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Hedgehog’s Dilemma

NERV本部上层,碇源堂办公室内。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靠窗的位置孤零零的放置着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右手边坐着冬月副司令,手里拿着本将棋棋谱正在研究,“啪”,手执桂马往右前移动了两格。

“第四使徒和第五使徒虽然和剧本上有一些出入,但也已经顺利被消灭了……你的儿子比我们预想中的要难掌控的多啊,碇。”

碇源堂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叠挡在自己的大半张脸前,茶色墨镜微微反光,一副大反派竟在NERV本部的样子:“…接下来还是按照原先的剧本,让他多和零接触。”

“14年前就定好的剧本吗……被命运所捉弄的孩子们,这样,还真有点残酷呢。”

“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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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第五使徒昼天使(那只龙虾)来袭已经过去两个星期,原本还因为真嗣不听指挥大动肝火的美里鉴于这段时间以来真嗣良好的认错表现已经决定对他既往不咎。

俗话说了嘛人要往前看,不能老盯着过去。美里一边这样说服自己一边嘴里嚼个不停。

在没有使徒的日常时候,除了配合NERV参加各种测试实验和训练外,真嗣还得要去上学,当然请不要误会,真嗣对此完全没有意见,不如说正相反,他还是很喜欢去上学的。不仅因为目前中二水平的学科作业对他还完全构不成威胁,更别说还能有游泳课来强(锻)身(炼)健(视)体(力)

由于十五年前的第二次冲击所造成的影响,除了应用技术的发展因为迫切需要大幅进步外,其余的人文社会等学科的发展就比较滞后了。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真嗣可没想过要靠开EVA过一辈子,他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写出诸如“我的前半生”、“我的奋斗”这类自传作品,引起社会现象级大畅销。

为了这个梦想能早日实现,今天的真嗣君也在努力着,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处理一些小小的麻烦。

“碇同学,你出来下!”东治一脸不爽的表情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是举着相机坏笑的剑介。

真嗣之前几天就已经注意到东治总是向他投来有意无意地视线,他还以为是小屁孩被揍了之后不服气准备寻机会找回场子。

“不行,铃原你想做什么?碇同学不要去!”正义感满满的洞木光一直关注着这里的情况,发现气氛不对立刻插嘴说道。

“啊~你好烦啊班长,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东治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骨节声,怎么看都让他所谓的“男人之间的事情”变得更加可疑。

真嗣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双手交叠搁在脸前,一副深沉的样子。

碇源堂别的不说肺活量是真好,我学这姿势五分钟都憋得慌……真嗣遗憾的放下双手大口呼吸了下混杂着中二少年们青春热血的酸涩空气——“没事的班长,没头脑和不高兴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走吧,小没小不。”

虽然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梗,但是从这神经病嘴里说出来的总之不是什么好话吧,一想到等等要做的事,东治更加不爽了,扭头就往外面走去。剑介尴尬的笑了下,对着真嗣说道:“啊哈,他这人就是这样,真嗣同学你别放在心上…”

放心上的话也千万别带上我!剑介想了想还是把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咽了下去。

还是上次的走廊,还是熟悉的蝉鸣,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宣泄自己的热浪。

“虽然你差点害死我……”东治的眼神很飘忽:“但是那也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违反了那啥……禁令。”

真嗣微微眯起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示意东治有话快说。

“打咔啦~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命,上次不应该来找你茬的,请你打我一拳吧!”东治咬了咬牙道:“不然的话我会不安心的!”

手拿着摄影机全程录像还露出姨母笑的剑介点头道:“是的碇同学,他就是这样一个直肠子,请你千万不要客气。”

真嗣眨了眨眼,试探道:“那我就稍微打一拳?”说完挥动手臂把右手舞成了一个风扇,还不怀好意的左右瞄着东治的脸。

东治抽了抽眼角,狠狠心闭上了眼,希望这个变态别真的对着脸打,如果对着脸打的话希望能别太重……如果太重的话希望剑介能赶紧送自己去医务室………

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想象中的致命一击,东治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却看到真嗣一脸遗憾的看着自己的手。

“不要犹豫啦,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碇同学!”

“啊,不行啊,昨天睡觉的时候被蚊子咬了根本使不出力气,我能用脚吗?”真嗣此刻脸上的无助仿佛要淌下来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东治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来吧,你开心、就好。”求求你别折磨了,赶紧痛快地来一下就让我去医务室昏迷到地老天荒吧恶魔!!

真嗣却突然转身往回走:“……还是算了吧。”

走到几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对着一愣一愣的两人笑着说道:“我要让你一直欠我一份人情——

这样才比较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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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快节奏的工作生活压力下,每个人都需要一些适当的宣泄。

夜晚的第三新东京市虽然没有从地图上抹消的前两代那样花样繁多,但想找到一间不错的酒馆还是相当容易的。

窗外的信号灯在霓虹的反射下散发出迷蒙的紫色调,三三两两的人散座在酒馆里,背景放着舒缓慵懒的爵士,靠窗的座位上还放着蜡烛做点缀,美里和律子一身私服打扮显露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御姐气质。

“和他住在一起的生活怎么样?”律子右手持烟姿势优雅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看着烟雾在眼前翻滚、变幻、袅袅升起最后消失……

“还行吧,已经渐渐习惯了……”美里双手托腮显得没精打采的答道。

“怎么,你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住在一起了吧?”律子忍不住对着好友调笑道。

“啊,不一样的啦,这次又不是谈恋爱,而且我有时候能感觉到这孩子……话说,碇司令为什么对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冷淡呢?他和零说话的时候就不是这样子,太偏心了吧!”美里揉了揉脸,一脸不解的样子。

“不知道呢,现在的男人只在乎自己啊……”律子似乎深有感触的答道。

“女人们在这个时代可不好过呢……”美里接着说道。

最后深吸了一口,将剩余小半根烟蒂摁灭后律子站起身道:“好了,我得回去了。”

看着好友毫不留恋的就要离开,美里一副“果然不愧是你啊”的神情。

“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带上这个——”律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分别印有真嗣和凌波照片的黑色卡片:“这是真嗣的正式身份卡和绫波丽的新卡,刚才忘记给他们了。”

“让真嗣明天转交给绫波吧。”律子对着美里眨了眨眼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