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金龙和人心

瓦里斯的话语当中除了愤怒，更多的却是惊讶。

虽然他巧妙的隐藏了其中的恐惧，但却被热派敏锐的察觉到。

当然对于情报总管的误解，他也无意过多解释。

有些时候，刑不可知，则其威不可测。

这就好比，适当的神秘，能够让对手保持敬畏，更能够让盟友保持忠诚。

然而情报总管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那般理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八爪蜘蛛便察觉到了不对。

只因易形者所表述只是事实，这也意味着他还不用过度担心狭海对面暴露无疑。

之后，在瓦里斯的转述中，热派也知道了瓦里斯因何而憔悴。

御前议会混乱的表现，让篡夺者很快下定了决心，必须立刻迎来一个新首相。

但在讨论和推诿过后，却没有人愿意出让劳勃满意的答案。

对于这种已知的情况，两个聪明的情报从业者，依旧持有相同的观点。

那便是无论如何，劳勃都会邀请艾德公爵前来君临。至于会用何种方式，并在何时提出，都不是重点。

因此，两个合作者当即就开始商议起另一个问题，那便是该怎么处置坦格利安。

尽管瓦里斯从未公开或是主动宣称过其对龙家的忠诚，但就热派而言，这没有丝毫分别。

两者之间似乎就此已经达成了默契，并不打算进行深度的剖析。

但同样，两人还有另外一个共同默契，那便是在坦格利安这个层面上，两者的利益是相通的。

热派需要瓦里斯的帮助，并觊觎其手中的龙蛋。

但同样，瓦里斯也需要热派的帮助，并同样觊觎其能力。

因此两者的合作，已经从一开始的彼此利用上升到了彼此需要。

尽管地位依旧不对等，但热派已经开始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现如今，他还通过小恶魔，隐隐展现出要加入狮子家阵营的态度。

尽管这种行为在瓦里斯看来，完全没有忠诚可言，甚至更像是小指头那种背德的贵族。

无论谁手中有骨头，他就会将尾巴摇成花。

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瓦里斯也不得不佩服热派。

而作为一个权力游戏的顶层玩家，他比谁都清楚，对于贵族而言，所谓的忠诚绝对不存在。

毕竟，忠诚不绝对，就绝对不忠诚！

而在贵族们眼中，奢求忠诚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折磨。

所以，在贵族们的眼中，利益才能确保自己的封臣绝对忠诚。

因而两人的对话很快便提前结束，并约定在龙蛋就位之后，将立即交换热派手中的那样东西。

在那之后，情报总管会将之发挥到何种程度，那便不是热派所需要操心的了。

然而易形者也清楚，瓦里斯声称这件东西绝对不能被劳勃所知悉，恐怕只是当初迷惑自己的一句谎言。

从后续的情况来看，篡夺者最终选择了亲自北上，并恳请艾德担任首相。

就这一点来看，劳勃肯定是猜到了一些瑟曦与詹姆的真正秘密。

只不过却苦于没有依据，否则他也不会清空整个君临城，拖家带口去往北境。

一方面，这是向着自己兄弟展示绝对的信任。

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将这些潜在的篡夺者通通固定在身边，以防他们发动政变。

要知道，按照维斯特洛的继承规则来看，如果劳勃真的知道了这一点，那么二鹿史坦尼斯，显然要比乔佛里有着更靠前的顺位权。

此刻，热派当初所看到的迷雾，现在通通都已经被拨开，甚至是直接摆在了他的面前。

因此他现在唯一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趁着史坦尼斯入朝这段时间，疯狂扩张自己的产业，用以积攒更多的金龙。

而眼下，似乎一切的风向都顺着自己。

随着杰诺斯·史林特大肆扩编金袍子，原本捉襟见肘的财政更加稀薄。

即便有着兰尼斯特从中补贴，但人数的增加也让原本就不多的薪水更加缩水。

现如今，所有的金袍子只能领到原本一半的薪水，剩余的一半则需要他们自己大肆搜刮。

不仅如此，原本需要上交给杰诺斯的那部分，则依旧没有任何减免，反而隐隐有着增加的趋势。

因而在底层的金袍子口中，现如今的总司就是一只残酷的吸血鬼。

发在手中的那一部分钱，完全就是装装样子，其实不过是暂时放在他们的口袋中，接着他们还需要感恩戴德的将之掏出来再送往杰诺斯·史林特口袋中。

所以，在现如今的君临城中，不仅是被盘剥的各路商贩怨声载道，就连造成这一事情的金袍子也怨声鼎沸。

只不过，两者的仇恨目标似乎都是层层向上。

商贩们憎恨贪婪的金袍子，而金袍子则嫉恨自己的总司令。

对于这一情形，热派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即便两世为人，这世界的规则似乎也没有变化太多。

当然他倒不是对此表示遗憾，反而是窃喜不已。

只因金袍子们现如今的情形，似乎对他更加有利。

尤其是自己所掌管的钢铁门，因为有着走私贸易的补贴，已经完全不再依赖于薪水。

毕竟每月下发的那些银鹿，在物价飞涨的君临城，除了能够填饱自己的肚皮之外，就连家用都无法满足，还得到手就上缴给杰诺斯。

反观热派的赏钱，却似乎成了这些金袍子们的收入来源。

只要陪同热派出城巡逻或是把守城门，他们就永远不需要为花销发愁。

甚至只要执行一次任务，赏钱就已经抵得上几个月的收入。

对于这一点，热派也十分看重，并将之交给了布拉佛斯，让他排出了一个严密的工作表，用以确保每一个兄弟都能够公平出勤。

而这一点，显然已经收到了良好的成效。

就好比现在，即便热派临时需要接应自己的商船，哪怕是深夜出巡，每个金袍子都会踊跃参与。

不仅如此，在营区当中，所有人看到他都会大幅弯腰行礼，以示尊敬，包括而那些驻扎在隔壁的兄弟！

虽然他们不是热派的直接属下，但对于这个能够为自己人带来利益的长官，他们也表示着应有的尊敬，并指望着哪一天能够在他麾下效力。

所以，热派也愿意回应他们的渴求，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