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千佛泣血
黄蓉的指尖在莲花地砖上反复摩挲,每一次触碰都让她的指尖结出细小的冰晶。腹中胎儿突然猛烈踢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跨越时空的威胁。“靖哥哥...“她抓住郭靖战甲的下摆,声音里罕见地透出惊慌,“这孩子的心跳...和青铜甲虫振翅的频率一样!“她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传来的震颤竟与二十年前在牛家村密室疗伤时,郭靖渡给她的九阴真气如出一辙。
郭靖的掌心覆上她的腹部,降龙真气的暖意透过战甲传来。二十年沙场磨砺出的老茧轻轻擦过她紧绷的皮肤:“莫怕,我在。“他话音未落,壁画上的药师佛突然淌下血泪,液体滴在地面竟凝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杨过的玄铁剑突然脱手插入地面,剑柄雕纹与星图严丝合缝:“郭伯母!这是古墓寒玉床上的七星锁!“少年喘息着单膝跪地,剑锋在地面刻出深深沟壑——这姿势竟与小龙女教他玉女剑法时的起手式完全一致。
“克儿...把我的蛇杖...“青铜面具武士的嘶吼突然变成欧阳克的声音。黄蓉的竹棒点向武士眉心,却在半空硬生生转向——三只青铜甲虫正从郭靖的护腕缝隙钻出!她以打狗棒“恶狗拦路“式横扫,虫尸爆开的瞬间,脓血竟在空中凝成西夏文字:“子时换天,慕容为尊“。一滴毒血溅在她袖口,刺绣的桃花瞬间枯萎,这让她想起母亲冯蘅临终前被蛇毒腐蚀的衣袖。
“蓉儿退后!“郭靖的掌风卷起满地经卷,破碎的《金刚经》纸页在空中组成梵文结界。他后撤半步时踩到杨过先前滴落的血珠,突然福至心灵,靴底沾血在星图上画出“亢龙有悔“的运功路线:“过儿!震宫三步踏'摇光'位!“话音未落,回纥公主的琵琶突然自鸣,五根冰弦同时崩断,音波将三尊金刚塑像震成齑粉。黄蓉踉跄扶住经架,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咬破下唇:“这音律...是娘亲教我的《胡笳十八拍》!“
第二节孤城遗梦
吕文焕的刀尖颤抖着挑起腐尸战袍,这件二十年前郭靖穿过的旧甲让他想起韩侂胄被金人分尸的惨状。老将的手指抚过铠甲上的“郭“字绣纹,突然痛哭失声:“开禧三年...韩大人的头颅被金狗挂在旗杆上...眼窝里塞的就是这种羊皮!“他撕开裂开的密函,发黄的信纸上浮现出血色篆文,竟是岳飞《满江红》的残句。
腐尸左手紧握的断箭突然渗出黑水,在青砖上腐蚀出“杨康“二字。“郭大侠!这箭...这箭上有蛇毒!“吕文焕的瞳孔因恐惧扩散,仿佛回到目睹杨康被欧阳锋毒杀的那个雨夜。他的刀柄突然发烫,刻着的“韩“字烙印竟与腐尸胸口的刺青产生共鸣,整条手臂瞬间爬满青黑色纹路。
“不是蛇毒!“杨过突然夺过断箭,指尖抹过箭镞的蛇形凹槽,“这是慕容氏'以彼之道'的蛊术!“少年撕开腐尸的衣襟,胸口的西毒刺青下竟埋着青铜齿轮。当他用玄铁剑撬开齿轮的刹那,护城河浮尸群中的女尸突然尖啸,声波震碎了城头半面战鼓。杨过双目赤红,剑气横扫浮尸群:“你们这些魑魅魍魉!“他劈开的尸块中飞出成群青铜甲虫,虫翼振动的频率竟与黄蓉胎心同步。
黄蓉踉跄扶住箭垛,腹中剧痛让她几乎握不住打狗棒。浮尸群中与自己酷似的女尸正缓缓抬手,指尖凝结的冰锥直指她隆起的腹部:“娘...娘替你改过命...“黄蓉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分明是冯蘅临终前的语气!她突然扯下腰间荷包,将半枚玉璜按在箭垛凹槽:“靖哥哥!兑位...“话音未落,女尸的冰锥已破空而至,郭靖的降龙掌风后发先至,掌力裹挟的百家布碎片竟在空中凝成冯蘅的虚影!
