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野兽之心

黑暗。

这是或水被封印了五感之后的第一感觉，紧接着是无尽的寂静，以及孤独。

这种仿佛天地之间，除自己一人之外再无他物的感觉，让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或水，也不由感觉到一丝丝的惊恐。

明明一开始在决定和幸村精市打比赛之前，或水就已经做好了被封印五感的准备。

但等事情真的发生时，或水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想什么，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关于自己的回忆。

一遍，两遍。

在这片孤寂之中，或水甚至感觉连时间都已经变的模糊了起来。

他不知道外界已经过去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内心深处，那本来只有一丝丝的惊恐，仿佛自我分裂一样，慢慢占据了他整个心灵。

这场比赛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这想法，显然质疑了或水，一直没有把意识投射到混沌空间的动机。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或水的时候，本来还能被压制住的恐惧，再也无法抑制，瞬间占据了或水的心灵。

我要不要进入混沌空间？

进。

不进。

或水感觉仿佛有俩个自己在吵架。

在吵架声中，或水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他感觉这两个明明发自自己内心深处的吵架声，竟然慢慢从自己耳边抽离开来，离自己越来越远。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可以看见东西了。

他的眼前是一只被锁链牢牢捆住的雄鹰。

雄鹰每每挥动它那青色的翅膀，就能掀起巨大的气流，他努力展翅高飞却次次都无功而返。

不过它却毫不气馁，仿佛捆住自己的锁链并不是什么桎梏，反倒是磨砺自己磨刀石。

这就是或水的野性——雄鹰。

在看到自己野性依旧在拼搏的时候，或水不禁由衷一笑，原来我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们接着努力，即使可能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时的或水忘记了，他还有混沌空间这条后路。

忘记了他希望通过灭五感，达到新的境界的想法。

忘记了自己现在毫无办法。

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一直觉得纯粹的野性，对自己来说是种阻碍。

但现在看来比起自己一直认为作用更大，但现在毫不见踪影的理性来说，面对绝境的时候，果然野性比理性更重要。

这不也是自己当初，希望学会野性的原因吗？

回过头一想，原来自己虽然嘴巴里一直说着野性跟理性同样重要，但内心深处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正视过野性。

觉的野性不过是，为了防止自己过度理性的压舱石而已。

随着或水正视野性，认同野性，感受野性之后。

明明还被明明还被困住的雄鹰，就像吃了药一样，立马展翅高歌，声音似辽阔，仿佛响彻天地。

周身开始散发青色的光辉，一双鹰眼直直地与或水对视，仿佛要将彼此彻底铭记在心底。

第一次煽动翅膀，掀起的飓风吹得铁索哗哗作响。

再一次煽动翅膀，立马冲向云霄将铁索拉的笔直。

第三次煽动翅膀，铁索立马应声而断。

雄鹰的一切所作所为，明明只是发生在或水的意识空间里。

但围观的所有立海大正选，却毫无意外的听到了那一声，高昂且尖锐的鹰鸣声。

在听到这鹰鸣声之后，所有人无不感觉，自己好像被老鹰盯住的兔子一样，感到胆战心惊。

他要醒了。

即使知道幸村精市的灭五感，有多强大的真田弦一郎，以及对灭五感有绝对自信的幸村精市，都下意识的认为或水要醒了。

然后，也正如他们所料的一样，或水在鹰鸣声之后，立马张开了眼睛。

刹那间，与他对视的幸村精市，就是感觉或水的眼睛仿佛变成了鹰眼一般锐利。

仿佛有一条光芒，从或水的眼睛中射出，直射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的双眼，忍不住的流泪。

朦胧之间，仿佛感觉或水背后长出一对青色羽翼，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又仿佛自己之前看到的只是幻觉。

“哥哥，攻守之势，异也。接下来是我的回合了。”

幸村精市虽然为或水能够从灭五感中走出来而感到吃惊，但是他也没有慌张，依旧能笑着对或水说道。

“接下来，还是我发球哦。”

幸村或水对幸村精市，比分4比5，30:00。

假如或水再迟两个球醒过来的话，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现在他醒了，那么接下来比赛的局势自然就不一样。

面对就在眼前的胜利，幸村精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全力以赴。

网球以一种比之前所有的发球，都要快的速度冲向了或水。

但或水接的却比以往所有的发球，都有都要轻松。

这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快得无法想象的发球，在他眼里却慢得有如定格动画一般。

双腿轻轻一用力，或水就感觉到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自己出现在网球面前，随手一挥，网球仿佛变成一条光柱一般飞向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连忙去接，但已经慢了一步。

快，极致的快，这就是或水这一球给他们的感觉。

在野性更进一步，压制住理性的现在，或水的网球风格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

他的网球不再像之前那样，追求一点点积累，然后爆发出别人无法阻止的一球。

而是像现在一样，直接一开始就将所有的能力全都发挥出来。

幸村精市再次发球，这会死死盯着或水，想看看他是怎么回击的立海大正选们，这回终于看清了。

或水好像瞬移一般出现在网球面前，然后网球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幸村精市的球场。

“今时怎么可能？”

在场的所有正选无不目瞪口呆，其中以真田弦一郎最为吃惊，因为他看到的景象和其他正选没有什么区别。

换句话说，在此刻的或水面前，是不是全国级，全国级走到什么程度，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仅仅两球幸村精市就知道，这场比赛自己是要输了。

因为自己打不出或水接不到的网球，又追不上或水打出的网球。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会拼尽全力打好每一球。

即使每一个或水的球，他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