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卖人参遇故人

纪浔到了镇口便下了牛车,直奔医馆,她前几日去山上挖草药,幸运地采到一株山参,看这参地根须推算年份,起码得有五十年往上,她倒也用不上这株名贵的人参,就拿到这镇上找个医馆卖了换些银钱。

“这株山参最多给你十两银子。”台前的白胡子老头一手捋着胡子,眯起双眼打量着纪浔和她手中的人参,纪浔听到价钱一撇嘴,把人参重新收好,遗憾地说:“方才我去西边那家药馆问了,人家可是愿意给我高价——三十两呢!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倒还省去我的力气。”

白胡子老头额头冒汗,心在滴血:“姑娘,这人参再精贵也值不上三十两啊!最多最多就给你二十两银子。”他掰着手指,给纪浔比了两个指头。

纪浔正要摇头,门口传来了声音,“老头,就出二十五两吧,你平时那么抠,不能光吃不吐啊!”来人是个男子,背着药箱,应是刚出诊回来,他还没走到柜台旁,白胡子老头就嫌弃地摆摆手:“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男子并不理会,凑上前看着纪浔手里的木盒:“姑娘,能否让在下瞧瞧这人参,我定比这老头出得多。”然后看向纪浔以示请求。

纪浔只当是他在打岔,并不理想会这吊儿郎当的青年人,就要转身离开,那男子却说:“姑娘留步!”

纪浔有些不耐烦地瞥了那男子一眼,惊觉这人的脸怎么有些熟悉?那男子继而说到:“姑娘可是师从灵遇山孟栖鹤孟老?你是他关门弟子纪浔吧!”

纪浔这才想起这人是谁:她最小的师兄——韩册,人嘛!不咋地,之前还总是逗趣她,不过遇上严肃场合倒是还挺像那么回事。

师兄妹两三年未见,两人都有些感慨,纪浔将木盒打开,让韩册看里面的人参,韩册仔细端详了会儿,盖上木盒放到柜台上,不紧不慢地说道:“师妹啊,既然咱们师兄妹一场,我也就不砍了,给个友情价——”,纪浔期待地看向韩册,韩册这才说:“十五两银子吧!平时我赚个诊费也不容易,你就给我……”

纪浔长出了口气,抄起盒子就走,韩册忙上前追赶:“师妹先别走啊,我开玩笑的,二十五两,二十五两银子成交!”纪浔心想这二十五两不要也罢,抠门韩册,他才是铁公鸡!

到了西边药馆,竟然只肯给十二两银子,更是吝啬至极,纪浔灰溜溜的回到方才的医馆。韩册正悠哉躺在后院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眼一看是纪浔,忙站起来准备看笑话。纪浔忙去把堂屋门关严实并串上。

白胡子老头又捋了捋胡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姑娘怎么又来了,可是有什么症状啊?”

不料韩册从旁边的药房里掀帘过来,一手撑着站在柜台前,什么话也没说。纪浔咬咬牙说道:“二十两银子,成交。”

白胡子老头手持着把蒲扇慢悠悠扇着,摇摇头:“十八两,最多了。”

纪浔把木盒放在柜台上,叹了口气:“十八两就十八两。”韩册在旁边看着纪浔憋屈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纪浔瞪了他一眼,老头怕韩册这没心眼的再坏了他的买卖,催促他说:“快回药房里搓你的药丸去吧你。”韩册不想自讨苦吃,识趣地转身去了药房。

等韩册想起出来问问纪浔的住处时,纪浔早已走了。他看向那正宝贝着人参的白胡子老头——噢对,忘了介绍了,他叫曾茂根。

过了好一会儿,曾茂根才小心地收起人参,抬头看到倚在药房门口的韩册,咂咂嘴问道:“韩小子,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韩册笑那曾茂根谨慎的模样,而后道:“怎么说这人参我也帮你砍了价钱,这个月的工钱不得给我多结五两银子。”

曾茂根瞪大眼睛,没好气地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可能!而且咋算你砍的?,差点因为你生意都没做成,不给。”曾茂根端着人参准备回自己屋里锁起来,韩册就没皮没脸地跟着他,曾茂根把门串上,没让韩册进来。韩册要钱无果,转而问道:“下次我那师妹若是来了记得提醒我。”

“韩大夫,什么师妹啊?”,小药童阿陆鼻子灵,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韩册正想把阿陆支开,曾茂根就开门出来,对阿陆说:“是韩小子师出同门的小师妹,韩小子,你是不是?”,韩册倒没否认:“是,我决定了,明日我就下乡巡诊,就先去云田村吧!”

“不行,张大夫没回来之前你不能走,我和香草丫头又忙不过来。”曾茂根摇摇头。韩册作退让:”张大夫若是十日内还回不来,那我十日后也得走了。”曾茂根说:“行吧!反正也没差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