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悲伤的“萨摩耶”

“我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叶灵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眼傻愣愣的夜凛，不明所以。

夜凛终于回过了神，抬起头看了一眼叶灵又连忙低下头。

“只是感觉你头上面的味道有些熟悉。”

“你闻到的应该是薄荷的味道，你要是喜欢，我那儿还有一些。”

“薄荷？”

“嗯，薄荷，还可以拿来泡水喝，但泡水的话比较适合夏天，会很舒服。”

叶灵稍微解释了一下，看他回过神来，又提起刚刚的问题。

“你刚刚在想什么？”

刚刚夜凛身上散发出的感觉可不太好，不用猜都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为了避免误会还是问一句的好。

夜凛沉默了下，有瞬间的冲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没什么”

他的那些想法，她知道了，会讨厌他的吧？

见他不愿意说，叶灵沉默了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嗯好，那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问我。”

夜凛嗯了一声，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白色？”

提到这个叶灵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本来是黑色的，但自从老兽人亚死后，发根新长出的头发就变成白色了，她一直把这归咎于伤心过度。

但亚也只不过照顾了她半年，若说为他一夜白头，叶灵自认为难度有点大。

沉思片刻，她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应该跟觉醒有关吧”她是从亚死后发生的变化，可亚死时也帮她完成了觉醒仪式。

“它现在又在变黑……”夜凛盯着叶灵的头顶，说出的话似乎加强了叶灵猜测的准确性。

“是吗？”

叶灵倒是没注意这些，这里又没有镜子，也就洗脸的时候，对着水可以看到自己，但她又不自恋，自然不会一直盯着自己看。

夜凛嗯了一声，“是因为狼图腾的缘故？”

他从春谷那里听说过叶灵当初与图腾的事。

“应该吧？”叶灵也不是很确定。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了下未来自己的头发一段黑一段白又一段黑，怎么想怎么奇怪。

“算了不管它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先说说鹿茸草的事吧，你觉得应该怎么分配？”

……

时间转瞬而逝，天渐渐黑了下来。

“差不多该吃饭了，我们走吧”

夜凛率先站起身。

叶灵应了一声，为等会要做的事而有些紧张。

走出山洞，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冷白的光将洞口照得一清二楚。

叶灵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花瓣。

“怎么了？”夜凛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怎么会有花……”

“可能是幼崽们叼过来的，他们现在正是最皮的时候。”

夜凛很是无奈，那些幼崽们，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玩，就差把部落给闹个底朝天。

想到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叶灵也不由自主放下了戒心。

“嗯，等他们长大了就好了。”

她的手缓缓松开，花瓣顺着她的手指落下，有风骤起，裹挟着那单薄的花瓣，一路飘向远方……

白发少年坐在山坡上，月光清冷，将他的身影拉得瘦长，他的眼眸空洞地望着那高悬的圆月。

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苍白的指尖捏着残败的花杆，身下的地面上，花瓣七零八落洒了一地……

——

叶灵坐在了属于巫的位置上，感受着皱着投来的情绪不一的目光，她冷静地学着春谷开始了祈祷仪式。

从今天开始，她会代替春谷，去承担那些属于巫的责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叶灵松了口气，环顾一圈，她的目光落在一个位置上面。

那里曾是瑞七与她的老位置，可今天那里没有人。

她坐在了春谷的位置，而瑞七在巡逻队伍中，吃饭只能在岗位上。

心里似乎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划过，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叶灵揪着那情绪想了想，许久后终于想清楚了，那抹情绪叫遗憾与怅然。

——

“瑞七，你的晚饭！”

“好哦，我马上就来！”

瑞七将手中被他毁得不成样子的花束扔开，扬起笑脸朝着声音来源处奔去。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期待……

“谢谢啦！”

笑眯眯跟送餐的族人道了谢，他又蹦蹦跳跳朝着自己的执勤岗位跑去。

送餐的兽人都是部落的老人，看见他这样子，没忍住笑起来。

“你这孩子，你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放心了，阿叔，瑞七是大孩子，已经不需要大家的照顾了，自己一个人也会很好！”

老兽人摇着头无奈地笑，一边往回走一边高声回他，“好好好，瑞七长大了，阿叔相信你！”

——

“最后一次狩猎？”

“嗯，每个部落会在冬季来临前进行一次大规模狩猎。”

“这次狩猎，我们会进入非狩猎区，从那儿我们会狩猎到更多的食物，以此保证冬季的顺利度过。”

“非狩猎区不是很危险吗？”

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狩猎区，在这片狩猎区中，不会有其他部落以及危及部落安全的凶兽存在。

而非狩猎区则是凶兽的地盘，通常来说，非狩猎区都是很危险的，想想也正常，若是不危险，早就成为各部落的狩猎区了。

“所以到时候我会带走部落八成青壮年。”

“这也不够抗衡非狩猎区吧？那里的凶兽可不止一只，而且冬季来临，凶兽们肯定也急着养膘，囤食物。”

“还有部落若是抽走了八成青壮年，有外敌攻打部落又该怎么办？”

叶灵问这些话并不是担忧，而是好奇。

这种大型狩猎的存在已经追溯不到历史源头了，这些问题，他们肯定有他们的解决方式，只是碍于曾经世界局限，叶灵想不出他们的解决方法。

“我们会与另一只狼部落汇合并合作”

“至于部落内部，为了过冬，行走在狩猎区的血亲们会带着幼崽们全部回归，我们保证幼崽们成功度过冬季，他们巡逻保护部落。”

“有血亲们在，部落的安全并不用担心，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是勇敢的战士。”

“嗷呜——”

“嗷呜——”

随着夜凛的话落，远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狼嚎声。

夜凛目光炯炯看向传来狼嚎声的方向。

“第一批血亲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