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废神天女
小妖们不再聒噪，慢慢为她让出一条路。
“但前提…你们要给我一样东西。”
永劫峰外，苍穹之上，云海翻滚，金光万丈，无数神兵从天而降，身披银甲，手持神器，整齐划一，宛如一条条瀚海水浪。
领兵之将，一为苍溟战尊玄正，次为凌霄战神昊羽，他们身披紫金战袍，头戴凤翅金冠，手持长戟与宝剑，举手投足间，摄人心魄。
而岐渊，面对强攻之势，立于天地之间，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如炬，周身环绕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大胆妖孽，怎敢与战尊同视！”
闻声此话，岐渊嘴角上扬，戏谑的眼神后藏着果断的杀伐，一道寒光闪过，声音平稳而有力道：“呵，战尊？就是你们天域灵主来，我也不放在眼里。”
“话可不能乱说！”
昊羽轻挑眉尖，似笑非笑地冷言道：
“岐渊，你怕不是忘了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昊羽继续用手点了点心口，眼里透着一丝不屑与嘲弄。
“忘了问你，被最信任的神女背叛，到底是何种滋味啊？”
提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是岐渊的禁区！
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压低，紧绷的肌肉是他最后的理智。
但本能的杀戮，已让他的手中燃起炽热的龙焰。
就在这时——
“岐渊！”
玄灵的声音，竟在心中响起。
猛然回头，满眼震惊却又稍有期许，不断在心中问着自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岐渊单手一勾，还是将她带到身边，熟练地环腰半抱，低头轻语道：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只是想期待下你的真情流露！”玄灵递去一个眼色。
随即看向百万神兵，只听空鸣长唤：“参见霜华天女！”
接着，长枪震威，众兵皆拜。
只是如此盛景，玄灵自知愧不敢当，但神女不可落泪，不能低头，只能望向远方，永不止步。
众目睽睽下，她昂然自若地来到玄正身前。
“战尊！”
“罪女玄灵，戴罪完成使命，望战尊允许罪女重返天域，亲手将灵石送与灵主。”
“你...确定拿到五灵石了？”
玄正的声音浑然有力，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也依旧那般正义凛然。
玄灵几步上前，催动体内灵力，使得灵石在体内散出五彩之光。
“五灵石！”昊羽蹬大双眼，内心惊呼着。
“还真被她拿到了！”
此行目的，除了带回罪女玄灵，便是夺取岐渊手中的五灵石。
只是没想到，两者竟如此之巧地连在一起。
这样立功的好机会，自己又怎会拱手让人？
“你如何拿到的？”昊羽微收眼角，话语间透着一丝不甘。
“他心甘情愿给我的！”说罢，玄灵挑衅地看了眼身后的岐渊。
“就如此简单？”
就知道昊羽多疑。
所以，还需给岐渊上上强度！
玄灵慢慢转身，嘴角缓缓上扬，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角，可那笑容并不纯粹，透着一丝阴险与算计。
随即轻声道：“岐渊，我早就说过，你敌不过我！”
“算起来，这是你第二次落在我手里！”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吗？”
“……”
“把我当成，你最信任的人！”
如此言语，今时神情，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岐渊仿佛看到下一秒，自己被穿心时的绝望。
只是玄灵觉得还不够，她继续补充道：“待我将这宝物带回天域，交给灵主，你，便不足为惧！”
说罢，玄灵邪魅一笑，宛如当年的背叛！
短暂的沉默，岐渊终于暴怒。
“玄灵！”
岐渊朝天怒吼，瞳孔收缩，腥红之眼透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尽。
双手幻出龙焰，带着众妖杀向玄灵。
“保护神女！”
神兵齐下，紧紧将玄灵护在身后。
听着一声声龙焰的轰击，是玄灵坦然自若后的悲悯。
她握紧双拳，只能静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突然，她感到身后传来一丝寒气，刚想回头，便被昊羽控制住。
“玄灵，你若将这五灵石带回，以灵主对你的欣赏，定会助你夺回神力。”
“可到那时，天域第一战神的位置岂不又是你的了？”
“我可不想再仰视你了！”
说罢，昊羽幻出神力，一掌推向玄灵身后，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她口吐鲜血。
“昊羽，你疯了吗？”
“灵石认主，不可强行剥离！”玄灵忍着剧痛，面露惊慌，欲出言阻止。
可昊羽全然不信，大放厥词道：“玄灵，你谎话说得太多了！”
“只要灵石被我带回，孰真孰假，都无所谓！”
昊羽继续推动神力，透过玄灵的脊背，欲将五灵石逼出。
两股力量相互抗衡，仿佛身体就要被撕碎。
在玄灵一声声哀嚎中，五灵石终于被逼出体外。
见状的昊羽，欣喜若狂，正准备将其放于手中，却不想灵石乱震，灵力失衡，爆碎的一瞬间，释放出撼动天地的威力。
神兵与妖族，纷纷受到牵连，可谓两败俱伤。
“怎么会这样？”昊羽瞠目结舌，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早就告诉过你！”玄灵虚弱地半跪在地，嘴角挂血，面色苍白。
昊羽气急败坏，本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欲将玄灵就地正法，却不想等来了玄正的号令——
“罪女玄灵，私毁灵石，伤我神将，罪不可恕！”
“即日起，剥去神职，废其封号，流放人界，无召不得回天域！”
“......”此令一出，昊羽猝不及防。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更何况，以现在的她，若是留在人间，想杀便杀！
昊羽收回神力，看向半跪在地的玄灵，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罪女玄灵…领命！”
玄灵声音颤抖，眼角灼热，他不知是该感谢苍溟战尊的不杀之恩，还是要哀叹父亲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父爱之情！
但无论怎样，这一切，都结束了。
玄正单手一挥，将玄灵打向地面。
与此同时——
岐渊持剑，一跃而上。
望着宛如一片轻羽随风飘落的玄灵，目光如炬；矫健的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单手拦腰，将玄灵紧紧贴在怀里。
直至安全落地，目光都未曾离开她一丝。
“你的伤，何时的事？”
望着如此焦灼的岐渊，玄灵噗嗤一笑：“难道你不该先问，我从你这儿拿了什么吗？”
“本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咳…咳咳...”
“别说话，回去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