第三节轮回镜影
水银池沸腾的泡沫中,少年慕容复正在王语嫣发间插入金翅蝶钗。“待我复国...“他的手指突然抽搐,将虫卵塞入钗头暗格。现实中的王语嫣突然捂住心口,一缕黑血从唇角溢出:“表哥...你当年送我的生辰礼...竟是蛊虫!“她撕开襦裙下摆,露出大腿内侧的黥面——竟是活死人墓的暗道图!
“嫣妹!“慕容复的参合指劲扫向水银镜,却在触及虚影时被反弹。杨过趁机挥剑斩断池边铁链,八百腐尸破土而出的轰鸣中,他扯开衣襟嘶吼:“这些腐尸...全是我?!“胸口的狼头刺青正随着腐尸的咆哮明暗变幻,仿佛某种邪恶的心跳。少年突然发狂般撕扯刺青,皮肉翻卷处露出青铜齿轮:“郭伯伯!我身体里...有机关!“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点在杨过“膻中穴“,九阴真气如冰锥刺入血脉:“过儿守住灵台!这是'移魂大法'的变式!“她腹中胎儿突然踢向慕容复虚影的方向,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出,竟在虚空凝成冯蘅的虚影。已故的桃花岛主母手指轻点,水银镜面骤然炸裂,映出寒玉棺中杨康扭曲的面容。黄蓉突然呕出黑血,血珠坠地竟化作青铜甲虫:“原来如此...慕容氏在我们血脉里都种了蛊!“
“父...父亲?“杨过的玄铁剑脱手坠地。棺中杨康的右手突然抬起,六指特征与腐尸群的断指完全吻合。张无忌的圣火令突然发烫,映出段誉的六脉神剑图谱——那剑气走向,竟与蒙古骑兵的包围阵型完全一致!韦一笑突然扯下假面,露出的谢逊面容迅速衰老:“无忌...慕容复在我颅骨里刻了...“话未说完,他的天灵盖突然炸开,三百枚青铜齿轮如蝗虫般扑向黄蓉!
第四节血诏惊雷
药师佛掌中石匣弹开的瞬间,成吉思汗金刀的寒光割裂时空。黄蓉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躲在牛家村密室,而眼前的郭靖正与少年拖雷举杯对饮。“安答...“蒙古语的呼唤让郭靖掌力微滞,金刀趁机劈向黄蓉腹部!这一刻,二十年戎马生涯在郭靖脑中闪回:母亲李萍被马蹄踏碎的残肢、黄蓉在君山大会夺打狗棒时的笑靥、杨过在古墓寒玉床上的初啼...
“靖哥哥!“黄蓉的打狗棒以“天下无狗“式格挡,却在触及金刀时发现这是虚影。真正的杀招来自慕容复的软剑,剑尖已刺破她腰间荷包——里面掉出的半枚玉璜,正与寒玉棺底的凹槽完美契合!她突然想起昨夜胎动时做的噩梦:冯蘅在血泊中书写“九阴逆脉可破局“,而婴儿的啼哭竟与莫高窟的晨钟暮鼓共鸣。
“娘!“黄蓉的哭喊中,冯蘅虚影突然实体化。已故的桃花岛主母双手结印,九阴真气与九阳残卷在空中交融,凝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慕容复的斗转星移撞上太极图,反噬之力让他七窍渗血:“不可能!这...这是王重阳的...啊!“他的惨叫突然中断,因为杨过血肉模糊的胸膛已贴上血诏——少年胸口的狼头刺青正在燃烧,火光中浮现出《武穆遗书》的终极奥义:“以心为阵,以血为旗“!
腐尸群在血光中灰飞烟灭,吕文焕却在这时撞响警钟:“蒙古人填平护城河了!“郭靖单手揽住虚脱的黄蓉,重剑插地画圆。降龙掌力激起的尘土在空中凝成岳飞的“还我河山“,每个字都嵌着百家布的碎片。当最后一缕阳光穿透血雾时,黄蓉染血的手指抚上丈夫战甲内衬:“破虏...我们的破虏...“她的指尖触到暗袋中的婴儿肚兜,那是郭靖用蒙古包碎布与桃花岛丝绸拼缝的——针脚歪斜却温暖如初。
章末诗
千佛泣血溯轮回,孤城遗甲证沧桑
镜碎方知身是客,诏现始觉恨成殇
慕容百年噬魂计,侠骨一炬焚天纲
赤子啼破九阴局,再擎日月照汉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