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庄晓桐与珊瑚海

星耀娱乐的录音棚里，林谦调试着设备，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

今天是他和庄晓桐第一次正式合作录音的日子。

这首歌他准备了很久，从词曲创作到编曲制作全部亲力亲为，现在终于要迎来最重要的演唱环节。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简约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梳了个马尾辫，如果放下来的话大概能有齐腰的长度，脸上带着礼貌而略带好奇的笑容。

“小林老师好，我是庄晓桐，”她的声音比林谦看过她的演唱会的演唱片段中还要清透几分，带着宝岛特有的柔软腔调。

林谦站起身，伸出手：“叫我林谦就好。终于见到你了，我很喜欢你在《星海》里的表现。”

庄晓桐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起这首相对冷门的歌：“没想到你居然听过《星海》？那是我们最满意的作品，没有之一，只是没想到这首歌没红，那首我们期待不多的《北岛夜话》一炮打响了。”

“副歌部分的转音处理得很特别，”林谦递给她一份乐谱，“就像我这首歌需要的感觉。”

庄晓桐接过乐谱，目光落在标题上——《珊瑚海》……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悲伤要怎么平静纯白……”

她轻轻哼唱起主歌部分，眉头渐渐舒展。

“这是男声部分，”林谦笑着解释道，“晓桐姐，不过你想录一版男女key换过来唱的也行，可以试试，我应该可以勉强唱一唱……”

“算了吧，我怕唱一遍之后我们俩嗓子都废了……”

“我们先前虽素未谋面，你不是也够胆来了吗？”林谦露出欣赏的笑容，“晓桐姐，你真的很有魄力。”

林谦说完，将将控制台的监听耳机递给她：“先听听demo？”

庄晓桐戴上耳机，林谦按下播放键。

钢琴前奏如海浪般轻柔铺开，随后是他的声音：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

悲伤要怎么平静纯白

我的脸上始终挟带

一抹浅浅的无奈……”

庄晓桐的指尖随着节奏轻轻敲击乐谱，当听到副歌部分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

蔚蓝的珊瑚海错过瞬间苍白……”

摘下耳机，庄晓桐的表情已经从不解变成了惊喜：“这歌……那种带着遗憾的清新感……我确实是能唱出来的。”

“没错。”林谦点头，“我听过很多女歌手，只有你能唱出这种既清爽又带着淡淡哀伤的感觉。”

庄晓桐笑着摇头：“我的经纪人收到邀约时很意外，星耀和北斗星几乎没有交集，居然会为了一首歌特地找上门。”

“那你的经纪人还怪有眼光的嘞。”林谦调侃道。

“他说……”庄晓桐模仿着经纪人的语气，“‘能让星耀艺人总监亲自来谈合作的，肯定不是普通歌手’。“

两人相视一笑，初次见面的拘谨瞬间消散。

“准备好了吗？”林谦指了指录音间，“我们先试一遍？”

庄晓桐走进录音间，调整好麦克风的高度。

透过玻璃，她看到林谦在控制台前忙碌的身影。

这个比她还要小两岁的男生，已经在乐坛闯出了自己的天地。

前奏响起，庄晓桐闭上眼睛，找到歌曲的情绪。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她的声音清澈透亮，像阳光穿透海面。

林谦在副歌部分加入和声：“……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

两人的歌声第一次在现实中交织——他的低沉磁性，她的清亮空灵，竟出奇地和谐。

“不错！”胡国江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但晓桐，第二段主歌可以再收一点，我们要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本来胡国江是要操作控制台的，但是林谦说想要自己来，胡国江便干脆在这里当录音师听听看这两人合作的究竟如何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庄晓桐点点头，做了个深呼吸。

林谦注意到她调整状态的方式很特别——她会轻轻踮起脚尖，像是要抓住漂浮在空气里的音符。

第二次录制更加顺利。

庄晓桐完美把握了那种“遗憾却不悲伤”的情绪，而林谦的和声则像海浪般托着她的声音。

“太棒了！“胡国江兴奋地说，“这遍可以用了，但我们再保一条。“

细节打磨

休息间隙，庄晓桐走出录音间，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

“你的风格很特别，”她抿了口水，“主歌和副歌的调性转换很自然，但又出人意料。”

林谦微笑：“这是我从一部老电影得到的灵感——两个相爱的人因为误会分开，多年后在海边重逢。”

“所以才有‘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这样的歌词？”庄晓桐若有所思，“很美的意象。”

“来，试试这个，”林谦指着乐谱上的一段，“这里我需要你的声音像退潮一样渐渐淡出，然后我再接进来。”

庄晓桐试唱了几次，终于找到林谦想要的感觉。

她的声音渐渐隐去，如同潮水退回大海，而林谦的声音随即加入，像新一波海浪涌来。

胡国江忍不住鼓掌：“完美！这种交错感，太舒服了！”

录制进行到后半段，两人开始尝试更有张力的表现方式。

“晓桐姐，这次你在‘错过瞬间苍白’这句可以加入一点哭腔，”林谦建议道，“过满则亏，不要太多，我们要的是克制的美感。”

庄晓桐闭上眼睛，想象着歌词描绘的画面。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歌词中的遗憾。

林谦随即接上：“当初彼此，不够成熟坦白……”他的声音里则带着成熟后的反思与释然。

两种情绪在音乐中碰撞，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这就是我想要的，本应该存在在歌里的感觉！”林谦激动地说，“你已经完全进入到这首歌的世界里了。”

庄晓桐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是你写得好，这种男女对唱很少见——不是甜蜜的情歌，也不是撕心裂肺的分手歌，而是……一种成长后的回望……”

经过五个小时的反复打磨，《珊瑚海》的录制终于接近尾声，胡国江在林谦身旁看着他怎么操作控制台，有时候再略微指点一下。

又过了半个钟头，整首歌总算完成。

“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合作就这么默契，”庄晓桐咬着一块西瓜，“你平时都这样写歌吗？”

“看情况吧，有的歌手我熟一点，我自己找来的人，我就会指导一下，让歌达到最好的效果，”林谦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有些歌是经过公司的手卖给其他的歌手，或者是交给公司内部其他的人唱，我就不需要过多操心，但你……似乎能直接读懂我的想法。”

庄晓桐笑了：“可能是因为我也写歌吧，对了……”她犹豫了一下，“这首歌的编曲很特别，钢琴和提琴的搭配像海浪一样起伏。”

“你听出来了？”林谦有些惊喜，“我特意用弦乐营造海洋的深邃感，而钢琴则是阳光照射下的波光粼粼。”

“我就知道！”庄晓桐兴奋地拍了下手，“第二段间奏那里，提琴的滑音简直像鲸鱼的歌声！”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编曲技巧聊到各自欣赏的音乐人。

控制室的音箱里，《珊瑚海》的完整版缓缓流淌。

从钢琴的第一个音符开始，到两人最后的和声结束，整首歌如同一幅动态的海景画，既有波澜壮阔的情感，又有细腻入微的细节。

“完美！”两人齐声轻声说。

庄晓桐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声波，突然说道：“这首歌会红的。”

“因为有晓桐姐的参与。让这首歌蓬荜生辉。”林谦真诚地说。

庄晓桐摇摇头：“不，是因为它足够特别——就像真正的珊瑚海一样，美丽而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