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只有青纹藤是修真药材,其他均是寻常药材食材。
“这……”
该不会是买到假货了吧?
他再一搓一扯手中兽皮,便觉不会。
这兽皮不仅厚实,而且韧性十足,远非寻常野兽外皮可比。
陆琛猜测这多半也是某种异兽之皮。
又见丹方上记载内容,从各需材料几斤几两,又是如何炼制,一一详尽,并不死心。
所幸他从地宝药坊买来的青纹藤足有一截,而每次炼制所需青纹藤很少,他便打算试上一试。
即便丹方是假,权当十两银子,买了一块异兽兽皮,也不算亏。
他去到集市,不仅将所需材料全部购齐,还买了竹匾,竹筛,筅帚,捣药罐之类工具。
回到家中,又将那从水缸下挖出来的青铜圆鼎取出,清洗干净。
之后,抱着一堆柴火,进入西厢房中,着手炼丹。
按照丹方所记,将药材食材洗净切制,烘干水分,之后研磨成粉,再次烘干。
之后竹匾洒水,倒入粉末起模,使用巧劲左右摇晃,让粉末成丸。
其中,辅以筅帚刷水。
最后,所成丹丸,过一遍竹筛。
挑选符合要求的丹丸,放入青铜圆鼎中炼制……
如此炼制一天一夜,陆琛守在圆鼎前一宿。
直到第二天凌晨时刻,他终于闻到一股异香。
“成了。”
他朝着青铜圆鼎中望去,一共八粒丹丸。
其中五粒丹丸呈现焦黑之色,冒着黑烟,显然废了。
还有三粒,呈青白之色,原本粗糙的丹丸表面,此刻已变得极为光滑,冒着白烟,犹如糖丸一般。
他正要取出那三粒好丹,宝猹从门缝中探出脑袋。
陆琛一愣,怎把这家伙引来了?
他望了望青铜圆鼎,知道此刻鼎身滚烫,便即跳上陆琛肩膀。
陆琛顿觉肩膀一沉,这家伙,变重不少。
宝猹不会说话,只能前爪指向鼎中丹丸,又张张嘴,示意要吃。
陆琛不由佩服它的勇敢:“你不怕我炼出来的丹药有毒?”
宝猹摇摇头,疯狂指着丹丸,咿呀叫唤。
陆琛突然意识到一点,这家伙是天生抗毒圣体。
异兽的毒液,它完全不惧。
那是不是即便毒丹,它也顶得住?
陆琛心中没底,但眼下自己所炼丹药也不一定有毒就是。
而宝猹那边,眼见陆琛迟迟不动,一着急,蹭蹭两道亮光闪过。
原来是它快速闪身至半空,从鼎中取出一枚丹丸,刚要落下,又是一个闪身,落到地上。
这一下间隔很短,它晃了晃脑袋,一口将陆琛炼制的青白丹丸吞入口中。
“有余,别。”
陆琛下命令晚了,随着下咽声响起,丹药已经入了宝猹肚子。
陆琛紧紧盯着宝猹,观察它是否有异常。
若是它有任何不良反应,他便会立即带它到水缸前,灌水倒立催吐。
一炷香时间过后,宝猹仍旧活蹦乱跳,眼睛始终瞄着青铜圆鼎。
陆琛看得出来,这家伙还想吃。
如果说入口之前,宝猹判断失误还有可能,但一下肚子,能吃不能吃,这家伙就比谁都精明了。
“如此看来,当真无碍,只是一下子炼坏了五颗,这成丹率不高啊。”
他摇摇头。
还是得多炼。
各材料的比例,泛丸过程,烧鼎火候……
每一道工序都需要不断精进,方能达到最佳效果,提高成丹率。
他将丹药取出,放入瓷瓶。
悬浮卷轴突然出现。
【术法:炼丹(未入门)】
【进度:6/100】
【特质:无】
嗯?
陆琛呼吸一滞。
卷轴上显现的不是制药技艺,而是炼丹术法。
光凭这点,足以反过来推断,此辟谷丹方是真货。
这一次,居然还真让他买到真家伙了。
陆琛心中不由大喜。
本来他还在考虑,什么时候试一试从莫离心那获取到的丹方,但顾虑到炼丹失败的情况,若是手中枯炎草、风根果、萤花三种用完,还不能成丹,那几百两银子就打了水漂。
他一下大大能接受,便即将这想法搁置。
如今,这炼丹术法可以肝,那情况就大有不同。
若有机会,再去收一些青纹藤。
有一便有二。
一家药坊有,就意味着其他药铺也有可能有。
之后,不断炼制辟谷丹,待炼丹术法逐渐娴熟,再试也不迟。
到那时,刚好也可以试出莫离心那张丹方是否为真正的修真丹方。
若是为真,不论炼制成功与否,炼丹术法的进度都应该上涨。
如若不涨,那定为假丹方。
心中打定主意,陆琛顿觉念头通达。
为了炼制这辟谷丹,它整宿没睡,此刻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他收起瓷瓶,简单收拾一下,回到自己屋子。
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有宝猹的敏锐听力和嗅觉,倒是不怕院中进贼。
一有动静,它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之后几日,陆琛不是炼制辟谷丹,就是练武,或是打坐修炼。
陆忠安知道陆琛劳累,便自行出去送制成的新衣。
直到除夕这日,陆琛才稍事歇了歇,与陆忠安吃了年夜饭。
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饭后,陆忠安叫住陆琛:“阿琛,你等等。”
说完,他便前往东厢房中。
片刻之后,又出来,手里已经拿着一见新制裘衣。
塞到陆琛手里后,扭头就走。
“天冷了,记得保暖。”
裘衣很轻,又很重。
陆琛拿在手中,脸上露出微笑。
这算是新年礼物嘛。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响起烟花爆竹声。
噼里啪啦,热闹非凡。
“过年了。”
陆琛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挺不赖。
他点燃前些日子买来的爆竹,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
待热闹散去,陆琛便又回到西厢房中,继续炼制辟谷丹。
炼丹术法的进度虽然涨的不快,但架不住他肯花时间。
因而截止目前,进度已有三十五,接近三成。
待到守岁之后,他便即睡觉。
因为明日还要早起,他邀请了柱子一家来家中吃饭。
第二日,正月初一。
虽是天寒地冻,但柱子一家老少三代仍然如约而至。
柱子给陆忠安买了礼品,陆琛则是给柱子的娃包了个大红包。
陆忠安亲自下厨,准备一桌极为丰盛的大餐。
饭过五味,忽听门环叩响之声。
众人不由抬头张望,陆琛放下碗筷。
“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