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准备开始,阿德里安的炫酷出场(求追读)

露西娅蜷缩在硬木床角,六芒星徽章在她掌心烙出细密的纹路。

月光透过菱形窗格斜切进房间,将协会统一发放的灰麻床单染成冷银色。

窗外,法师塔的尖顶刺破云层,塔身缠绕的冰霜藤蔓正随着夜风摇曳,叶片摩擦声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余韵。

她将徽章举到眼前,秘银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微光——这是西王曼城分会长亲自烙下的认证符文,此刻却像块灼热的炭。

“明天能不能通过考核啊。”露西娅皱着眉头有些惆怅的想着。

虽然当时选择前往王都的时候是那么的坚决,但是等自己真的到了王都见到了远比老家那里大得多的地方。

露西娅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的紧张。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翻身将徽章死死按在心口。隔壁房间传来器物摔碎的声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啜泣——不知又是哪个落单的候选者在崩溃。

露西娅的指尖无意识摩挲手腕内侧的灰纹。

......

查尔斯侯爵府

十二名少年跪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鎏金烛台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囚徒。查尔斯侯爵的鹿皮靴踏过家族纹章地毯,秘银矿脉的纹路在他黑袍下摆若隐若现。

“抬起头来。“侯爵的声音裹着北境冻土的寒意。

最前排的褐发少年刚抬起下颌,就被杖头镶嵌的龙晶刺疼眼睛。查尔斯慢条斯理地转动法杖,龙晶内部封存的熔岩流淌成恶兆的红光:“你们应该清楚,侯爵府不养废物。“

右侧的瘦弱女孩突然剧烈颤抖,镶着魔晶石的项圈迸出警告的紫光——那是防止泄密的禁言咒具。

侯爵的视线扫过她颈间淤青,嘴角扯出近似怜悯的弧度:“放心,即便失败...你们家人的矿坑份额也不会削减太多。“

当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末排的银发男孩时,墙角的炼金座钟突然敲响午夜钟声。十二具单薄身躯同时瑟缩,仿佛听见了地底矿道坍塌的轰鸣。

......

腐木窗棂筛进的月光像把生锈的锉刀,将少年跪坐的身影锲入斑驳石墙。他破烂的灰斗篷堆在脚边,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缝线——每道歪斜针脚都藏着片染血的记事纸。

少年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陈旧的血渍蹭脏了他苍白的皮肤。床头歪斜的安息圣像被虫蛀得面目模糊,却不妨碍他对着神像空洞的眼窝低语:“求您让那些猎犬的嗅觉失灵三天,只要三天...“

月光突然被翻涌的黑云吞噬,少年趁机将徽章塞回衣襟。他对着圣像露出森白的牙齿:“我一定要成功,老家伙快死了,我可不想和那几个名义上的兄弟去争......“

“光与火之母在上,魔法之祖奥术之核-阿尔卡侬在上,一定要保佑我通过阿德里安冕下的考验。”

夜风裹挟着远方的钟声灌入房间,将未尽的话语撕成碎片。少年蜷缩在霉味刺鼻的毯子里,指尖无意识地描绘着某个复杂的符文——正是之前前在城门口,那个拿着一本书的神秘人法袍上惊鸿一瞥的纹样。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天光大亮,几乎是晨曦的光芒刚刚触及露西娅的身体她就睁开了双眼。

从睡梦中醒来的露西娅双眼里面没有了迷茫,只剩下了坚定。

“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试一试,哪怕那位大魔导师也只看元素亲和度我也认了。”露西娅咬着牙想。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露西娅对着一面小小的银镜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确保自己现在是最好的面貌之后鼓足气势走出了房间。

昨天的时候魔法师协会的人就已经和他们所有来参加选拔的人说了今天应该去哪里。

露西娅走出房门之后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就朝着协会前面的广场那里走了过去。

晨雾还未散尽,露西娅的靴跟已踏碎石板路上的霜花。她将六芒星徽章别在领口最醒目的位置,粗麻布袍下摆扫过协会台阶上未干的血迹——昨夜又有个承受不住压力的候选者选择了放弃。

“哟,这不是土包子吗?”

