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啊。”
院落之中,蹲在门口啃着窝窝头的冉晓惠,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隔壁拥有三间大瓦房的徐冬青。
肚皮不争气的还跳了一下。
更不要说她那两个被馋苦了的两个瓜娃子。
尼玛!
他拉仇恨的方式又多了一笔,更不要说早上拄着拐杖去蹭饭的瞎眼大娘,暗碎一句:“有我义子一份。”
论及享受!
徐冬青朝前的消费观,可是在四合院中引起了不少的争论,在他看来不过是普通的隔夜饭。
可在四合院的邻居眼中是赤裸裸的炫富,他们的月工资毕竟才五十起步,三十多的也不在少数。
“妈妈,我想吃油泼面。”
有着虎里虎气的熊孩子,将手中的窝窝头扔在雪地里,摇晃着冉晓惠的肩膀,一脸的不忿。
吃...吃....吃!
“浪费粮食可耻。”
冉晓惠心疼的将雪地中的窝窝头捡起,挪动脚步,想要看能不能跟他索取一碗面的时候。
看着麻溜吃完,关门上锁一气呵成的徐冬青,尴尬的驻足在半路上,离他仅有十来步的距离。
四目相对!
尴尬无言。
“有事?”徐冬青想要去去逛逛附近的公园,顺便消化一下食物,遇见拿着空碗的冉晓惠。
心中有谱!
不过还是一脸疑惑的询问一声。
“你早上吃的面条,还有没有多余的,能不能给我捞一点,孩子们想吃了。”冉晓惠羞红的脸蛋。
额头之上,有一抹淡淡的伤疤,被黑色的发丝挡住额头,倒也不是特别明显。
“昨夜的剩饭,谁家大早上吃面条。”徐冬青解释一声,便潇洒的走下台阶。
去公园转悠了一圈,老头老太早早的过来,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有锻炼的大爷,仰卧起坐,双手撑杆、手中的鞭子,挥舞着发出音爆的声音,敲打在旋转的陀螺上。身体硬朗的。
他都甘拜下发。
从公园出来,朝着杂志社走的路上,还看见了一家新开的旱冰场,少男少女,携手站在门口。
有说有笑!
朝气蓬勃的样子,让他想起自己也是一个充满了朝气的少年,前世的他,可不会停下来驻足观看。
而是当一个低头族。
上大学的时候,他也玩过一回,不过只敢扶着栏杆走,他不是一个喜欢锻炼玩耍的学生,导致错过了不少朦胧的爱情。
长吁短叹一声。
迈着轻快的步伐,跟熟睡了半天的刘大爷,交接了班,目送大爷佝偻着身子,背对着双手,手上还拿着一个洗的发亮的饭盒,慢悠悠的离开。
似乎是杂志社领导的家属院,一幢孤零零的筒子楼,有些艳羡:“看门的大爷身份有些不简单啊。”
一般人可住不进筒子楼。
暖气、水龙头、独立厕所....
不知羡煞了多少四合院的生活的住户,单位的福利有多有少,前身也是沾了父母的光。
才有了钢铁厂分配的三间大瓦房,当初已经过户给了他,也是因为前身父母工作牺牲的缘故,才没有被收回去。
他一个后来漂泊的灵魂,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趴在窗户口,一上午空无一人,倒也乐得清闲,闲得无聊的时候,还从垫着桌子腿的角落。
扒拉出一本厚厚的风水学秘术。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看的着实有些头晕。
可能他不是一个神棍的好料,看了一半,便丢到了墙角。这年头还能看见这看相摸骨的书籍。
可谓是非常难得。
就当是看话本小说了。
中途还有邮递员骑着黑色的飞鸽牌的二八大杠,后座上挂着一个绿色的帆布袋,装了满满两麻袋的信件,敲开了门房的大门。
“年轻人。”
显然送信的快递员是一个老熟客,一直送的便是杂志社这一块的信件,看到他之后,还有些诧异。
“同志,信件先放在门房吧,等明天主编上班之后,我再将信件给他们送过去。”
“也好。”
松了一口气的快递员,扛着帆布麻袋,有些吃力的走进来,中途,徐冬青也帮忙扛了一麻袋。
着实有些重。
想象一下,扛着一麻袋书籍,一本平均五两到一斤的重量,放在墙角的时候,明显感觉松了一口气。
二三百斤的重量,还是能感觉到。
“小同志,平时不是冯大爷在看门吗?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啊。”
徐冬青递给邮递员大叔一根大前门,唏嘘一笑道:“大叔,冯大爷一把年纪了,估摸着也快退休了,你怎么还想让他干到死亡的最后一刻啊。”
“周扒皮看了也得摇头。”
闻言!
邮递员脸色有些微红,讪讪一笑:“你是新来的门卫。”
“我叫楼力民,以后有信件,我们交接即可。”
“徐冬青,你可以叫小徐。”
.....
交浅言深。
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跟一个四十不惑的中年人,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徐冬青的年轻,几乎跟他的儿女是一个辈分的人,闲聊两句,楼力民还有其他的信件要送。
便骑着自行车离开。
将有些歪斜的门帘推到外面,然后关上木门,免得漏风,门卫房中,幸亏有一个烧煤的火炉。
要不然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
呼啸的风。刮在窗户上,卷起一层层的雪花,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肚子里面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不知不觉!
下午两点。
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午饭,第二天上班,也没有想过食堂没人供饭,需要他自己带饭的窘境。
一两个人。
还需要专门雇佣大厨在后厨做饭,确实有点浪费资源的嫌疑,看着烧的旺的火苗,他突然有种想要回家拿两个红薯再过来的冲动。
抬头看了一眼闹钟,再挨饿四个小时,便可以去外面下馆子吃饭,脑海中燃起的火苗,便渐渐的熄灭。
第二天上班。
还没有混熟一点,便旷工,万一被逮住,他的临时工的身份,还不知道能不能罩得住。
若是连背锅的作用都没了。
还要他有何用?
何况自己年纪轻轻,一点苦也吃不了,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怪不得离去的时候,会看到刘大爷手里面拎着一个饭盒。
果然!
他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