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颜:“可是你之前好像说过,如果看见我过得好你就不会打扰我。”
楚九辞用力一拉将她拥进怀里:“说容易做起来难!”
高素颜笑:“如果我真的结婚了,那你要怎么办?”
楚九辞的声音闷闷的,但却很坚定:“你不会!你把我说的那些不打扰的话全忘了!快点!”
高素颜闷笑:“好!反正我们都结婚了,是一家人。我的亲人和朋友,也是你的亲人和朋友。你的……也是我的!”
楚九辞“嗯”了一声,心里却还在迟疑:有件特别伤心的事,算了,先不说吧!
下午五点半,黄道十二宫。
“对不起!展览还有五分钟闭馆!明天再来吧!”十二层门口,年轻保安微笑着说。
楚九辞拿出楚俭之给的“工作证”:“主办方,工作人员。”
保安让开:“请!”又委婉提醒:“六点半打扫卫生,七点彻底闭馆,所有人都要离场。”
楚九辞点头和高素颜一起走了进去。
最后的两名女孩子和他们擦肩而过,离场。厅内陷入了彻底的安静。随即又听见保安在楼道里溜达的脚步声渐远渐低。
“这十幅画肯定耗费了好几年的光阴才画完。”高素颜说。
楚九辞:“我倒是没想到哦啊,玉儿的画技这么好了。”
高素颜:“画画这么好却上了戏剧学院,进了娱乐圈。她又不缺钱,为什么?”
楚九辞的神色暗了暗,叹气:“她在找我!站在很高的万众瞩目的位置,希望我看到她,回来找她!我这个做哥哥的确实有愧于她!”
高素颜:“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
楚九辞苦笑:“不用安慰我!”
高素颜:“安慰?不存在的,我实话实说。”
高素颜弯腰仔细观察面前的这幅画,标价:十万。算是最便宜的一张了,最贵的一幅标价二十万。十幅画全部卖出去一百五十万,捐赠给孤儿院,确实很好。
她指着二十万那张画说:“我们买下来吧!”
楚九辞:“真的要买?”
高素颜:“要是有人争,就算了!”
楚九辞:“那干脆全买下来好了!”
高素颜:“你说真的?”
楚九辞:“要是有人争,就算了!”
高素颜笑。
晚上九点,七号院后院,主屋。
楚九辞从浴室出来,没有完全干透的发梢上还滴着湿气,高素颜将手机递给他:“张东篱,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了。”
楚九辞笑:“他要是争,咱们就让给他!”
高素颜点头。
楚九辞回拨了张东篱的电话。
“……”
“好!”
“……”
“我觉得这样不错!”
“……”
“你决定就好!”
楚九辞挂断了电话,“张东篱说,他会买下所有的画。”
高素颜:“那就让给他了。”
——
五月十六日,展览的第二天,张东篱高调宣布,他会在为期十五天的展览结束后买下所有的画,网上一片赞誉之声,说他对楚月深情,是个热衷慈善事业的好明星。
高素颜和楚九辞后来又去了两次,但也没看出画中有什么深意,似乎,楚月画的就是佛像。
五月三十日晚六点,千山千柳大酒店十八层,普通且是特价客房区。五十多名来自京都第一体校的大学生占据了整个楼层。据说是来千柳山做调研项目的。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镶蓝边的武术服,男男女女,个个朝气蓬勃,领队的是京都第一体校武术系的一名年轻的男老师,据说名叫白雨。
晚十点半,学生们吃完晚饭又在酒店地下一层的健身室玩了会儿,然后陆陆续续返回了十八层的房间。
一名齐肩短发的瘦小女生拿着张房卡,刷开1888的房门进去。
“干嘛住十八层?地狱很好玩吗?”女生进门随手反锁上门,伸手在额头上往后一拨拉,将拽下来的齐耳短发扔到了茶几上,露出里面更加利索的波波头。哦,波波头的颜色是紫红色。
白雨从沙发上站起来,眯眼:“你就是神偷之王的关门弟子小李神偷李纤纤?”
小李神偷李纤纤斜眼看他:“对啊!怎么?不像啊?怀疑我不是?要不你把房卡再踹兜里,咱们再来一遍?就这破门,不用房卡,我分分秒进来!”
白雨:“楼道里有监控!”
李纤纤朝房顶翻了个白眼:“我小李神偷能让监控看到?”她起身,环顾屋子走了一圈,房间是标准的大床套间,她去里面把床垫子掀开也看了一眼。
“我看过了,这里没问题。”白雨说,毕竟是五星级酒店,就算是特价房,也是童叟无欺的。
“有时候酒店没问题,住酒店的人有问题。”李纤纤探查了一遍,又转回沙发旁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认识我师父的?他都退隐好多年了。”
白雨挑眉:“退隐又不代表不想赚钱。”
李纤纤叹气:“现在负责赚钱的人是我,他只负责花钱。”
白雨皱眉:“所以……”
李纤纤微微一笑:“谈好的价钱再加百分之五十!”
白雨:“坐地起价?不合规矩吧?”
李纤纤摆手:“坐地起价就是我小李神偷的规矩。谁让我是女生呢!女生都蛮不讲理!”
白雨:……第一次见女生把蛮不讲理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李纤纤斜眼瞪他:“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赶紧问做主的人。别浪费时间!”
白雨:他还真做不了主!他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
李纤纤又问:“你怎么认识我师父的?”现在业内的活都会直接找她,很少会直接捅到她师父那里。偏偏这一件,就捅到她师父那里了,她师父火急火燎地把正在海边度假的她召回来,说给她接了个单,十万酬金!额!呸!后面再加个零,她还要考虑考虑好吧?师父他老人家抽成太狠了!关键是师父接的单,她还不能撂挑子,否则就成了欺师灭祖的玩意!
白雨咳嗽一声:“我不认识,是……钱做主的人……认识!”
李纤纤“哦”了一声点头:“原来如此,男的?女的?”
“啊?”白雨没反应过来。
李纤纤:“我是说,钱做主的人是男是女?”
白雨:“这个……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