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楚九辞没有阻止高素颜开车。在高速交警从监控里看见一路在飙车的车辆而派人去阻止时,他们的车已经下了高速,向村里开去。
紧随其后反应过来的陈河一路追来,跟高速交警那边打了个招呼,说是执行紧急任务。交警这才放弃追捕。
五个多小时之前,大概六点多,高谨言带着从山上考察完毕的白芷教授回到了自己家里,张菊花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高谨予刚到家,看到一大桌子菜,惊呼:“今天大姐姐夫回来?”
高谨言带着白芷从西边院子走过来:“就不能是我这个哥哥回来?”
高谨予“呵”了一声:“你回来……”随后看到后面的白芷,他露出招牌的和煦笑容:“原来是小姨来了!呵呵!怪不得我娘做那么多好吃的!我娘最喜欢亲戚来家里了!走!小姨!快进屋!”
被落在后面的高谨言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觉得他和高谨予的名字应该换一换,高谨予的那张嘴实在是该谨言一下了。难道当老师的都这么能说?明明高谨予没当老师之前,是个沉默寡言比他还爱摆臭脸的人!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饭,张菊花热情地邀请白芷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市里。白芷同意了,她确实想跟楚庭楚照俩个小家伙多玩一会儿。
只是,这玩注定没玩好!
十点,就在他们准备去休息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堆不速之客!
白芷的脸色变了变,对着最前面的那个穿着男装但却是女人的她名义上的“助理”气愤地说:“李复,你跟踪我?”
“怎么会是跟踪你?”被称作李复的楚清秋轻笑,“我就是来看一下我的侄子侄女的。”她向前一步,看向坐在儿童座椅里自己吃饭的楚照楚庭:“长得挺像的。比我们上几辈的人长得都好。”她和她哥哥是双胞胎,但他们俩人一点都不像!长相不像、性格不像、爱好也不像!
“原来你真正要用来要挟小辞的人根本就不是楚洵。”白芷猛然醒悟过来,深悔自己引狼入室。
楚清秋悠悠然地拖了个圆凳过来,坐下,“一个从小都不熟的爷爷能有什么分量?至于你那个儿子,就更不用说了。楚九辞是我哥哥的亲生儿子,我哥哥那个人不爱财,但他的儿子我可说不准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要找他最在乎的人跟他交换了。本来想找他那个媳妇的。不过,他俩形影不离,再说,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但孩子,尤其是双胞胎,我觉得他还是要掂量一下的。”
一直没说话的张菊花开口:“所以,你是小辞的什么人?大姑?啊,不对,你刚叫了哥哥,你是小姑。吃饭了没?没吃坐下来一起吃?菜不多了我再去炒几个去。”
“娘!”高谨言与高谨予一左一右拉住自家老娘。今晚他们的爹去找大海叔一起喝酒去了。也幸亏没在家。
“不吃了!”楚清秋说着起身。
白芷和高谨言与高谨予将俩宝拦在了身后。
“我知道你们这个村子很团结,只要你们大叫一声,就会有很多人过来。”楚清秋叹气,“只是很遗憾,外围的监控已经被关了,信号也屏蔽了,要是冲突起来,再死个把人什么,就有点晦气了。我对你们的命没有兴趣。只是需要这两个孩子跟小辞换一样东西。东西到我手,孩子自然回到他们的父母身边。”
她摆手,过来两个男人就要去抱俩宝,高谨言和高谨予率先将孩子抱了起来:“我们抱着孩子跟你们走。孩子没有熟人看会闹!”
似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楚照的嘴一撇,满脸扭曲,“啊”了一嗓子,眼看就要大哭大嚎起来,楚庭也把头埋在高谨予怀里,实在是姐姐的表情太夸张了,他做不出来还想笑。
白芷也站出来:“我也跟你走。”
张菊花拉住她:“他小姨,你就算了!”
白芷“啊”了一声,楚清秋嗤笑一声:“还是老人家聪明,多你一个不过多一个人质!”
“你……”白芷懊恼,张菊花将沙发边上的一个胖乎乎的红色布娃娃带上,然后又端起桌子中间放着的零食罐子,“我给孩子带上,省得他们闹腾。”
白芷反应过来:“那不还是多一个人质?还是我去!”
张菊花:“你跟孩子不熟!你在山上跑了一天了,你还能爬得动山?我常年干活,腿脚比你们年轻人还利索。你就在家里睡一觉,顺便看看家!”
楚清秋看着白芷从口袋里伸出来的手,微微一笑:“我劝你别撒什么毒粉,这里有孩子,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你的那个毒还是松云研制出来的,你也知道,松云出品,虽不致死,但副作用巨大!”
“你……”白芷的手终是没有伸出口袋。
一帮人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白芷无力地靠在院门上,乡村的夜是真正的漆黑,尤其这一片,路灯都被灭了。她想出去找找人,可她谁也不认识。就像楚清秋说的,要是冲突起来,再死个把人……她打电话,可是手机根本拨不出来。
她好不容易跑到前面胡同一家人门前,就听在门前石墩上坐着的玩手机的小孩嘀咕:“奇怪!怎么还没信号?”“肯定是又修路,把线挖断了!”……所以,是整个村子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要去哪里搬救兵?去哪里?白芷抓了抓头发,柳矿!对,就是柳矿!
她跑到胡同外的停车场,找到高谨言的车,按动车钥匙打开车,她刚要坐上车却看见了那瘪瘪的轮胎,她转头看去,停车场上停着的一排十几辆车,轮胎全都瘪了!
陈河?对,陈河的家!在哪里啊?十一点多的乡村,寂静无边,她敲响了一家的大门。对方没开门,从房顶上传来声音:“你找谁?”
“陈河!这是陈河的家吗?”白芷大喊。
“不是!陈河家在下面河边的洋槐路,从河边往里属第三家。”对方说完就从房顶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