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是个奸贼!

别说顾淮生了,就连叶青树都默默的看了邓文成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本来就是汪兆铭的命令,还能有谁?

不能坏事就是别人做的,好事就全套在汪兆铭的头上了吧!

顾淮生不得不说,脑残粉就是这样的,会自我美化偶像的各种行为,看起来就像是脑干缺失。

三人坐上黄包车,一路回了报社,跟张主任交差。

虽然,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结果还是无罪释放了,张主任听闻这个消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惊无险。”

否则,他们为了给这些民众作主,势必要跟国党政府对着干,压力也不小啊!

“主任,那个富天宁居然只带走了他资助的岭南大学学生,其余人,看都不看一眼,可真是一个冷血的家伙。”邓文成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闻言,张主任皱眉盯着他。

“结果是什么?能救回一部分人,难道不是好事吗?如果最终无罪释放的命令没有下来,那么,起码岭南大学的学生,幸免于难了不是吗?这件事情,难道他富天宁就没有功劳吗?”

“这个……”

邓文成傻眼了,从来都没有从这方面想过。

“君子论迹不论心,如果你带有私心,那么,这次的新闻,由青树撰写发布,你不要管了。”

张主任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富天宁不是说,明天中午约定专访吗?文成,你也不要去了,让青树跟淮生一起去就行了。作为记者,要摆脱自己的偏见,你对自己的采访对象都那么多意见,怎么公正执笔?民众怎么信得过你撰写出来的文章?”

“还有——”

最后,张主任正准备回办公室前,回头吩咐了起来。

“这件事情,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本来就是汪主席下的命令,无需修饰,坦白即可。我们《中山日报》,要实事求是,不会为了某个人而故意隐瞒事实。”

说罢,张主任略带深意的眼神从邓文成身上扫过,这才冷着一张脸,回了办公室。

被怼了一通,邓文成一脸懵逼的望着顾淮生和叶青树。

顾淮生无奈于他的天真,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欺骗傻白甜,汪兆铭死有余辜啊!

叶青树走开之际,则留下了一句话:

“富天宁在这次事情上,估计没少做让步,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我明天又有问题要访问他了。民间商人心切莘莘学子,长期资助大学为救中国,真是一个好题材呀!”

一旁的顾淮生听了这番话,也深以为然。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富天宁是不是好人他不清楚,反正,汪兆铭一定是个坏人,是人民群众的敌人!

望着一个两个的,通通都不支持自己,邓文成也傻眼了。

他坐了下来,抓着自己的头发,焦躁不已。

“难道,真是汪主席的问题?”

但是,这么好的人,难道也会这么不讲道理吗?

这时候,外面一个同事高声叫唤了顾淮生一声,说有人找他。

闻声,顾淮生意外的抬起眉来。

好熟悉的场景呀!

中午的时候,不是才发生过吗?

总该不会,许千意又来了吧!

怀着一股疑惑,顾淮生走了出去。

就在报社大门,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蓦地映入眼帘,顾淮生眨了眨眼,当即笑着上前。

“刘管家,怎么是你?”

刘管家和他握了握手,笑道:“二爷一直记挂着顾先生,加急给你办好了一切手续,这是你应得的。”

顾淮生的手里,很快就被塞入了一本中南银行的存折,还有各种证件。

顾淮生了解过,中南银行是唯一一个拥有发钞权的民营银行大老板黄奕住创办的。

因为是民营银行,估计伍应平和广府分行这些人交情不浅,所以一切事务,处理效率极高。

顾淮生的身份,如果在国营银行,估计还得麻烦一番,但在中南银行,倒是容易落实多了。

“信息都已经登记落实了,顾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意去取,已经交代过了。”刘管家说道。

“这种事情,怎么还得劳烦刘管家你亲自过来一趟?”顾淮生收起了存折,客气说道。

刘管家微微一笑:“二爷交代的事情,事关重大,我可不敢假手于人。”

顾淮生轻轻颔首。

“那么,我什么时候方便去给你们讲解一下车子的注意事项?开这种车,可不同于一般轿车。”

“等等!”

刘管家抬起手来,眼眸一眯。

“这就是我亲自过来一趟的主要原因,二爷让我跟顾先生你说声抱歉,车子已经转手他人了,不知道你到时候可不可以去那个人府上,讲解这一切?”

“什么人?”顾淮生讶异的睁了睁眼。

那个时候,伍应平明明对这辆新型车极为满意,恨不得当场坐上去,自己亲自开一圈。

现在,座位都还没坐热,居然就要转手他人了?

简直不可思议!

除非,这个人背景极深,连伍家人都不得不为之忌惮。

刘管家观察了一下四周,走到了角落边。

“顾先生迟早都会知道,就是汪兆铭汪主席,二爷确实对这辆车极为满意,只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一些难言之隐,他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也就是不久前才下的决定。”

话音一落,顾淮生脑海之中,始终没有想通的事情,总算拨开云雾,豁然开朗,一切了然了。

汪兆铭两度改变主意,都是有原因的。

一是富天宁提前得知了这次的事情,所以邀请汪兆铭上门商议,付出了一些代价;

这二来,伍应平稍晚一步知晓消息,为了大局着想,要么就是被汪兆铭看到了那辆车,所以只能割爱。

经过这两人的操作,结果就是,汪兆铭下了两次命令,一是释放了岭南大学学生,第二次就是全员无罪释放……

所以,这次的事情,汪兆铭看起来就是神经兮兮,朝令夕改。

事前强烈要求抓人,过后却莫名其妙两度下令放人,一切都毫无征兆。

原来,一方面打压了异己,铲除隐患,一方面,又能趁机获利。

真是个奸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