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此时并无一人，空旷的校园寂静无声，除了鸟儿悠闲地在白杨树上跳跃飞腾，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身为体育老师，肖飞管理着学校所有的体育用品，他取出篮球，远远地扔给了在操场发呆的莫言。索性力道并不大，在最后时刻莫言反应了过来。险而又险地接住了篮球，自然地运球走动。
“来，一对一，莫老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肖飞自信地说道。
“肖老师，是仰望我的水平，打篮球我就没输过。”莫言说道。
其实此时莫言的心里虚得一逼，但是气势不能倒。打篮球，自然是没有少打，水平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只要不是智障，都不会误认为他水平很高。
“莫老师，不要拿你的业余爱好挑战我吃饭的本事，我们不一样。”肖飞自信地说道。
莫言运球到线外，准备发起进攻，肖飞全神戒备。
“肖老师，我来了。”莫言说完开始运球突破。
运球的姿态还是很优美炫酷的，然而帅不过三秒，他的球直接被肖飞截断了。
肖飞断球，运球出线外，三分投篮，精准命中。
“肖老师，你已经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要认真了。”莫言嘴硬道。
“无所谓。”肖飞耸耸肩说道。他已经试探出了莫言的水平，莫言运球的基础功还不错，但显然缺少对抗的经验。
肖飞进攻，莫言防守，肖飞只是轻轻做了个假动作，就成功突破了莫言的防守。带球上篮，轻松投中。
“莫老师你的篮球真的没输过吗？”肖飞问道。
“自然是没输过。”莫言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平时都和小学生打篮球吗？”肖飞问道。
“这么没品的事我怎么可能干，我是压根就不和别人打篮球。”莫言说道。
“所以你确实没输过。”肖飞思考了很久，才明白莫言的没输过是这个意思。没有和人比过，当然不会输。
“有毛病吗？”莫言摊着手臂问道。
“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所以你也可以说打篮球你从来没赢过。”肖飞举一反三说道。
“当然，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是数学老师，而不是语文老师。”
“有才华是我的错吗？没办法，谁叫我更喜欢数学，所以我成了数学老师。”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讨厌知识分子了。”
“也没见你多讨厌苏曲老师呀。”
“那不一样，她多真诚。”
“看来，还是我的段位太低，让你看清了我的真面目。死心吧，苏老师比我还知识分子。”
“莫老师你已经在我这里失去了信任，你的话不值得相信。”肖飞认真说道。
“那我的酒你还喝不喝。”
“你的人虽然不真，但是你的酒很真，我还是会喝的。”
“逻辑很清晰，我小看你的智慧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莫言说道。
“莫老师，读书我不行，打篮球你不行。我不比你差，苏老师会看到我的优点的。”肖飞呐喊道。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们都一样，重要的不是你有什么优点，而是苏老师喜欢什么。”莫言只能劝道。
越是单纯的人，越执着。莫言心里感叹道。这注定没有结果，苏曲喜欢什么，莫言不知道，但肖飞身上肯定没有苏曲喜欢的东西。
肖飞没有离开篮球场，运球上篮，再运球，再上篮。他像一台永动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直到肖飞洗完澡之后，肖飞仍然在打篮球。
莫言投过窗户，看着依旧在球场挥汗如雨地肖飞，心中感叹道果然还是无情好。女人，可怕呀。好好的汉子，被折磨成什么样了，怕是会疯魔呀。
摇摇头，莫言躺在了自己的单人床上，闭上眼睛，无忧无虑地他实现了一秒入睡。
在醒来，已经下午了，荒废的一天，可耻。莫言一边默念着自己可耻，一边开心地想着这样的可耻日子可以一直来。
肚子一饿，莫言就想起了苏曲，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蹭饭是必须蹭饭的。是时候去接苏曲回来了，打开门发现，肖飞靠在篮球架上睡着了。
“醒醒，一起去接苏老师。”莫言叫醒肖飞说道。
“我这样样子太难看，你去吧。”肖飞说道。
“想通了。”
“想通什么。”
“认识到自己太丑。”
“莫老师，我比你帅。”
“没关系，我不怕丑。”
“你赢了，我回去洗澡了。”肖飞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属于脸皮厚的。
莫言没说什么，摇摇手，回头就朝补习班而去。大街上人不多，一点热闹的感觉都没有，显得异常萧条。即便是路边的小超市，平时最热闹的地方，一样没几个人。
补习班里其实已经下课了，只是还有几个学生在向苏曲请教问题，所以她还没走。
“你来了，我还要一会，正好打扫卫生的活你可以乘着这个时间给做了。”苏曲看到懒懒散散走过来的莫言说道。
“这个是个时态问题，过去式和现在时不一样。”苏曲没有给莫言还嘴的机会而是给学生讲起了题。
无奈，莫言只能拿起扫把干起了清洁工作。他干完活的时候，苏曲正好讲完。
“你的时间掐得真准。”莫言吐槽道。
“能不准吗，我就是故意的。”苏曲笑着说道。
“是我太善良了吗。”
“你善不善良我不关心，但你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肚子饿了。”
“苏老师，冰雪聪明就是为了形容你量身打造的。”莫言毫不吝惜地夸奖道。
“你这种态度我很满意，小莫子，摆驾回宫。”苏老师说道。
“渣。”莫言用力说道。
“总感觉你在骂我。”
“怎么会，可能苏老师对我有些误会，我以为我是个好人。”
“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太好了，这不正是你以为的吗？才多久，你忘记了吗？”
“顶嘴会挨饿。”
“我可能记错了。”
“你是个好人吗。”
“我不配当一个好人。”
苏曲得意地迈着优雅的淑女步走在前头，停顿了一下，扔了一串钥匙给莫言。莫言立刻接住，自觉地锁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