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与奴，可算是天底下最登对的奸夫淫妇了。”潘金莲调笑道。
东方不败心领神会。杀武大、逐武二，两人默契无间，对彼此心意的熟悉，犹胜身体，这让他对这个世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依恋。
大千世界，何处能容我？有容我之人，便有容我之处。
“哈哈，我却觉得娘子乃是贞洁烈妇，不知是否还要守寡？是为武大，还是武二守？”
嫂嫂闻言，眼神一黯，道：“若真是烈妇，二叔或许不会如此绝情。奴这身子，就是淫妇身，这辈子，都是淫妇命。”
东方不败知她底细，心中一软，道：“我这奸夫，正好配你这淫妇，不如你就此嫁过来。”
潘金莲眉毛一挑，轻笑道：“官人，奴需求无度，你的身子骨可扛得住？”
东方不败一凛，心道，不是能不能扛得住，是要不要扛的问题——是东方不败扛，还是西门庆扛？
当下，他只能默然不语。
潘金莲又笑道：“奴要官人娶了我之后，再不纳妾，你又能否做到？”
东方不败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道：“还需再纳一个。”
随后又摆摆手，再伸出一根手指，道：“还要再纳两个。”
潘金莲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一身水做的骨肉此起彼伏，让东方不败一阵眩晕。
“以往怎么没发现官人如此风趣，纳妾还做了计划的。不知官人又看上了哪两个狐媚子？”
东方不败也不瞒她，道：“一个是先夫人的同房丫鬟，如今管着府上厨房。因为有些私事要交予她，她又要个名份，所以……”
“原来是个厨娘，官人还真不挑食。另一个呢？”潘金莲打断他，说道。
东方不败面露怜惜之色，道：“另一个……恐怕又要当一回奸夫了。现在还不好说。”
潘金莲见他如此神态，心底微微泛酸，讥讽道：“若是要谋杀亲夫，官人可别忘了告知一声，好让奴心里好受一些。”
东方不败的另一个目标正是李瓶儿，所图无他，第一目标依然是钱，至于对这个娇弱美娘子有没有非分之想，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这些日子，耗资甚巨。除了吴神仙师门修缮所需三千两，武松官司疏通费用花了也有一千两。
若只是这些，孟玉楼带来的钱财足够应急。不料前两日，傅二叔来信说，湘西苗疆发现了铜尸蛊，但是对方要价两千两白银，数额过于巨大，他不敢做主。
囊中羞涩，让东方不败再次感慨失去武功的悲哀，不然，这些钱，只是一个晚上的事。
不过，好消息是，他摸索出了两条生财之道，开始正式接管西门庆手头的资源，学习生意的法门。
其一，这个世道，最赚钱的法子是官商勾结。
这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新发现，要知日月神教之所以能成为第一大帮派，不就是打着对抗官府，蔑视朝廷鹰犬的旗号，从而招募了一大批穷苦人么。
没想到，如今自己要走到日月神教的对立面。
其二，清河县绝佳的地理位置。
此前，东方不败还不甚了解，小小县城为何会盘踞着花太监、王招宣等实力大腕，自通过药铺收购铜尸蛊之后，方才明白此地的重要性。
这清河县附近的临清，乃是朝廷八大钞关之一，而临清还是大运河的重要码头。天下货物、银钱都要经过这八大钞关，流向全国各地。
因此，这里是大宋最好做生意的地方之一。
只不过，要扩张，本钱又是一大笔开支；他还打算把西门府重新修缮一番，尤其是那个小花园。
自然而然，李瓶儿以及背后的家财就成了他的头号目标。
更何况，花太监那里可能还有完本的《葵花宝典》。
又或者，这些都是迎娶李瓶儿的借口？
……
“这次谋杀的可能不止是亲夫。”东方不败道，“个中缘由，待事情有了眉目，我再与你细说。”
潘金莲见他谋划有据，胸中韬略万千，不禁感慨，如果说二叔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士，那西门庆则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将。
从她个人的情感以及喜好来说，人间尤物潘金莲自然更偏好——猛士。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淫荡的身躯，敢于正视蓬勃的欲望。
东方不败见她呆了，便问：“金莲今日唤我来，不知有何事？”
潘金莲这才想起今日的正题，便拿出“笑傲江湖”的绣布，道：“官人，奴觉得这块绣布过于秀气了，承载不了「笑傲江湖」的磅礴气势。”
“哦？”东方不败微觉诧异，问道，“金莲有何想法？”
“奴想跟官人一起，把这「笑傲江湖」绣成大宋最大的刺绣。”
东方不败眼前一亮，击掌道：“甚好！我那宅子修缮之时，要专门为它留个地。你觉得多大为妥？”
“奴觉得，长两丈上下为宜。”
“善！这样一来，打底的图案也需请高人来，我自想法子去翰林图画院寻人。”
“奴家先行谢过官人了。”
“为何谢我？”东方不败觉得奇怪，明明此刺绣是自己所思所想，“你对它又为何情有独钟？”
潘金莲美目眨了眨，说：“你知奴家身子的蹊跷之处，说来也怪，奴专心绣这「笑傲江湖」时，全身就会欲念全消，仿佛天地间只余奴与它耳。”
东方不败闻言，心念一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金莲，那日见你抚琴，宛若天人，当时就想让那曲《笑傲江湖》重新问世。”
“哦？官人，你可是找到曲谱了？”
“不曾，但我们可以谱一首自己的「笑傲江湖」。”
“妙哉！妙哉！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
潘金莲拍手跳起来，状若少女，山峰颤巍巍，又是熟妇风韵。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眼眸中情欲全无，尽是相知和相伴。
在美少妇浪漫幻想之际，东方不败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描绘「笑傲江湖」的演奏图景——
潘金莲怀抱琵琶；
孟玉楼轻抚月琴；
曲洋和刘正风是琴箫合奏。
那么，李瓶儿的小口，能否玉人吹箫？
曲洋、刘正风内力深厚，方能让一曲名动江湖。
此间人物没有内力，不妨多几个人合奏？
春梅适合什么乐器？
吴月娘呢？敲木鱼？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美少妇见他昔日里的阴郁纠结一扫而空，俊脸上只有温情、真挚，不觉痴了——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