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灾前三十分钟

“包!包!欢欢,包我给你买来了!”林瑾拿着五万块买的包,回到公寓,准备给女友程欢一个惊喜。

这个包代价可不止五万,那是他父亲的命。

可是为了能哄程欢开心,他在所不惜,谁让他那么爱她。

就在这时,公寓的警报声响起,手机、电视各种广播开始播报。

“新一轮的毒灾已经到来,此次毒灾为远古冰川变异病毒,所有感染的人都会浑身长红刺,只有吸人血…”广播没有信号了。

林瑾看了一眼外面的直播,已经有不少人中毒了,并向小区涌入。

这些人果然和广播说的一样,长满红毛,嘴上都是血。

见人就咬!壕无人性!

林瑾一脚踹开老式防盗门,门框上掉下来半块发霉的墙皮。

老爹正蹲在客厅修漏水的水管,沾满机油的手套“啪嗒“滴在瓷砖上。

老妈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粘着葱花:“小兔崽子又要钱?上个月...“

“爸你的药放哪了?“林瑾直接蹿进主卧,把床头柜抽屉整个抽出来倒扣在地上。

三盒降压药混着泛黄的相册哗啦啦散开,2024年全家福里程欢还搂着他脖子比耶。

老妈举着锅铲冲进来,油点子溅到碎花窗帘上:“作死啊!那是你爸下个月要吃的...“

话没说完就被儿子扛起来往客厅走,老棉拖鞋都甩飞一只。

老爹扶着腰慢慢站起来,工具箱里扳手叮当响:“你小子中邪了?“

突然看见儿子后脖颈上结痂的咬痕,那形状像极上周被野猫抓的伤口。

“1小时后毒灾倒计时。“林瑾把双肩包甩上餐桌,掏出手机点开倒计时。

“现在信我还能活,不信就等着变红毛怪。“

屏幕亮光映着他发青的黑眼圈,食指关节还带着破皮的淤血。

老妈突然伸手摸他额头:“没发烧啊?“

指甲缝里还嵌着蒜末。

老爹摸出老花镜仔细看儿子手机,突然发现锁屏壁纸从程欢换成了防毒面具商品图。

楼下传来收废品三轮车的叮当声,林瑾冲到阳台扯下晾着的三条秋裤。

老爹珍藏二十年的茅台被咕咚咕咚倒进洗手池,空瓶子塞满压缩饼干。

“你疯球了!“老爹扑过来抢救最后半瓶酒,被儿子用登山绳捆在折叠椅上。

老妈趁机摸出老年机要报警,发现屏幕显示“无信号“。

和前世毒灾爆发前一模一样。

林瑾把登山包甩给老爹:“背好,等会跟着我跑酷。“

转身把冰箱里冻了三年的带鱼扔出窗外,正好砸中楼下遛泰迪的邻居。

狗叫声中他摸出床底藏着的房产证,塞进老妈装毛线的铁盒。

防盗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对门王婶的大嗓门穿透门板:“老林!你家电视能看吗?新闻说地铁站有疯子咬人...“

林瑾抄起玄关的棒球棍,透过猫眼看见王婶手里攥着半根沾血的油条。

老爹突然解开绳子,从相框背面抠出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

布满老年斑的手抖得厉害,卡面还贴着“欢欢嫁妆“的便利贴。

老妈默默把降压药塞进急救包,突然发现儿子运动鞋底沾着暗红色冰碴。

手机倒计时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林瑾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急刹声,某处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尖叫刺破黄昏。

老妈突然把佛珠套在他手腕上,檀木珠子撞到表盘叮当作响。

“等会我开路,你们跟紧。“林瑾把棒球棍别在后腰,冰凉的金属贴着他未愈合的咬伤。

老爹突然摸出把生锈的瑞士军刀,刀刃上还沾着去年开罐头的花生酱。

楼道里传来重物拖行的摩擦声,混着类似野兽的低吼。

林瑾把防盗链悄悄扣上,转头看见老妈正在往保温杯里灌滚烫的姜茶,蒸汽模糊了起球的毛衣袖口。

林瑾盯着手机屏幕,倒计时像催命符一样跳动,汗珠子沿着脸颊往下淌。

老爹还在磨洋工系鞋带,手指头抖得跟触电似的。

“爸,您这是要系到什么时候?“林瑾一把扯过老爹的鞋,胡乱打了个死结。

防盗门被拍得砰砰响,门框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老林,开门!借点酱油!“张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股子瘆人的嘶哑。

林瑾一个箭步冲到猫眼前,看见张叔的头发红得像鸡冠子,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的妈呀!“林瑾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老妈端着保温杯,一脸茫然:“咋了?“

“张叔变异了!“林瑾指着门,声音都变了调。

老爹凑到猫眼前一看,也吓了一跳:“这老小子,染发上瘾了?“

张叔开始疯狂砸门,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再不开门,我就闯进去了!“张叔的吼叫声像野兽一样。

老妈终于反应过来,扔下保温杯,尖叫一声:“天哪!“

林瑾从地上爬起来,拉着父母就往卧室跑:“没时间解释了,从窗户跳下去!“

他一把推开卧室窗户,一股冷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楼下的小花园里,几个红毛怪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林瑾二话不说,先把老妈推了出去。

老妈吓得紧闭双眼,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

老爹的啤酒肚卡在窗框上,急得他满头大汗。

“快点!“林瑾一边使劲推老爹,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防盗门已经被张叔撞开,他正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林瑾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把老爹推了出去。

他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顾不上疼痛,林瑾拉起父母,跌跌撞撞地往小区门口跑去。

身后,张叔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像催命的丧钟。

林瑾手忙脚乱地撕扯着衣服。

T恤,衬衫,牛仔裤,能用的都用上。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他快速地将布条打成结,一个接一个,连成一条简易的绳子。

“爸,妈,听我说。”林瑾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