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你忘了？咱俩之前过去在院子里见到的那只兔子，我们一进去它就蹦了出来！这次，它只露了个头，然后就缩了回去。”张良说，“难不成是因为高素颜是它的主人，它太熟了！不屑理她？可是不对啊，九哥如果是第一次回去的话，那兔子就对他不熟悉啊！难道是因为天有点黑，兔子的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人……”
“你猜他们俩今天晚上是在老宅还是回市里？”陈河打断了他对兔子的无端猜测，眼睛却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张良嗤笑：“不管在哪里，他们都结婚了，你还能阻止他们上床？”
陈河难得哑巴了，想起高素颜说的“拥抱、亲吻、接吻都做了，你说也白说！”“我主动的！有便宜不占不是我高素颜的风格！”……所以，现在是更加名正言顺地同居、什么都要做了……
张良难得良心发现，起身拍了拍陈河的肩膀：“想开点！九哥和……你那小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你们打架，你那小师妹哪一次不是向着九哥？当然，九哥对她也是好啊！比对我和胡越好一百倍，我俩都嫉妒得发疯呢！后来，九哥不见了之后，就别说了，你那小师妹是差点把天都捅破啊！我爸当年都说，要是小九有一天忽然回来了，敢对你小师妹不好，他就去打断他的腿！你看，九哥就真回来了！九哥要是不回来，你……”你也没希望！算了，别说出来了，徒增伤心！
“我先回市里！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继续查！”陈河说，“明天晚上七号院的请客宴，楚宇宙肯定在，你就别出现了。”
张良点头：“我明天先去楚宇宙的那个老家看看。”
“小心点！”
……
楚家老宅——
待牌位前的香烧尽，楚九辞才起身出了父母的屋子。他的眼睛有些红，歪在正屋的门上，看门外月台上，高素颜拿着把草，蹲着逗那只长得肥肥的白兔子。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扫了一眼，是陈河发来的消息：在我未查出白玖的真相之前，你知道该怎么做！楚九辞删除了信息，怎么做？她想领证随她！她想约会亲吻随她！万一她想……上床……呢？难不成他拒绝？他不舍得拒绝呢！这么多年了，夜夜梦里都是她呢！他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
“你真是只笨兔子，害得我们都差点露馅了！就算看见我和楚小辞很亲切，也得张牙舞爪地做做样子啊……”高素颜笑着举高了草，引得那白兔子一蹦一蹦的。
“我觉得它是怕你抓了它烤着吃！”楚九辞笑。
高素颜回头：“我什么时候说要烤它了？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过你也说过！”楚九辞走过去，也蹲下，伸手抓了兔子的耳朵，“要不然今晚烤了吃？今天是个好日子！”
白兔子挣扎了两下，没挣脱，闭着眼生无可恋！早知道躲在草丛里不出来了，这两个一言不合就要烤它的人类！
高素颜伸手搂住他脖子：“你想吃烤兔子，我知道市里有一家烧烤店，烤得非常好，我们去吃吧！”
楚九辞看着手中的兔子：“可是这只兔子比较肥！”
“哎呀！”高素颜从他手中抢过那只兔子，随手一扔，兔子在月台上翻了个滚，嗖地一下窜进了月台下的草丛里，消失不见。“走啦！去烧烤店吃！你知道我最讨厌做饭了！”
“我不讨厌！我来做！”
“可是你说了，要约会的，约会要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在夜里的大马路上散步……然后你送我回家，到家门口跟我依依惜别……”
高素颜拽着楚九辞回屋关灯、锁门……然后去约会了！
他们回了市里，找到了高素颜说的那家烧烤店，就在槐树胡同的对面胡同里，门面很小，外面摆了六张桌子，因为十一点多了，人不多，两人把一只兔子吃完了，然后又一起去附近的一家老电影院看了场午夜电影，是部很感人的爱情老片《泰坦尼克号》。记得很多年前的中考前夕，他们一帮人一起坐长途车跑到这家电影院专门去看，因为看到里面的接吻镜头而统统用手指蒙眼睛，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看，如今，影院里空荡荡的，只他们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握着手一起“聚精会神”地看……
“高素颜！”
听到声音的高素颜转头，猛地觉得嘴唇上一热，在黑暗里，楚九辞抿嘴笑：“很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高素颜瞪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继续看电影，手心被楚九辞挠得有些痒，“后面是悲剧，我们不看了，好吗？”
“嗯！”
楚九辞拉起高素颜起身，出了电影院。
五月的夜，风有些柔，楚九辞搂着高素颜，两人不紧不慢地往槐树胡同走。
“记得当年我们看完电影都天黑了，很饿！又舍不得在电影院附近花钱吃饭！你带着我们钻胡同，终于找到了一家蒸馒头的小店，五块钱买了一大包馒头，大家分着吃！都吃噎着了!”高素颜笑，“知道吗？之前那个烤兔子的店就是当年那个蒸馒头的小店。”
“怪不得我觉得那个胡同有点眼熟。”楚九辞挑眉，“我还记得你说人家的馒头不如你奶奶蒸得好吃，说你奶奶是全村蒸馒头蒸得最好吃的老奶奶！可惜，我一直没吃到过。”
高素颜有些感伤地笑：“因为那时我和我奶奶都好几年不说话了！五年前她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发现，再多的恩恩怨怨，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楚九辞指着就在面前的槐树胡同，转移了话题：“当时，我也是站在这里，指着这些胡同说，这些老房子都是历史的遗产，尤其那些房檐上的雕花，门上的雕花，门前的石狮子……”
“你说将来有钱了一定要在这里买一座院子。”高素颜说着拉紧了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嗯！”
……
槐树胡同一号院二楼小阁楼上，槐树胡同派出所所长邹衡打了个哈欠，拍了一下旁边陈河的肩膀：“走了，下去了！睡觉去！！”
“您先下去吧！”陈河仍然盯着槐树胡同的青石路面说。
邹衡叹气：“人家都结婚了，你再惦记，那不道德！做小三可耻！”
陈河皱眉，转头看他：“我没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