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所求不过一个时音。
“你舍弃一切,为她换来这一世,你算透了她无心无情。
可惜,你千算万算,终算不到,她一生都在被世界树算计,她出生背负血海深仇。
一生所遇之人皆为苦命之人。
它甚至利用了它最钟爱的孩子,神女做局。
她濒死,差点就能转世,它便照着你的模样给她造了一个你。
神女与魔神相恋里,牺牲了一座城池的人。
从此,她于世间生了牵挂。
最后一步,它知道你的存在,万年后又生了一个神女。
从此,她又多了一份羁绊。
它算计,百年旧的神女更替新神女,又绝了她的羁绊。
神女归位那天,她必须到场,否则这因果断不了。
于是,它算计了风。
远古的风,吹到了她的身边。
她没有沾染因果。
道韵也被洗去。
而你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后来的她在透过少年看着的人是你这个大道之主。
她的每一次停下,每一次前进,都在走向同一条线。
世界树算计风救世,它也确实成功了。
它耗尽最后一丝能量沉眠,哪怕最后一刻都在算计她的每一步可能。
可笑不可笑?”
时间之主像是阐述一个故事。
“它算到我,也算到了你,甚至算计了每一条时间线。”
“远古风依旧吹到如今。”
“归根结底,它在每条时间线里,都算计了同一件事。”
“是你。”
“风无形,有形的风将不再是风,就像它说的一样。”
“道!”
它成功了。
大劫结束。
它重新掌控了大道本源,而你已经威胁不到它,风回归无形,哪怕纪元往后数亿年风再诞生形,那终究不再是过去的风,哪怕风带有记忆。
道跪倒在地,泪水滑落。
大道无错。
世界树也没有错。
世界树在时间长河尽头无风摇动,尽管它算计了自己的孩子,那又如何,它也只是为了更多的孩子。
道隐后。
时间长河动荡,某条世界线分支翻涌,最后汇聚成一条新的河流。
[你吓他做甚。]空灵的声音在这片时间古道响起,风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形走来。
“在这鬼地方待久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自大的,戳戳他的锐气,不然又不小心损坏本源,这世间又得经历多少劫难啊。”流笑笑。
[这个世界诞生之初我等便存在,重启一个纪元,不痛不痒。]
[你要实在无聊,我守在这看着,你去玩一遭如何。]
流笑笑不说话,目光看向道的时间长河。
[两个宇宙互相入侵,终究是麻烦。]
[这小家伙成长还有多久。]
“你问我?我问谁?”流摊牌。
“你都带他看了那么多人的故事,你看他什么感受,哦吃醋,忍受。”
“你甚至都要死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你要死了。”
“我都替你着急。”
“咋不真死了,让他干着急。”
“你说他非要你化形,然后世界树又不同意,然后被算计了不是活该吗。”
“不过,你怎么做到不牵动因果的。”
“不该啊。”
[作为风,无处不在,世界是无法与风产生关连。]
[自然无法产生因果。]
“那你装的还真像。”
[风没有记忆,有了肉身就有了方向,每一条时间线里的我,其实一直在找方向,他的每一次转世,都成了我的方向。]
流扑倒风。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那个少年是他。”
“你看着他调戏你,一言不发,因为知道是他,所以纵容。”
“好几次他应该死,你知道是真的会死,所以每次都会救他。”
“你知道我看得见那个小家伙,你也没拆穿,任由我每次不经意甩飞那个小家伙。”
“你喜欢看少年的肆意,知道是我,所以每一次十七年,你都会来。”
“我喜欢玩,你就用那个世界的法则,让我每一次进入能毫不费力的转世。”
“但我还是不开心你每次都等他的十七年!”
[我与他的纠葛,算起来终究太深。]
[但本体进入的你,如何敢赌世界不会算计你的本源。]
[世界可以重塑,无非是重新分支一条世界长河。]
[但时间不能重塑,一但它算计了你,本来有序的长河,混乱交织,无数宇宙混乱,你会怎么样,怎么赌?]
