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学回家

放学铃声响起，顾明远背起小书包，跟在队伍后面慢慢往外走。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面的苏暖，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

“明远！“妈妈的声音从幼儿园门口传来。

顾明远抬头，看到妈妈正站在门口朝他挥手。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一刻，顾明远突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前世妈妈因为操劳过度，在他上初中时就病倒了。现在重活一世，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光。

“妈妈！“他小跑着扑进妈妈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

“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妈妈蹲下身，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珠。

顾明远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妈妈，我......我今天摔了一跤。“

“啊？摔到哪里了？疼不疼？“妈妈立刻紧张地检查他的膝盖和手肘。

“不疼了。“顾明远摇摇头，“就是......有点丢脸。“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傻孩子，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妈妈小时候也经常摔跤呢。“

顾明远看着妈妈温柔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他牵着妈妈的手，慢慢往家走。

路上经过一家玩具店，橱窗里摆着一只粉色的兔子玩偶。顾明远想起苏暖午睡时抱着的那个破旧的玩偶，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明远想要那个兔子吗？“妈妈注意到他的目光。

顾明远摇摇头：“不是......我是想，能不能买一个送给同学？“

妈妈有些惊讶：“是送给今天坐你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吗？“

顾明远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她、她的玩偶很旧了......“

妈妈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明远，你知道送礼物给女孩子是什么意思吗？“

顾明远愣住了。他当然知道，但现在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我、我只是想让她开心......“他小声说。

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好吧，那妈妈给你买。不过你要记住，送礼物要真诚，不能随便送哦。“

顾明远用力点头：“我知道的，妈妈。“

回到家，爸爸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顾明远进门，他放下报纸，笑着问：“我们的小男子汉今天过得怎么样？“

顾明远看着爸爸年轻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前世爸爸为了供他上学，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四十多岁就白了头发。现在重来一次，他一定要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

“爸爸，我今天学会系鞋带了！“顾明远故意用稚嫩的语气说。

“真的吗？太棒了！“爸爸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我们家明远真聪明！“

晚饭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但顾明远吃得格外香甜。他一边吃，一边听着爸爸妈妈聊天，感觉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吃完饭，顾明远主动要求帮忙洗碗。妈妈惊讶地看着他：“明远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因为......因为我想帮妈妈分担。“顾明远踮着脚，努力够到水龙头。

妈妈的眼眶有些湿润：“好，那妈妈教你。“

晚上躺在床上，顾明远看着天花板上的荧光星星，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虽然出了不少丑，但他觉得很幸福。重活一世，他不仅要守护苏暖，也要好好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他翻了个身，看着床头柜上包装好的兔子玩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明天，他要把这个礼物送给苏暖，希望能让她开心。

苏暖牵着爸爸的手，慢慢走回家。爸爸的手很粗糙，握得有些紧，让她觉得有点疼。但她不敢说，只是默默地跟着。

路上经过一家便利店，苏暖闻到里面飘出来的关东煮香味，肚子不自觉地咕咕叫起来。她偷偷看了眼爸爸，发现他正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爸爸......“苏暖小声说，“我饿了。“

“嗯？“爸爸头也不抬，“家里有泡面，回去自己泡。“

苏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其实很想吃妈妈以前给她做的蛋炒饭，但妈妈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回到家，爸爸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苏暖听到里面传来打游戏的声音，还有爸爸不耐烦的咒骂声。

她放下书包，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灶台上落了一层灰，她踮起脚，勉强够到橱柜里的泡面。

泡面的时候，苏暖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手指。她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她知道，如果吵到爸爸，他会更生气。

端着泡面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苏暖坐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吃着。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咀嚼的声音。

她拿出今天画的画，是一朵向日葵。顾明远说很好看，这让她很开心。想到顾明远，苏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说话的男孩子，而且对她很好。

吃完泡面，苏暖抱着破旧的兔子玩偶躺在床上。玩偶已经褪色了，耳朵也破了一个洞，但她还是很喜欢。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妈妈......“苏暖把脸埋在玩偶里，小声啜泣着。

突然，外面传来爸爸的怒吼声：“又输了！该死的！“

苏暖吓得缩成一团，紧紧抱住玩偶。她听到爸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摔东西的声音。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倒霉！“爸爸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暖屏住呼吸，感觉心跳得厉害。她知道，爸爸又要开始骂妈妈了。

“那个贱人，带着钱跑了，留下这么个拖油瓶......“爸爸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苏暖把脸埋在枕头里，眼泪不停地流。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这样骂妈妈。妈妈明明说过会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苏暖悄悄爬起来，从书包里拿出今天画的向日葵。她决定明天要把这幅画送给顾明远，因为他总是对她笑，让她觉得很温暖。

躺在床上，苏暖抱着玩偶，想着明天去幼儿园就能见到顾明远，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她闭上眼睛，小声说：“晚安，小兔子。晚安，妈妈。“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苏暖熟睡的小脸上。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或许在梦里，她见到了妈妈，也见到了那个总是对她笑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