镶着孔雀石腰扣的男孩撞上她肩头,金线刺绣的披风扫过她手腕的灰纹。

露西娅条件反射般攥住对方手腕,三天前被霍华德私兵扭伤的关节发出脆响。

“你...“男孩涨红的脸突然僵住,目光死死钉在她卷起的袖口。

露西娅猛地甩开手,粗粝的麻布重重擦过皮肤:“看够了吗?“她逼近半步,她的气息随着呼吸喷在对方脸上,“需要我帮你回忆怎么滚下楼梯吗?“

“那天没有打疼你吗。”露西娅淡淡的说道。

“要是不疼的话现在再来一场也可以。”

露西娅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衣着华丽的小孩看到露西娅的拳头之后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脖子显然是已经被打得有些怕了。

不过可能是面子在支撑着吧他梗着脖子放了句狠话“等着吧,等我成了魔法师看我怎么把你打我的还回来。”

男孩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炼金学徒的药剂推车,靛蓝色的清醒药剂在石阶上蜿蜒成告密的溪流。

露西娅踩过漫延的药水,听见背后传来监察法师的呵斥,却始终没有回头。

晨祷钟声第七次回荡时,她终于望见广场上巍峨的建筑。熔岩纹路的火元素拱门前,三个贵族少女正在用孔雀翎羽扇掩嘴轻笑。

当露西娅经过时,她们刻意提高的嗓音像淬毒的银针:

“听说某些乡巴佬的元素亲和度特别的低......“

露西娅突然驻足,狠戾的看着她们,就像是西王曼城外的野兽一样。

女孩子们像被掐住喉咙的云雀般噤声,她们昂贵的丝绸裙摆无风自动,露出下面微微颤抖的鹿皮短靴。

“要试试西王曼城的问候礼吗?“她摊开手掌,昨夜藏在指甲缝里的月光草粉末簌簌飘落。

贵族少女们提着裙摆惊叫着逃开时,露西娅嗅到了熟悉的恐惧气息——和以往那些被她揍服的守卫如出一辙。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元素之门轰然开启。

露西娅将手腕藏进袍袖,昂首踏入翻涌的朝日的光晕里。尊贵的血脉在血管里欢快流淌,仿佛在嘲笑所有既定的命运。

褐发少年将斗篷兜帽又往下拽了半寸,炼金粉尘混着晨露在他靴尖凝成灰蓝的霜。瘦弱少女的禁魔项圈随着喘息发出细微嗡鸣,像是被惊动的黄蜂。

“走吧。“他拽住少女腕骨突出的手腕,腐坏的橡木盖板在指尖下渗出铁锈味的黏液。

下水道腥风卷着咒骂声从头顶掠过——是查尔斯家的猎犬在交叉路口盘问卖鼠尾草的侏儒商贩。

少女的鹿皮靴陷进淤泥时,项圈突然迸出紫光。少年闪电般将掌心覆上她的咽喉,诅咒符文在他生满冻疮的指缝间明灭:“屏息,别让魔力波动泄露。“

他们蜷缩在爬满荧光地衣的拱顶下,少女的颤抖顺着相触的皮肤传来。

远处传来岩蜥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少年突然开口:“知道为什么选你组队吗?“他扯开衣襟,锁骨下方狰狞的烫伤在幽光中宛如哭泣的嘴——正是查尔斯家惩戒逃奴的鎏金纹章。

少女瞳孔骤缩,项圈的光芒突然染上血色。

“你已经不想活了,我也是。”褐发少年看着少女淡淡的说道。

道路的尽头突然泻入天光,少年抬起头看着那么炫目的光芒,但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现在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少年将最后半块黑麦面包塞进少女手中,矿坑特有的硫磺味从他指甲缝里渗出:“等会测试时,把矿晶粉撒在符文阵眼——“

“会引发元素暴走!“少女差点咬破嘴唇。

“所以要选火元素门。“少年扯出个带血性的笑,矿工刀在掌心旋出寒芒,“只要我们造成的动静足够大,死的人够多。你想吧。“少年笑了笑。

“大魔导师和查尔斯那个老东西谁强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比我们要强。”

