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望见大梁的城头,二帅先锋并配而行,各的大道旗在三人身后飘摆。三人身边,是老丞相白弁与其子白义,老夫人在后面的车中坐着。秦旌早已在城外等候,左有丞相秦玄、国舅叶淇、大司马宇文觉、司徒胡华、司空颜和、太尉程光、御史大夫贾凡、中常待南宫吴、太常黄呈等,右有太师牛越、大将军秦翟、校尉田布、光禄大夫刘贷、车骑将军秦淳、黄门侍郎秦于、尚书臧延、侍中董复、大鸿驴张吾、大司农周瑾等,杨畏出河南开仓放粮不在京城。秦旌望着越来走越近的军队,心中感慨万千。忽得,他看见秦翎边上白弁,惊呼道:“是白臣相!“众文武顺着视线望去,只见军前的五匹中,一老者坐在马上,头发眉毛、胡子全白了但仍是满面红光,众人皆惊喜不已。大军来到跟前,秦旌跑去,亲自将白弁从马上扶下来,嘘寒问暖。当场封白弁为左丞相,秦玄为右丞相,随后举起酒壶,给五人各倒了一杯接风酒。众将各有封赏,众人回城。秦昊领众将去死去的将校的家中尉问,后各自归去。
一日,下得早朝,见秦政悄悄从地道溜出来找秦翎:“皇姐。”秦政等秦翎将朝服换下后开口。秦翎看着秦政不知所措的表情,笑说:“何事?”秦政慌乱地左右看看,低声说:“皇姐,孤想去青楼玩玩。”秦翎感到好笑:“想去青楼千岁来找我?怎,想让我同去?”秦政用力点点头,秦翎说:“好吧,这多大点事。”叫来赵庆,三人出相府,七拐八拐来到京城最大的青楼:牡丹楼。
走进楼中,楼内霎时安静,他们身上威严的气场,让众人后背发凉,纷纷侧目。有几个百姓起身行礼:“郡主。”“郡主!”有几个打扮妖艳的舞姬、歌姬奓着胆子,扭着腰肢上前推销自己。秦政、赵庆眼神躲避,努力不去看她们。
不一会儿,牡丹楼的管事郝妈妈热情地把三人让到三楼,说:“三位大人来的正好,今日小楼有二姑娘比琵琶,请大人赏脸。”三人落坐,点了一桌子菜,秦政说:“好酒好菜直管上来,姑娘弹得好自然会赏。”郝妈妈满面陪笑,忙不迭点头,退出去。
酒过三寻,菜过五味。秦翎问秦政:“皇弟怎想到来此?”秦政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总感觉心中有什么牵引着孤来到这里。”秦翎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我也有此感。”一会儿,郝妈妈进来:“三位大人,二姑娘的比艺写开始了。”秦政一摆手:“知道了,尔出去吧。”郝妈妈出去。三人倚在窗边向下看,见一个姑娘抱着琵琶跪在台上,悠扬音乐传入耳中,似万马奔腾,又似静静小河中的游鱼;似山中泉水,又以奔流到海的黄河。
秦政望着那女子,问:“皇姐,您怎看?”秦翎在乐中恍惚一瞬:“什么?歌姬吗?这可能是她们唯一的选择。”秦政点点头,不再说话。曲罢,听得一阵贺彩,不断有丝绸、碎银扔上台,也有一些让人不寒而立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好!金娘弹得太好了。”听台上姑娘举头莞尔一笑,说了一句:“谢谢秦公子夸赞。”
秦公子?三人一齐举头,见牡丹楼精致的房梁上坐着一人,手持一把酒壶。这人影怎这么熟悉?等那人将头转起来,秦政惊叫:“二哥!”秦隐听得,循声望去,见秦政、秦翎、赵庆三人望着他,有些心虚,从房梁上溜下来,从窗口翻进来:“三弟、皇姐、赵皇兄您们这么在这?”秦政怒气冲冲地说:“二哥,孤心中那牵引的感觉竟是叫孤发现你在青楼瞎转。”秦隐心虚不已,没吱声。秦翎面带笑容:“好了,反正都出来了,不如把下个姑娘的琵琶听完。”秦政气呼呼直喝闷酒,秦隐溜到窗边,看台上的姑娘,面带陶醉。秦翎看着这対兄弟笑嘻嘻的自斟自饮,赵庆在身边直劝她少喝点。一曲罢,秦隐跟着别人一起鼓掌,直叫好。他起身告辞,秦翎也起身还礼告别,秦政正生气没理他。秦翎看着气呼呼秦政直乐,不觉酒一杯接一杯下肚,酒劲冲上双颊。她喝得有些高了。
她脑袋晕乎乎的,倚在赵庆身上,一只脚搁在身旁的椅子上。秦政眼中闪过一瞬不快,眼睛死死的盯着倚在赵庆怀里的秦翎。听她醉醺醺的开口:“政,我有件事儿一直没和你说,我成立——”赵庆忙打断:“主人,这事不能说。”秦翎一推赵庆,没推动,反而让她自己身形摇了摇,差一点掉下去,赵庆忙将她扶住,未看见秦政眼中不快更深了。秦翎道:“元让,这有什么不可说,政是我的皇弟,我信任他。”这番话,勾起秦政的好奇心:“皇姐,何事?”秦翎把头晃了晃:“政,我成立了刃暗阁,现在我的人已分布在全国各地了!”秦政听后,心下一惊:刃暗阁竟是我皇姐的,父皇派人去查,发现此阁受到了百姓一致拥护,他们常帮助百姓们。秦政本想从秦翎口中套点关于刃暗阁的话,但见秦翎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拱手:“我去更衣。”说着走出房去。
秦翎从厕中往回去,未看路,一头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她以为是她出来时间太长,赵庆来找她,嘟囔道:“元让,我又不是回不去。”但等她抬头一看,眼前之人不是赵庆,此人生得十分精致,丰姿都雅, 一表非俗,目秀眉清,唇红齿白,神情脉脉,使他那长脸过分帅气。见秦翎迟迟不说话,秦翎看呆了。眼前人的眼中流露几分困惑和不耐烦,问:“这位姑娘,你怎么了?”秦翎听闻此言,一句话脱而出:“你长得真好看。”气氛有一瞬尴尬,秦翎一捂脸,不小心把心理话说出来了。她自觉失礼,但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忙低头想走。哪知刚低头,就见那人腰中有一物,状似是一面银色面具,怎这眼熟?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使她顿时酒醒,她一抬头,与那男子对视:“你是——”话来说完,便被推进旁边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