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沉渣泛起
- 火红年代里的沪海咸鱼
- 饼干屑屑头
- 2536字
- 2025-03-16 09:08:06
“两位好,应法国海军的要求,全球第一款潜水表宝珀五十噚于1953年诞生,五十噚是英制单位,指的是下潜深度,约等于91米。
同年没多久劳力士也发布了潜水表水鬼系列,再后来就是欧米茄于1957年发布的海马300。”
“宝珀为潜水表制定了七大准则:包括1.表冠双重防水密封圈;2.旋入式表背双层阻隔严密防水;3.单向旋转计时表圈,确保潜水时间与剩余氧气储量;4.夜光指针与刻度;5.自动上链系统;6.防磁机芯设计;7.防水深度达100米以下。”
售货小姐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几款潜水表的都遵守了七大准则,无非就是潜水深度不一样,至于手表式样简洁或复杂主要看您喜欢哪款。”
吴广毅和阮文竹挑了半天,因为要在大陆佩戴,不能太花俏,就选了支黑色表盘不锈钢表带的欧米茄海马300潜水腕表。
在无光环境下,时针是绿色针型的,分针是蓝色小三角形,秒针是蓝色棒棒糖型,表盘数字都是蓝色的。
这样的表盘配置,广毅在晚上开船的时候就能带手上直接看时间。
阮文竹好奇地问:“小姐,这潜水表带着洗脸洗澡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的,小姐,本来就防水的嘛,你当然可以带着洗澡。”这售货员小姐不知道是否业务不熟练,居然回答了错误的答案。
“不对,小姐,你说错了。潜水表能防水,但是防不了水蒸气。洗澡时,在环境一冷一热的变化中,水蒸气会突破密封圈跑到表壳里面,要不了多久手表镜面就会起雾,看不清时间。”
“啊~”售货员小姐捂住自己的嘴,“先生,你真不是手表公司来业务考察的吧?千万不要投诉我,否则要扣我人工的。拜托拜托。”
吴广毅笑了笑:“别担心,我只是个普通顾客,就这只表,小姐你开单吧。”
潜水表真不便宜,就算售货小姐为感谢他纠错而打了员工内部折扣,也要五千多元港纸,相当于普通人两年多的人工了。
这表一到手,就马上换下了手腕上的沪产华成手表。这华成表现在也绝版了,厂子都被并进沪海手表厂,以后只生产沪海牌手表。
华成表带在吴广毅的手腕上,因为经常活动的原因,表面玻璃都有点花了,放在空间里,以后给孙子做个古董珍藏也是好的,使用的痕迹都是包浆啊。
走出表店,阮文竹拉着吴广毅的袖子,软绵绵地说:
“广毅,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你不是大陆长大的吗?不是还比我小不少吗,怎么在你面前我才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很多方面我也需要你的帮衬呢。”
钟表店旁边就是周生生金店,吴广毅进去买了不少各种属相的吊坠,阮文竹知趣地没问为啥要买那么多,毕竟一个女人太好奇容易惹人厌烦。
刚走出周生生,突然听到好像有个沪语男声在叫文竹,阮文竹身体猛地一颤。回头一看,居然是前男人傅旭光。
吴广毅闻声转头一看,后面不远处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脸型瘦长,颧骨高耸,显得有点消瘦,头发油得发亮,好像可以照见人影。
身上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府绸香江衫,没有一点灰尘斑渍。手臂上还挂着个穿短袖旗袍的卷发摩登女郎。
“阮文竹,侬哪能回事体,一声不响就走了,我寻了侬几年。走,跟我回去。”这男子一开口就用沪语一阵说道。
听他话里的意思,吴广毅就猜到可能是阮文竹前几年在沪海的男人,今天碰巧遇到了。
阮文竹却一下子慌了神,她自认为以前的经历,吴广毅是不知道的。今天的巧遇,正是把这久远的伤疤揭开了一个口子,以前做舞女被包养的经历可能瞒不住了。
吴广毅轻轻地在阮文竹的小臂上捏了捏,给了她点信心。
“格位先生,立了(站在)马路边上不是个讲闲话的好地方,看前面有个室外茶座,阿拉坐在椅子上歇歇脚,有啥事体到那边再说怎么样?”
说完,也不等男子回应,广毅轻轻地拉着阮文竹的小臂,向室外茶座走去。
这室外茶座就是在茶餐厅的外面放几个白色小圆台面和蓝白相间的太阳伞,每个圆台面边上放四把铁制椅子,顾客可以喝茶消遣,也能让伙计把饭食送到外面吃。
“伙计,外面来四杯冻柠茶。”“好嘞!”
现在不是吃饭时间,茶座没人,吴广毅就找了个没被太阳晒过的桌子坐了下来,顺便叫了点饮料。
“阮文竹,格是啥宁,是不是侬在香江新寻到的小白脸,他晓得你以前的事情吗?”才一落座,这男子立马就开始威胁上阮文竹。
吴广毅的手一直搭在阮文竹的小臂上,给她不少的信心支持。
茶餐厅伙计动作很快,顾客刚落座,四杯外壁上挂着冷凝水的冰冻柠檬红茶已经送上了圆桌。
“格是我表弟,到香江来出差,顺便看看我情况。”阮文竹转向吴广毅,盯着他的眼睛:“格是我在沪海崇光(时候)的男人傅旭光,几年前阿拉就分手了,再也没见过面。”
“侬表弟,我在沪海怎么没听侬讲过,不会是到了香江之后新寻到包养侬的皮夹子(钱包)吧,我看侬穿着打扮也不时髦嘛。”
“侬眼睛黑特勒(瞎掉了),没看见我比伊大噶许多,又不是养童养媳妇!”
愤怒之下,阮文竹竟然口不择言起来。
吴广毅在旁边听了使劲地憋住笑,心里说童养媳妇不就是女大男小嘛。
傅旭光转向吴广毅:“小阿弟,你晓得伊有两个小人吗?”
这言外之意就是:这不是个清纯的女孩,都生了两个孩子,早就不知道被人睡过多少次,根本不值得被人追了。
阮文竹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苍白了,连红润的嘴唇上也没了血色。
“我每次去爱花弄,你不知道俩双胞胎和我多亲热,一直黏在我旁边。我和文萍和文强的关系就更加不用说了。”
傅旭光听到吴广毅说起沪海的事情,就知道这不是个香江人,他所有的威胁都已经拿不出手,但他还在想再垂死挣扎一下。
“伊老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们还有2个小人。”傅旭光不甘心地说道。
“傅先生,沪海是沪海,香江是香江,两地方不同,法律也不一样。但捺俩没有任何地方的结婚证件,无论从法理上还是情理上,自从侬抛弃伊拉母女之后,捺俩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吴广毅喝了口冻柠茶,慢慢说道:“千万别因为香江现在还实行‘大清律’,就想着还能做三妻四妾的美梦。要晓得一个死去的前任,才是最好的前任。”
说着吴广毅轻轻地放下茶杯。
“傅先生,香江是个混乱的地方,你如果不想体面,我能帮你体面。两张驼背仔就有人能帮你做任何事情了。”
“简直不可理喻,阮文竹,我不会放弃的!”傅旭光猛地站起身,甩手就要走人。
“不放弃也没事,我说的有人做任何事,也包括查找一个人的所有信息,傅先生,你走好。”吴广毅慢悠悠地说道。
阮文竹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吴广毅。
原本她心里对广毅充满了好感,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才是个懵懂的小女孩,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对将来怎么和吴广毅相处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