“他们只要稍微用一点心就能查出来我们的来历。”

“接下来就是他们狗咬狗的时候了。”少年说着,终于展颜一笑。

少女攥紧面包的手指关节发白,忽然将矿晶粉抹在少年破损的衣襟上。远处传来通关者的欢呼,她的声音混着下水道滴水声格外清晰:“如果失败,你就说我胁迫你。“

晨光刺破阴霾时,两个披着破斗篷的身影从渠口跃出。查尔斯家的猎犬正在广场喷泉处核对名。

少年故意踢翻盛着月光草的银盘。当监察法师的呵斥声响起时,少女项圈的血光已隐没在火元素门沸腾的熔岩中。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了。

三三两两地散落在法师协会的广场上面,最中间的是阿德里安布置出来的三重关卡。

当然了,现在外面还是阿德里安布置下的防护罩,莹莹的光芒闪烁但是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谁也看不清楚。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逐渐的升起,晨间最后一丝的湿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续的应该到达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协会的工作人员几乎是全员出动都在广场上面巡逻。

银枫公国主城的晨光正透过琉璃穹顶洒在中央广场上,费利克斯穿着绣有暗纹的墨绿色长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六芒星勋章。

此刻站在观礼台阴影处的三位贵人,正代表这公国里面的几种势力。

“愿晨曦赐福今日的盛会。“身披白金绶带的圣骑士率先打破沉寂,铠甲上流动的晨曦圣徽让空气都变得凝重。

兰斯骑士作为教廷驻银枫公国的圣殿骑士长,象征性地站在石雕围栏的正中——这是教权凌驾于世俗王权的古老传统,即便查尔斯七世的长子在场,圣徽纹章依然要压在狮鹫旗之上。

亚当王子向前半步,黑色卷发在穿过立柱的光束中泛着奇异的靛蓝。

这位王储继承了传说中的“夜神之瞳“,据说当午夜钟声敲响时,他的虹膜会倒映出星穹轨迹。

“费利克斯会长,“他摩挲着镶有月长石的权戒,银线刺绣的披风扫过地面沾染的晨露,“阿德里安冕下大概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到啊“

最外侧的霍华德子爵适时发出恭谨的轻笑,暗红天鹅绒外套上的金狮家纹微微颤动。

这位掌管商会的的新贵始终让右手虚按在佩剑上——在场众人都知道,三年前正是他麾下的勘探队,在暮色山脉深处挖出了第一块附魔黑曜石。

费利克斯的目光扫过广场上逐渐亮起的元素火炬,法师学徒们正在用星尘粉勾勒防护法阵。

他注意到兰斯骑士的圣徽正在吸收游离的光元素,而亚当王子披风内衬的星纹绸则泛着不自然的波动。

“阿德里安冕下向来遵循星辰轨迹行事。“商会会长从侍从托盘中端起盛着冰晶葡萄的银碟,水晶器皿与他的翡翠扳指相撞发出清鸣。

观礼台突然陷入微妙的寂静。霍华德子爵的指尖在剑柄浮雕上划出细微的刮擦声,兰斯骑士的圣徽突然迸发强光又瞬息收敛。

亚当王子低头整理镶嵌着龙血宝石的袖扣,阴影中他的发色愈发接近永夜之海的深渊。

“所以今天的学徒选拔...“王子抬起头的瞬间,火炬恰好同时燃起苍蓝火焰,将他的瞳孔映照得如同吞噬光明的黑洞

费利克斯正在一旁陪着王都之内的各大势力前来观礼的人。

费利克斯微笑着将冰葡萄送入口中,酸甜汁液在齿间炸开的瞬间,远方的法师塔传来七重钟鸣。

悬浮在空中的真理之眼雕塑开始转动,数以千计的符文链从塔顶向广场投射出璀璨光路。

第七道钟声的余韵在空中凝结成实体化的银色波纹时,东北方的天空突然被撕开三重裂痕。

第一道裂痕流淌着液态阳光,第二道裂痕喷涌出虚空星尘,最后那道赤红的缝隙中坠落着永不熄灭的苍炎。

阿德里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