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十七年七月,萧家被诬陷勾结敌国,意图谋反,当今陛下盛怒,下令诛连九族,萧家上下一百六十五口人尽数被杀,一夜之间镇国将军府血流成河,暴雨倾至,金銮殿内朝臣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自己。
凤韬皇后萧珺卿一袭白衣跪在金銮殿外,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身躯,她微微仰起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萧珺卿抬眼,满目悲戚的看着眼前的大门。
萧珺卿示意婢子春云,春云会意,向门外侍候的太监走去。
春云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荷包悄声说道:“还请劳烦李公公再去帮娘娘通传一声”
李忠义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没在多说什么,转身走进殿内,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魏正祥魏公公从殿内走了出来。
魏正祥走到萧珺卿侧身,俯身作揖,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听老奴一句劝,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娘娘还是回去吧”
萧珺卿哑着嗓子回道:“多谢公公好意,不过我萧家绝不会谋反,劳烦公公再帮我通传一声吧”话罢,叫了一声“春云”春云将一个荷包塞给魏正祥。
魏正祥连忙道:“娘娘,这可是不得啊”春云则道:“公公就拿着吧,劳烦公公了”
“罢了,那咋家就帮娘娘再去通传一声”
待到魏正祥再次走进金銮殿内,萧珺卿转头对婢女春云道“春云,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两年了,如今我萧家倒了,想来怕是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本宫会让人送你出宫,去寻你的家人”
春云满眼泪水,摇了摇头,哽咽道:“娘娘,春云不走,春云哪怕是死也要陪着您”
萧珺卿叹了一口气,对春云道:“在父兄死的那一刻,我就已无任何牵挂了,春云你还有你的家人,去吧”
春云朝着萧珺卿行了大礼,“娘娘恩情,春云无以为报,只求来世,春云愿当牛做马在报答娘娘”
这时,魏正祥从殿内走了出来,俯身作揖道“陛下同意见您了,娘娘请”
春云将萧珺卿扶起来,她让春云回去,自己跟着魏正祥进了金銮殿。
萧珺卿一步一步向前走,朝堂文武百官纷纷侧目,其中不乏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武将中也有不相信萧家会谋反的。
“萧家意图谋反,这萧珺卿还有何脸面!敢来面见圣上”
“这萧家勾结外贼,罪不容诛,我要是她,早该以死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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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珺卿目不斜视的走到殿前,对于朝臣的讥讽她充耳不闻,向皇上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等皇帝开口,我先一步高声道:“陛下!我萧家绝不会谋反,这是诬陷,还望陛下查明真相,还我萧家一个公道!”
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一个官员立刻反驳道“证据确凿,还想如何狡辩?”
萧珺卿转头看向刚才出声的那个官员,一双凤眸划过凌厉锋芒,对他道“本宫道是谁,原来是兵部侍郎张大人,敢问张大人,就凭他们这一面说辞和一份造假的信件,就说我萧家谋反,未免太过草率!“
那位兵部侍郎张大人气急“你!哼!”随即便一甩袖子不在言语。
萧珺卿不在理会他,继续对着皇帝说道“还请陛下还我萧家一个公道!我萧家一百六十五口人不能被拜拜冤枉致死!”
景瑞帝帝承邺这才开口说道“怎么?依皇后的意思是说朕是个昏君?朕是个是非不分的小人?那依皇后的意思,要不要朕这个皇帝给你来做?”
“陛下........”帝承邺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萧家勾结外贼,证据确凿,朕看在往日的情分,没有废除你的后位,留你一命已是格外开恩,莫要在挑战朕的极限”
这时,静默在一旁的摄政王抬眼看了看萧珺卿,眸子里似有一种不明的情绪,他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他在市集上初见时那个明媚的的人儿。
他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道“娘娘还是回去吧,莫要再惹陛下不快,反而丢了性命,那可就于事无补了”帝承渊深知,如今这位的性子,她大有可能会死在这里,即使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帝王。
我诧异的看向他,没想到他会出声劝阻我,我知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但也不想连累他,依然坚持道“多谢摄政王好意,不过陛下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准话,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本宫也不会退一步!”
帝承邺听到这话,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帝承渊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被景瑞帝打断“好,很好,既如此,来人!”他高声说道“皇后德行有失,即日起废除皇后之位斥夺封号,打入冷宫!萧家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若是谁还有异议,皆视为同谋,一并诛连九族!”帝承邺脸色阴沉道“谁还有异议?”
文武百官皆道“臣等无异议”
萧珺卿满眼悲戚,眼泪夹杂微红血色不住的滚落,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声线染上哽咽“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以为她根本没说话。
帝承渊看着那绝美空灵的容颜,毫无血色,看着萧珺卿如颠如痴的摸样,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
萧珺卿冷眼看向坐在高位的帝承邺,抬眸间,眼神变得锐利,厉声对帝承邺道“你是皇帝,不用征战四方,只要龙御中宫就可,可陛下忘了!陛下的江山是我萧家替你打下来的,也是我萧家替你守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听到此话,帝承邺本就阴沉的脸色黑如锅底,可萧珺卿没理会他的神情,继续说道“君要臣死,民不死视为不忠,但是他日断送先祖二十八世天下,臣非亡国之臣,你乃亡国之君!”说完这句话,突然释然的笑了笑。
随即,文武百官哗啦啦跪倒一片,生怕跪晚了,皇上会因此迁怒他们。
皇帝听到此话,龙颜大怒,还没有谁敢冒犯天威,随即下令“罪臣之女萧珺卿,藐视天威,来人!就地诛杀!”
可萧珺卿听见只想笑,恍惚间好像看到父亲和兄长在像她招手,她好像听到他们在问自己,
“卿儿,累不累,若是累了就休息休息,爹就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就好。”
“卿儿,等着哥哥回去,哥哥给你做我新学的小玩意儿。”
“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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