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霖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跟着在她们三个面前侃侃而谈的莫云深逛了一个下午,挥手告别的时候连脸上的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下去。
她发誓要离这个恐怖的男人远一点。
第二天中午,时沐霖正和祁清竹有说有笑的在去餐厅路上,忽然一辆崭新的Aventador停在了他们身边。
时沐霖疑惑地看去,然而在看到后车座车窗下摇后的脸时,笑容收敛。
“莫先生,你来我们学校有什么事吗?”秉着对人最基本的礼仪,她客气问道。
莫云深讳莫如深的眼神在祁清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了然地勾了勾唇,意有所指:“时小姐的男朋友看起来可不简单。”
祁清竹将她往身后带了带,遮掩住她大半个身子,面带礼貌的笑,道:“你就是沐沐昨天救下的人?莫家长子莫云深?”
“正是在下,既然祁先生也在,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对时小姐一见倾心,若你不想受罪,最好马上就离开她。”莫云深狐狸似的眼尾玩味地挑起。
“怕不能如你所愿了,”祁清竹声音冷了下来,对莫云深也没了好脸色,“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她。”
时沐霖心中一动,握紧了牵着他的手。
莫云深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片刻,还是不在意地笑笑。“对于时小姐,我是势在必得,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
他说完这句话就嘱咐司机开车离开。
“阿衡,莫家的家主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时沐霖担忧地看向祁清竹,却见他紧绷着脸。
祁清竹侧过头,轻抚着她的脸,语气沉重:“不是说不要招惹外面的男人吗?”
她有些委屈地看着地面:“我当时一心想的是救人,如果知道他的身份,打死我也不会救他的!”
他揉揉她的脑袋,郑重其事地道:“他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沐沐,安全起见,你和我一起住。”
时沐霖猛地抬头看他,顿时涨红了脸,愣愣地说道:“啊?这不太好吧,你那是男生寝室……”
祁清竹被她的反应逗笑,“自然不是学校里,我在附近有住处,你在我视线范围内也好照顾到你。”
她正纠结着,手机忽然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狗屁师父。
“喂?你有事吗?”
林反雄对她不礼貌的语气气到,“你个臭丫头,怎么和师父说话的?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回国了!”
时沐霖敷衍地回答:“哦,知道了,看来是夏威夷的沙滩美女看够了。”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你半年一次催眠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为师这趟回来是来给你镇镇煞气。”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嘴上却很和善:“好啊师父,我可殷切盼望您早日回国呢。”
林反雄在这大热天里,莫名感到脊背发凉。“我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你可要来接我啊。”
“没问题。”
时沐霖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好你个臭道士,总算回国了,我可要‘招待’你一番。”
祁清竹听见他们的对话,目光闪了闪,问道:“你师父是个道士?”
“是啊,每半年都要来给我催眠,说是镇压煞气,真是胡说八道!”她完全没注意他眼中闪过的情绪,自顾自说着。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玄乎的东西?”
原主之前就拜了这个道士为师,时沐霖继承了她的记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没有。”
“我以为沐沐之前拿出审问慕容览的符纸是他给的。”
她一怔,有些小慌张,“那是师父教我画的,所以不算是他给的……”
祁清竹看着她的脸半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点头:“学的不错。”
末了又听见他说:“明天我陪你去接林师傅,正好我也想看看能当沐沐师父的人是什么样的。”
时沐霖欣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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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祁清竹的房间内,苏叶安静站在一旁。
祁清竹说道:“林反雄回国了。”
苏叶激动起来,“那岂不是意味着可以通过他知道隐灵珠的下落了?”
他神情严肃,脸上却无半点欣喜。“隐灵珠和沐沐有关,可能她自己并不知道此物的存在,我有个不好的猜想,也许并不是她随身携带着,而是……”
气氛一下沉寂,苏叶也大概猜到了祁清竹的意思,刚刚的激动也一扫而空。
他们都清楚隐灵珠的作用——重铸灵魂。
祁清竹知道时沐霖的来源,但苏叶不清楚,好奇地问:“可是衡哥,时小姐不就是时小姐么?”
祁清竹沉默地看着桌上的绿萝,是时沐霖送给他的,说是有净化空气的作用。
“不管怎样,要问出林反雄下一次血月之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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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三点,两人准时来到了机场。
然而十分钟过后,在出口搜索了半天的时沐霖,愣是没发现林反雄的影子,于是气愤地打了个电话。
“关机?”她不敢置信地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内心已经萌生了要暗杀掉林反雄的想法。
祁清竹看着候机大屏幕,“他说的三点飞机可能是三点出发的。”
时沐霖也看见了那趟三点从C国到A国的航班,航程三个小时。
“小竹子,我们走吧,谁爱在这儿等他三个小时谁等去!”
竟然有人会把登机时间说成到达时间!
她又在心里给林反雄多记了一笔账。
祁清竹却站在原地不动,轻声安慰:“沐沐,既然是你师父,等三个小时也没关系,我陪你等。”
时沐霖叹了口气,“好吧。”
在她的强硬要求下,他陪着她玩了几把moba游戏消磨时间。
六点整,林反雄带着小圆墨镜顶着大草帽从出口出来,他看了看四周,没有时沐霖的影子,顿时大叫起来:“时沐霖你个臭丫头,说好来接我的!”
“臭道士!”
林反雄后脑勺挨了重重一下,他愤怒回头,对上时沐霖同样恼怒的脸。
“呦,霖丫头!”他顿时笑得和菊花一样灿烂,在黝黑皮肤的衬托下,他露出的牙很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