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属于人类的深秋

夜晚，黎曼努斯回来了，他带着自己的猎物。

这是诸神都会动容的猎物，一只支配这个区域的王者。

人们快速的围上黎曼努斯的身边，芬里斯的战士们感叹自己无法帮助黎曼努斯狩猎，他们跟不上自己的王者。

芬里斯的妇女们担心的用棉布擦拭黎曼努斯的脸颊。

而黎曼努斯只是显得很精神的笑着，说。“把这只畜生解剖了把。”

这只怪物足够部族忙碌许久，不仅仅是因为其身体上的好肉，还有那堪比金属的高强度皮毛和锋利的尖爪。

部落里的铁匠和皮匠开始讨论用这只怪物为狩猎队制作什么东西。

其他人则正在准备狩猎宴，即在鲁斯部落之人履行诸神所赋予的义务后，人们庆祝的日子。

因为芬里斯人是流浪者部族，所以他们的节日没有所谓的几月几号。

而是在这件事发生后，由最年迈的狼牧师根据牛皮纸上记载的符文来判断，这件事够不够举行节日。

显然，黎曼努斯的成就足够他们狂欢一段时间了。

部族瞬间便忘记了死去的同族，因为在芬里斯上，胜利和活下来才是他们喜爱的主旋律。

至于死亡和痛苦，那实在是太常见了。

那么就喧闹把，一切都会忘记的，在新的日月来到时，好的事情就会把那些痛苦盖过去。

死去的人们将魂归万神殿，他们的灵魂和血肉会随芬里斯的寒风漂浮在极地之上，跟着无尽海的洋流遨游。

不过黎曼努斯没有心情和自己的凡人兄弟们玩闹了。

他走到纳塔尔的长屋前，轻轻的敲门。

纳塔尔打开门，他还是和平时那般，捣鼓着不知什么东西，看着书。

屋子里的布局和平时一样，纳塔尔记得住自己所有喜欢的摆件应该怎么放，怎么摆设。

就算移动了成千上万次，纳塔尔的家也永远是如今的模样。

纳塔尔看着黎曼努斯，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说。“回来了，要坐坐吗？”

黎曼努斯回答。“稍微，休息一下。”

他弯着腰走入房间，这里和他的小时候一样，不一样的只有他，他变得高大了。

如今他只能坐在地上才能让自己尽量距离天花板远一点，不过他没有觉得这个房间因此变得让人难受了。

这里就和他第一次认识纳塔尔时一样，那种感觉让他觉得……

这个世界依然如初，绝不会变得糟糕。

也就是，安心。

可以说人们永远在追逐那种安心感，而黎曼努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

纳塔尔无声的递来一份鱼汤，黎曼努斯点头，吸允。

一切都是那么默契，水到渠成，就像家人那般。

黎曼努斯不需要理由也能回到这里，放松的享受几分钟安静。

在这里他不需要考虑部族，战斗，凡人的未来。

他拿起一本早早看过的书籍，学着纳塔尔那般放松，安宁的阅读。

直到一天彻底结束，恒星的光芒落下，然后在天际线外重新绽放。

然后再次重复。

————

宴会开始了，黎曼努斯和纳塔尔的房间外，那木门被敲了。

奥瑟恩带着弗雷基和格瑞，两只巨狼，一个猎人，这不正常的组合来提醒黎曼努斯，该出席活动了。

黎曼努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和纳塔尔在屋子里呆了多久！

足足半个月……

他身体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用熊王那洁白的皮革制作的披风已经被能工巧匠缝制了出来。

那熊王的利爪也被制成了一柄长剑，由数十个铁匠使劲打磨和敲打，才勉强定型的，一把锋利无比，如星辰闪烁的长剑。

而黎曼努斯更惊讶于自己那无休止的食欲消失了，虽然他感觉自己还未到身体停滞成长的时间。

但经历了和熊王的搏斗后，自己儿时那种吃不够的感觉已经没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黎曼努斯不能吃了，他依然嘴馋的很。

他仅在离开纳塔尔的的房间后，就顺理成章吃下了整个巨熊的心脏和肝脏，再喝干了一桶好酒。

对此，纳塔尔的评价是，真是个！

酒囊饭袋。

如今，在部族广场巨大的篝火前，那些简单的长屋旁聚集着人们。

黎曼努斯披着白皙的皮毛披风，手持锋利无比的熊爪剑，此刻他不再是那个粗重，鲁莽的野人。

而是真正的，掌握了阿萨海姆大陆上一片庞大领地的王者。

因他在残酷的领地斗争中胜利了！

芬里斯仿佛也知晓了黎曼努斯的成就，在他走上木质高台的一瞬间，剧烈的雷鸣从晴空爆裂。

黎曼努斯在那一刻，脑海闪过一个目标，一个坚定的并必须完成的目标。

他喊到。

“我，将成为芬里斯之王！”

这可是豪言壮语，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鲁斯部落的人不相信。

部族中年纪大的老人忍不住哭泣，因在漫长的寒冬后，他们第一次见到了春天。

名为黎曼努斯的春天。

而狩猎队以奥瑟恩为首的年轻人们，则是摩擦着自己用熊王牙齿制的长矛。

他们发誓要和这位年轻的王者一起大展拳脚！

————

宴会结束后，黎曼努斯找到纳塔尔，和他述说自己的身体变化。

那种感觉就像儿子找到了母亲，问她自己为什么有青春期躁动那般奇怪。

不过纳塔尔毕竟不是单亲母亲。

他客观的解释到。“你的发育并不是依靠肌肉或者骨骼成长为核心。”

“而是一种自我满足的奖励，你的身体内有特殊的机制，可以在你完成自认伟大的成就后分泌出激素。”

“或者类似于绿皮……”

黎曼努斯打岔问。“什么是绿皮?”

纳塔尔咳嗽了下。“以后你会知道。”

“不过总的来说，你需要刺激，一次一次，不断的胜利和刺激，和同级别甚至更强大的怪物搏杀，拿到更多领土和认可。”

“并且，你说过吧。”

“你的梦想是让鲁斯部落的人们安定的活下来。”

黎曼努斯默默的点头。

纳塔尔回答。“那就，把阿萨海姆大陆上的诸多野兽之主们一个一个击溃！”

“这就是你的道路，也是创造你的人为你设定的路途，就和你在宴会上说的那般。”

“而我，会帮助你完成这件事。”

听到这里，黎曼努斯下意识的，坚定的念诵出。

“成为芬里斯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