车,里头竟是个浑身湿漉漉的姑娘,”

“也不知,柳老板,认不认识。”

梁玥话音落下,手下人就带着一个过着披风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姑娘上堂,弱小可怜的瞧着让人心疼。

牡丹,柳姨转身看了一眼,在心中诧异,她不明白梁玥此举意欲何为,摇了摇头,说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姑娘。

“大人不妨问问,这姑娘为何在街道纵马伤人。”梁玥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像他们给霍文渊的选择一样,不管柳姨说认识还是认识,都不影响她的布局。

“堂下所跪何人?”

“为何纵马伤人?”李大人巴不得有梁玥来审理此事,结果的好与坏,得罪人的都不是自己。

若兰缓缓的开口,事情的经过跟霍文渊所言差不多,无非就是自己被人绑到了怡春院,幸得三位公子所救,至于纵马伤人,属实是无奈之举,她一心只想离开那个虎狼窝,便慌了神,出了错,伤了人,对此她是愿意领罚的。

“胡说,”

“一看,你们就是串通好的,”一番言语下来,很好的给霍文渊所言之事进行了佐证,柳姨一时慌了神,毕竟拐好人家的姑娘,是要判刑的。

“李大人,不妨传几名证人上堂。”梁玥依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柳姨,让李大人传了证人。

一连着好几人上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多少身上都带着伤,经过仵作的验证,这些伤都是马车冲撞导致的,以此便证明纵马逃命伤人的事实。

“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替人脱罪,故意上演的一出戏。”柳姨慌了,

“柳老板,是说本宫故意纵马伤人,”

“污蔑皇亲,可是重罪。”梁玥冷笑了一声,她还没有蠢到自己故意安排人去纵马伤人,今日不过是刚好凑巧,载着阿鸢的马车,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一个劲的在街道狂奔,冲撞了行人。

“没王法了,权贵压人,”

“我等百姓,只能白白蒙受冤屈。”柳姨见找不到辩驳的,开始在堂上撒泼,使上惯常的手段,哭哭啼啼,意图引起平民百姓的共情。

“柳老板,先别急着哭,”

“再看看这位,在哭也不迟,”梁玥懒得与人废话,直接吩咐人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押了上来,柳姨定睛一瞧,震惊的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此人正是一直帮提供姑娘的王麻子。

“长公主,这是?”李大人有些懵,好像今日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

“柳老板是自己说,还是本宫帮你这个忙?”梁玥死死的盯着已经瘫软在地的柳姨,眼神中的杀意已经藏不住了,今日她势必要让柳老板为此事付出代价。

“此人人称王麻子,是专门替怡春院找姑娘的,”

“堂下这湿漉漉的姑娘就是好人家的,被王麻子带人迷晕了,带进了怡春院。”梁玥缓缓的开口,平淡的语气,讲述着令人心痛的事情,让不少旁听的老百姓忿忿不平。

人证物证俱在,柳姨一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