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傅容能够和纪言有这么深的交情,和两个人骨子里相似的东西离不开联系。傅容的母亲早年丧夫,而且,作为挤掉正室成功进阶的外室,不能不说她的手段之厉害。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她丈夫就查出来肝癌晚期,即使留了遗嘱保障了她们母子的利益。可是,同样不简单的傅家,在当家人闭眼蹬腿的那一刻开始,就迫不及待的展现了原本的狼子野心。
孤儿寡母,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人脉网的母亲,就这样灰溜溜的带着被瓜分后的微薄资金移居英国。傅容那时十一岁。对隔三差五才出现在家里的父亲毫无好感,反而更多的是厌恶。记忆里不停的搬家,然后不停的接到莫名的恐吓,这些就是为了一个有妇之夫。尽管如此,母亲还是死都不放弃,唯一一次在年幼的傅容面前哭,是傅容在学校上课期间,突然被几个社会混混冲进班级殴打。那是唯一一次,母亲当着傅容的面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的留着眼泪。姣好的面容上不停的坠下眼泪。傅容第一次开始心疼这个一直一来自己排斥的母亲。是该有多么的委屈和心酸才能这样无声的流眼泪?
后来,住进豪华奢侈的别墅,母亲也没有十分开怀。拴住丈夫的心,是因为她百分百的爱着。可是当她真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面对庞杂的傅家的人际关系。她开始学着运用天生聪慧的头脑处理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一点一点梳理,从最开始的进入傅家任何一家机构都会被明着巴结暗着讽刺,到部分高层开始动摇摇摆不定。这其中的艰辛,亦是一本不足为外人道的书了。
突然倒下的丈夫,击垮了所有的努力。母亲惊慌失措,一直以来她的重心都是这个面容儒雅的男人。
生命的流逝,丈夫的气色伴随化疗一点一点变得暗黄,嘴唇一直都是发着乌青的颜色。形容枯槁而已。
傅容从小就知道所有的东西,只有抓在手心里的,才是牢固的。所以,当面对如狼似虎的股东和傅家所谓的亲戚的逼迫,傅容牵着母亲的手,带着冷淡的表情离开了哪里。
英国的生活,才是傅容的新生。在这里,他才终于自由。尽管母亲一度陷入抑郁,但是,他都相信生活会在他的设想里,走入正常的轨道。
那时的傅容十七岁。尽管瘦削,却已经初显坚韧的神色了。
二十四岁回国,带着在英国积攒的部分资金回国开始投资。博士的学历,以及在几次的投资理财事件里积攒的名气,傅容回国的发展一帆风顺。
而那一年,纪言刚刚二十岁。在中国动荡的经济环境里挖到了他人生的第二桶金。
后来,两个人在一次股市操作里,不打不相识。一见如故!
傅容对纪言的评价一直都是“杰出的阴谋家”。当然,这在某方面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评价了。
傅容回国后缺少的资金在纪言那里得到了解决。纪言投入了自己近百分之八十的资金给傅容,其他的他自己做着自己原定的计划。
这种信任和魄力,在二十岁的时候,傅容相信没有几个人做得到。后来的纪氏改朝换代,和纪言的准确判断力以及狠辣的手段密不可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纪言赌的是成王侯,败贼寇的狠心。
傅容珍惜这个朋友。所以,他是乐意时不时的从英国回来看看这个差了四岁的好友。当然,这次就不是回来看他了,傅容这次灰头土脸的回来是逃命的。
三十二的确是一个尴尬的年纪了,可是一直被逼着相亲也太要命了。
傅容挪过去,抓着纪言的胳膊,苦大仇深的哀嚎“小言言啊,这次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可就真的死我们家老佛爷手里了!”说完还趴在纪言肩膀上一边蹭一边嚎。
纪言最受不了傅容发神经,每次他都会怀疑,在傅家老爷子死了那断时间抑郁的不是傅容的妈,而是他自己!另一只手抓住傅容的脖子拎的离自己一臂远之后,纪言拧着眉毛说“你住在我那,也不代表,伯母的手伸不过来。”
傅容明明比纪言还高三公分,又长得儒雅,尽管内心禽兽,外表还是十分的风度翩翩的。可是他就是有办法把一个三岁小萝莉才会使用的撒娇方法融会贯通的发作在纪言身上。
纪言垂着眼,心里十分想把傅容捆了扔回去。这个神经病一样的朋友,当初怎么就认识了!!!!
傅容无声的咧着嘴,他当然知道纪言是在想什么坏点子。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纪言这人,拿你不当人的时候,你在他眼里就真的不是人,无视你算是好的,踩你几脚也是正常的。可是他把你放在心上的时候,你怎么招惹他,都是安全的。傅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地位的,虽然每次这样‘撒娇’让自己都有点鸡皮疙瘩,不过,能达成目的还能看纪言变脸,未尝不是一件很爽的事。
傅容大咧咧的歪在沙发上,心情愉快的说“放心把,老佛爷最近忙着相人,一时半会逮不着我,我先在你这躲几天,风头过去我就背包去旅游。哈哈”
纪言点点头。“也行,不过,躲得了初一,你能躲得了十五?”
“那让我怎么办?随便将就一个啊?”傅容撇撇嘴,书生气的脸上摆着这个表情,十分的古怪。幸亏纪言看不到,不然,那些在心里想过的坏点子,说不定马上就要实施了。
“我期待你能翻的出伯母的手心。”纪言幸灾乐祸的说完,就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定。懒得再搭理他。心里嘀咕着‘这厮住家里了,让秦苒去自己那,多有不便啊!’一边想一边不满的纪言都想反悔了。
傅容当然知道纪言现在不爽,不过,自己心情爽就好了,哈哈。傅容优哉游哉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