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姐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学到这样卑卑劣的手段。”
刚才还怕的瑟瑟发抖的林娟秀飞快的跪在了林老夫人面前：“祖母明鉴，姐姐可是我们脸林家的嫡女，怎么可能如此伤风败俗。求祖母给姐姐一个公道。”
林老夫人看着林娟秀的眼神满意极了。
这才是大家小姐应有的样子。
嫡庶怎么了？
嫡出的不尊重，还不如庶出的！
再看向林书语，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她娘甄氏，让林老夫人极不喜欢。
虽说林家不只是这两个小姐。
可如今眼前这两个，一个劣迹斑斑，胆大妄为，连带着验尸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如此顺溜。
另一个弱柳扶风，温柔善良。
高下立见！
周围的丫头婆子们都对林娟秀心疼不已。
觉得这样品行纯良的小姐，怎么就占了一个庶字，当真是可惜了。
林娟秀身边伺候的张妈妈更是忍不住跪了下来：“二小姐，奴婢的二小姐呀。奴婢知道二小姐心地善良，可是，二小姐，你好歹回头看看呀。这些都是夫人前些日子失窃的珠宝。一直都没找到，如今，已然是人赃俱获！”
“不……这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林娟秀飞快的看了一眼，就嘴唇颤抖，脸色发白的看着林书语：“姐姐，你说话呀。姐姐，这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林书语冷眼瞧着林娟秀的表演，只觉得她的演技似乎是又精湛了许多。
把一个一门心思为了嫡姐分辨，又被现实击溃的妹妹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若不是林书语前世手撕过太多这样的白莲花，只怕当真要被她感动了。
也难怪，原主那般惊才艳艳的女子，竟然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于林娟秀之下。
林娟秀这玩弄人心的本事，虽说不上多么的高明，却十分有效。
林老夫人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就对着林书语寒声道：“语姐儿，你有什么话说？”
林娟秀直接扑到了林书语身边，护着林书语，声泪俱下：“祖母，姐姐知道错了。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求祖母原谅她这一次吧。”
一面说，还一面拉扯着林书语的衣裳，无比急切的道：“姐姐，现在可不是倔强的时候，你赶紧认错呀。甄祖母这样心疼你，肯定会为你求情的。你也不会被罚的。”
林书语抬手就将林娟秀推到了一边。
林娟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泪汪汪的回头：“姐姐，秀儿都是为姐姐好，姐姐为何如此恼羞成怒。”
林娟秀，从一开始，你就在乱带节奏。从巧云的事情曝光出来，你就劝我承认杀了巧云，劝我承认偷盗。还用祖母心疼我，不会惩罚我来蛊惑我。林娟秀，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随便你怎么蛊惑都会傻乎乎上当的林书语吗？”
“姐姐……你……”
“你闭嘴！”
林书语气场全开，冷笑道：“我林氏书语，一，不曾杀人。也和杀人这件事情没关系。二，不曾偷盗。也和偷盗这件事情没关系。关于杀人这件事，我方才已经自证清白了。其他暂且不追究，等会儿一起算总账。”
林书语的眼神瞥到林娟秀的时候，林娟秀就想要再说什么。
却不想巧月就道：“二小姐，你且安静些吧。今儿这两场，二小姐还没演够？”
甄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老夫人，神色不言而喻。
林老夫人何尝不知道林娟秀是在给自己立人设，可这是对林家女儿的名声有好处的事情，她纵着也是无妨的。
可如今被甄老夫人这一看，林老夫人就觉得臊得慌。
像是林家平日里的好名声，都是这样演出来的一样。
偏生林娟秀是个没眼力劲儿的，都这会儿了，还上赶着：“祖母……”
那声音娇娇软软的，听着让人好不怜惜。
然而甄老夫人唇角的那一抹鄙夷，终归是让林娟秀这娇柔落了下乘。
而甄老夫人也已经看明白了林老夫人的偏心眼儿，沉声道：“虽说语姐儿如今还是这林家的女儿。可到底迟早都是我们甄家的媳妇儿。
我心里，早就将语姐儿当成我们甄家的人了。
虽说语姐儿的娘是甄家旁支的女儿，可打小养在我跟前儿，也就和亲女儿是一样的。
如今我的外孙女儿，孙媳妇儿，遭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林姐姐给我一个面子，让这可怜的丫头为自证清白，可好啊？”
林老夫人和甄老夫人虽说是姐妹相称。
可一个是商户之家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个是书香门第的，见过大世面的。
在这一刻，甄老夫人的气势，完全碾压了林老夫人。
尽管林老夫人很不喜欢甄老夫人这样反客为主。
可林家的生意，还仰仗着甄家，这让她不得不软了下来，陪笑道：“甄姐姐说笑了。
这语姐儿也是妹妹的亲生孙女儿，还是嫡亲的。
我这个做祖母的，岂有不心疼的。
妹妹这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你说，她这口齿，要是有秀儿一半，我也就不操心了。”
甄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
真没见过这样子做祖母的。
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在偏心。
甄文康倒是忍不住了：“康儿倒是很喜欢大表妹这样的，沉着冷静，胸有成竹。遇到事情也撑得起来，这才是当家嫡母的风范。
说句不怕林祖母不高兴的话。二表妹还要多多的像大表妹学习才是啊。这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六神无主。
这让二表妹的未来夫婿，如何在外面安心打拼啊。”
若说甄老夫人的言语，林老夫人心头还有几分不高兴。
甄文康这话，简直就像是警钟一样，狠狠的敲在了林老夫人的心坎儿上。
如今瞧着，这二孙女儿，确实是有那么点，难当大用。
寻常人家也就罢了，这高门大户的……
哪怕就是林家这样的……
林老夫人在心头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可这不代表，她就转变了对林书语的看法。
她对林书语的厌恶，来自于甄氏，一时半刻，也是改不了的了。
只是，她到底是同意了让林书语自证清白。
林娟秀被一阵数落之后，脸红筋涨的站在边上。
一双眼睛怨毒无比的盯着林书语：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