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血腥的一幕当真是吓人,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鸡眼明也是面露恐惧,冯若琳更是大气不敢出,免得稀里糊涂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宫本小姐妩媚一笑,继续缠绕着红线,或许是看到同伴惨死,另两名日本兵早已麻木,茫然的望着黑猫。
黑猫继续撕咬着红线,扯着线头向上直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日本兵。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那两个日本兵竟然离地而起,双手死死抓着脖子,双脚蹬个不停,无形中,就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正在将两人吊起。挣扎了片刻,随着双眼凸出,舌头外吐,脚尖下垂,两名日本兵在恐惧中死去。
目睹这一幕的人着实不少,实在太过于诡异。
宫本小姐笑着解开红线,只听“砰砰”两声,悬在空中的鬼子掉在地上,惊得少佐吼道:“把尸体处理干净。”话一出口却没人动弹,因为这些日本兵尚未从惊魂中清醒。
只听宫本小姐说道:“还请井上君把这三具尸体抬入公馆,到时自会有人处理。”
井上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再次发号施令,这些小兵方如梦初醒,很快将三具尸体拖走。
此时的白颜玉早已魂飞胆丧,别看她是商会会长,平时一副高傲冷漠的姿态,可毕竟是个女人,碰到这种事不被吓散魂魄已是不易,还哪里来的勇气面对着宫本小姐。
“满洲人跪下。”
尚未出站的乘客早就被这一幕吓得几近崩溃,有一人跪下,瞬间无数人跟着下跪,就连鸡眼明也差点儿跟着跪下,好在我及时托住又给了他一个眼神,这小子才回过味儿。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让我给一个日本女人下跪,简直是痴人说梦。
“八嘎。”
少佐见我们没有跪下直接拔出了军刀,那些日本兵也拉了枪栓,我们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被枪毙。
宫本小姐抚摸怀中的黑猫,淡淡说道:“你们为什么不跪?莫非是有所仰仗?”
我笑着站了出来,直接挡住白颜玉,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答道:“仰仗谈不上,只是最近腿脚有些不舒服,还望宫本小姐多多体谅,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宫本小姐。”
宫本小姐见我一口流利的日语微微一怔,因为我的口音可是纯正的京都味儿。一旁少佐怒骂一声,双手持刀就要劈了我,宫本小姐当场阻止,以那狐媚的眼神望着我:“如果你的问题令我不满意的话,下场将会很惨。”我笑了笑:“宫本小姐来自京都,恰巧我也在京都住过一段时间,遗憾的是,在京都之时怎么就没遇到过像宫本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发自内心的讲,宫本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能被当众夸赞漂亮,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宫本小姐也不例外,她也是女人。
我也不知该怎么处理,索性只能拍了个马屁,说了一些违心的话,毕竟眼前之人太过于诡异,若是不说一些好话,肯定会撕破脸皮。
果然,宫本小姐竟然笑了,原本白嫩的脸部竟然飞起一朵红霞“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一个会邪术的日本女人竟然觉得我有些眼熟,惊讶之余,我也努力在想,确定不识得此人,更没有见过,于是赶忙答道:“在下卫清。”我递出良民证,宫本小姐反复念着“卫清”,又仔细打量我一番,突然一笑:“卫君油嘴滑舌很讨人喜欢,可即便是这样也仍然不够,所以你们还得跪下。”一旁的日本兵虎视眈眈,少佐更是加大了嗓音让我们跪下。
我轻轻吹着刘海,淡淡说道:“既然宫本小姐从京都而来,想必也该知道宫本一郎,他可是我的生死之交。”
那些凶悍愤怒的日本兵在听到“宫本一郎”时,立马收起了愤怒,反而是肃然起敬。
宫本小姐也颇感惊讶,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你如何证明是宫本一郎的生死之交?”
我不慌不忙道:“宫本一郎的左手有一颗痣,平时最喜欢研究海洋生物,废寝忘食,在实验室工作一年从不与外界联系,自酿清酒也是首屈一指,我有幸喝过几次确实与众不同,闲暇之余,我和宫本一郎聊天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妹妹,四岁那年无故失踪,至今杳无音讯,仅留下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仍摆在实验室里,也是宫本一郎一生的痛。”说到这时,宫本小姐竟双目泛红,看得出来,这是强忍着悲痛,直觉告诉我,这位宫本小姐和宫本一郎肯定有着某种关系,相信这一次再没有人怀疑,也终于不用卑躬屈膝向日本人下跪。
宫本小姐招了招手,少佐凑上前,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但是少佐频频点头,最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先是将日本兵遣散,又让跪在地上的乘客起身,最后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气势,转眼间化于无形,我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宫本小姐朝我行了一礼:“卫君,我叫宫本爱理,正是宫本一郎失踪已久的妹妹。”说到这时,宫本爱理竟轻声抽泣。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着都是宫本家族又同属京都,就算不认识总也该听说过,哪曾想误打误撞竟是这样的结果。我忍不住问:“一郎知道这件事吗?”宫本爱理摇了摇头:“卫君,还请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要和哥哥提起。”我皱着眉头:“爱理,这是为什么,你就不想见一见一郎吗?十五年了,你知道一郎有多想念你,起码也得让他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有这样他才会快乐。”宫本爱理听我这么说,反而更为伤心,哭声也是越来越大,怀中黑猫也变得不安,一双幽蓝的眼睛瞅得我发毛,这个畜牲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