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德弓转念又想,络卜丝不过女流之辈,她平时也极爱面子。
虽说络卜丝与祥丝时不时来点暧昧眼光,至于她要跟丑八怪一起私奔,她应该没有这个胆量。
正是乌德弓的这点疏忽,便造成了他以后千里追妻的事端来。
乌德弓回到乌家,众人已吃过饭,乌家奶奶让小壶替他热饭菜。
祥丝正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磨刀。
“祥丝,你暗恋络卜丝许久了,你怎么没有跟她私奔?”
乌德弓抓了一个鲜桃,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咔嚓地大嚼起来。
虽然此时他穿着华贵,但因为他在山里,他便不再装模作样扮斯文,充文雅。
他经常想过没有约束的快意人生,只是,他发达了,各种约束就多了。
祥丝嘿嘿地笑了一下:“你这么说我,是因为你没有自信,再说了,我有必要和络卜丝私奔吗?如果,两人有情,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乌德弓只见不惯祥丝的自信。
“你这丑八怪,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也没有一个女人喜欢你,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来。”
祥丝懒得理睬乌德弓,他又开始嚯嚯地磨刀。
乌德弓见无法激怒祥丝,感觉有些沉闷,见院墙上爬着一直雪白的猫正眯缝着眼睛睡觉。
他把手中的桃核向那白猫打去,那只白猫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身子,然后猫呜一下,跳下院墙外逃了。
“可恶,总有些人连猫都不如,不知感恩,还养不家。”
乌德弓骂骂咧咧地踢了一下祥丝,祥丝的身子往半米高的磨刀石靠,继续磨刀。
“祥丝,你哑了,你赶紧告诉我,络卜丝到底在哪里?你别说不知道。”
乌德弓不断地用手敲着祥丝的脑袋。
祥丝立马站了起来:“我告诉你,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女人的腰不能随便搂,像你这么体面的人尤其要注意,至于络卜丝到哪里去了,脚长在她的身上,我怎么知道,别影响我在这里磨刀。”
乌德弓正要发怒,却见他的手下来到他的身边,并在他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乌德弓和手下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小乌刚刚把饭菜热好,却见乌德弓跑出院子,她向他喊道:“喂,我把饭给你热好了,你赶紧来吃饭吧,你回来。”
“不吃了,我有事要去办。”乌德弓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乌家奶奶心疼乌德弓,她不住地念叨道:“这孩子的心也野了,他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话说乌德弓和他的手下为什么要急冲冲地跑出院子。
原来,他早已安排手下尾随自己所谓的父母和西柔以及两个孩子身后,他吩咐自己的手下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的赶路变得不顺畅。
也就是,他想自己的父母和孩子们以及西柔在赶路的时候,出现一些纰漏,他可以趁机却解决这些纰漏,好同自己所谓的父母邀功,已达到得到渃家财产的目的。
他在大城市里混了一些日子,渐渐懂得了人性的脆弱,那就是,一个再无情的人,总有心软的时候。
他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些让父母感动的事情,然后让父母心软。
现在,他所谓的父母也就是碧稔和渃凯历以及西柔和孩子们来到了一处吊桥处,乌德弓的手下隐藏在一片浓密的灌木处,让这些手下看到渃凯历等人正踏上吊桥的时候,他的手下便割断了吊桥中的一处绳子。
碧稔和西柔见状,便退回吊桥头,西柔紧紧地抱着两个小婴孩,吓得发抖。
渃凯历走在吊桥最前面,他忽然感到脚下轻飘,他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整个身子向河底坠落。
他大呼一声:“天哪,吊桥断了,谁来救我?我不想死……。”
他凄惨的呼救声响彻山谷,碧稔吓得跪在了地上。
“老头子,你不能死,我与你和解了,我不想你死,我只想开心地陪伴在你的身旁。”
碧稔和渃凯历一直因为渃家财产的事情闹矛盾,两人从渃家到乌家,几乎不说话。
她埋怨渃凯历不爱他们的儿子渃奇秋,而且她认为渃凯历根本就是一个守财奴,她就不明白了,他死死抱着渃家财产到底要干啥。
渃奇秋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渃家财产迟早都是他的,现在把渃家财产给他,有什么不可?
如今,她眼见自己的丈夫渃凯历命悬一线,她心里的气顿时化解,现在她只想渃凯历没事。
不过,渃凯历很快掉入湍急的河水里,不见了人影,她口舌干燥,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丈夫渃凯历对她的重要了,她其实一直深深地爱着渃凯历。
只是,现在他们年纪大了,年轻时候的鲜活的爱情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圆滑的鹅卵石,激情已经远去,相爱的人已经两看相厌了。
就在碧稔十分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而矫健的身影直接从悬崖边跳入汹涌的河里。
碧稔仔细看了,却见跳入河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可爱的儿子。
“奇秋,你赶紧回来,现在你爸有事了,我不能让你有事,要是你们父子有事的话,妈也活了。”
碧稔爬在吊桥头拼命地喊道。
此时,她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渃奇秋仿佛听见了碧稔的喊声,他的声音从河底传来。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爸。”
此时,正在河里激游的正是假扮渃奇秋的乌德弓,他从小就在这条湍急的河里捉鱼,游泳,因此,他对这条河再熟悉不过了。
大约十多分钟后,乌德弓把渃凯历从河里救了出来,他的腿却受伤了,鲜血不止,他的腿伤是跳入河里时,被河底尖锐的石头划破了。
不过,乌德弓并不急着替自己疗伤。
很快,渃凯历缓缓醒来:“儿子,我还活着吗?刚才是你救了我吗?”
乌德弓郑重地点点头:“爸,你现在安全了,我发誓,我会好好地保护你,不管你在何处,儿子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一边哭着,一边把那只受伤的腿往渃凯历的面前挪了一下。
果然,渃凯历见儿子受伤了,他的心被震动了,他心被一种柔软的亲情融化了。
“儿子,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还受伤了,而我之前还防着你,爸错了,爸知道你的心还是向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