[终究是,你太过任性了。]
风覆盖了宇宙,每一次的出神,都是在为他隔绝世界的窥探和入侵。
“可是,让我看着你为了另一个人一次次等待百年,最后为他献祭自身还是很难受。”
[那个人存不存在,都不会是我被算计的理由。]
[假如他没有来。]
[时音的存在只是为了作为风的支点,她会在报完仇后,重伤被救,但不会为了少年等那十七年。]
[时音会在少年救不活时让魔神杀死,最后由神女度化。]
[至于那小家伙,它也不会被算计说出违心的话。]
是了,时音的存在,就是一个无心无情的风点。
她会回到云水宗。
她很清醒。
初次大劫,南宫夙和会牺牲自己的神格,顾剑凌会为了救兰景渊在星空古道死去,云月会为了封印新的缺口独自进入缺口与南宫夙和一样牺牲自己的神格,一个在外封印,一个在内封印。
沈云之会被云月推出缺口,撞上陨石,脑部失忆,只记得云月的最后一刻。
陆汀丹死前一直和轩明重复着让他活下去,云水宗总要有个人回去。
至于卓水,他跌入了上个纪元那被称为黑暗纪元的时间,回来便堕了魔,他会守在魔域禁地。
时音战到最后,带着轩明,沈云之,兰景渊回了家。
那条星空古道从此关闭。
万年后。
路云不会在青城遇到时音,他会被另一个人所救。
他依旧会到星空古道。
那时才是他和时音的第一次见面。
时音,本该作为那个时代的引领者。
引导新的道主走出那个世界,来到宇宙之外。
最终世界终归得救,不过救它的应当是道。
可是,每一条时间线,没有一次没有流的参与。
他不像风,随意穿梭,世界可以存在时间法则,却无法控制时间。
流就是时间本身,他虽然也存在于世界,但它是依附于一个人或物的流动而产生。
一条主干,分出无数枝干,往后延伸,哪怕世界重塑,但那个时间依旧是存在,无法泯灭。
时间无法介入自己。
所以时间之灵最早诞生于风流动时,风能将时间渗透每一个角落,时间也能渗透风的时间。
它们独立却又相辅相成。
他们是混沌的本源,但混沌也是他们的本源。
无人能解释三者如何形成,宇宙又是如何形成,就连混沌都无法解释。
唯一不同的是,时间拥有独立的时间长河,世界可以进入时间长河,同一个世界拥有无数时间枝干,任意一条被紊乱,都将造成无数链接的枝干断层。
一般来说,假如该世界有人参悟了时间法则,去到的也只是众枝干的其中一条,如果那条被更改,我只是在其枝干上生成另一条枝干,生成的枝干无法消失,如果领域法则的人高深一点,他可以回到最初的枝干,重新分支出最想要的时间线。
唯一相同的,便是都会经过主干道的时间长河,但这一步,都会被风给他送去他能去的时间通道。
这一次风会化作时音,完全是因为大千宇宙里,这个时间段,两个宇宙互相入侵,越来越多的时间长河线分支严重,宇宙能量衰竭,其中一个宇宙向主宇宙,也就是最初诞生的宇宙发出了求救。
不是没有特殊任务者进入,但效率太低,而风的分支在这一条时间刚好有了形。
也就产生了这系列的事。
一条里分支被主支主宰,选择牺牲了自己,成全了那个宇宙。
一条则是,分支活了,却不再是分支,她成了真正的人,新生神格,驱赶外敌。
虽然那条时间线被覆盖,但它依旧真实存在,所以时音有时也分不清自己为什么存在,意识错乱。
覆盖,但平行连接,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最后,时音依旧会转世,只不过和该时间线有些出处的时音。
在时间看不到主枝干的长河外,有着一条独立的透明却真实存在的时间长河。
那是属于风和时间的长河,绵长却又像不存在的长河。
[要去旁边那个宇宙看看吗,像这种干净没几个分支的宇宙,一般都是空灵宇宙,只有少数分支是特殊任务者光临,很适合你。]风提出建议。
“你也在吗?”流问。
[风无处不在。]风说。
“说好了,我们下个宇宙见。”流蹦哒着跳入了宇宙的时间长河。
[嗯。]
风独自呆了很久,她在想,假如那个人不是那个少年该多好啊。
无风的时间长河,起了些许波动。
[那么接下来,这位时间长河的来客,你是何时来的。]
话落,原本平静无波的时间长河突然发生了扭曲,那里走出了一个人。
【风,别紧张,你我同为混沌共生之物,怎会不清楚我的存在。】
【毕竟,风无处不在。】
[我确实清楚你的存在。]
【说起来你取了个名时音啊?嗯真是的个好名字。】
【意思是时间的声音吗】
【我记得,那个后来诞生的家伙,是叫流,你好像很关注他】
【真叫人嫉妒啊。】
【明明我才是和你同一时间诞生的,它还差一秒。】
『错了,你比我诞生的早一秒,风和才是我是共一而生。』
[我是该唤你一声空。]
【我更喜欢你喊我兄长。】
[别做梦了。]风无语。
【你为什么只带时间玩,不带我玩!】
[你和寂不是一直在造着宇宙玩吗,不造了吗?也没见你们带我们玩。]
【我不管,我也要转世!】空间扑向了风。
『我也想体验体验呢风。』寂也出现凑热闹。
[…你们不会自己进入吗。]
【不一样,进去就会被发现,然后变成工具人。】空哭诉。
寂也点头。
风不一样,她能随便进入,并且无法控制,因为她无形无形的,存在宇宙各地,属于一个大bug。
『想要和时间一样,真正的玩!』
风:“……”。
【风风最好了!】
『你不怕被掀飞?』
[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只负责让你们不被世界发现。]
[活成什么样看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