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说个理由
- 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 眀智
- 2067字
- 2025-03-16 20:30:42
林思成握紧方向盘,奥迪开的又快又稳。
郝钧生无可怜,抱着壶瘫坐在副驾驶,脑海中回想着林思成提醒他的那些话。
一个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针,往他心口扎:
“郝师兄,这壶仿的挺‘真’!”
“蓝砂的!”
“至少是清中的,艺术水准很‘高’!”
“蓝砂的!”
“非常有特色,很有研究‘价值’!”
“再有价值也是蓝砂的……不是,林思成,你哪边的?”
三番两次的提醒,一遍遍的暗示,甚至于,关键的字眼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就差站他耳边吼:师兄,这是大漏,赶快下手。
自己倒好,心眼被屎蒙住了一样,就认准了仨字:蓝砂的。
蓝砂的怎么了?
哪怕是一坨屎,只要是名家雕的,也价值千金。
再想到在店里时,和老宋的那番对话,郝钧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
谁说非宜兴籍没有紫砂名家?
陈曼生和杨彭年不就是?
两人都是浙江人,不但不是宜兴籍,甚至不是江苏人。
谁说非宜兴产的紫砂壶,没出过名壶?
曼生壶不就是?
陈曼生一生为官,杨彭年追随左右。两人去过赣榆,去过溧阳,去过淮安,就是没去过宜兴。
所以,打八百杆子,曼生壶也和宜兴扯不上边。
但自己怎么没想起来,直到林思成解释过后,才如醍醐灌顶?
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是宜兴产,算什么紫砂壶?不是宜兴籍,你算什么紫砂名家?
哦对,不单是自己这么想,还得加上老宋。
狗日的,要是知道这是曼生壶,怕是肠子都能悔青:好几百万的宝贝,被他当垃圾一样的硬塞了出去。
咦,这么一想,舒服多了?
看他缓了过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林思成暗暗点头。
别说,郝师兄这心理建设能力,还是挺强的。
他笑了笑:“师兄,这壶挺少见的!”
“当然,曼生壶存世的虽然多一些,但也只是相对鸣远壶而言!”
“也挺值钱。”
“废话,下了两百万,我头割下来……嗯,不对?”
郝钧猛的一顿,斜着眼睛:“想说什么?”
林思成的神情很郑重:“师兄,这壶价值很高,不单单是研究价值,还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
其它不提,只从‘清代第一只蓝砂壶’而言,就能算得上珍品,甚至是孤品。沉淀几年,再稍稍运作一下,翻个两三倍不是不可能……”
两百万的两三倍是多少?
四百万,六百万?
“两三倍就两三倍吧!”
“关键的是,这壶还是……”
“好了,再别说了!”
郝钧挥手打断,神色同样很郑重,“林思成,你能叫我一声师兄,那咱就是讲究人,咱谁也别埋汰谁!何况,以后的日子还长,你急什么?”
想想今天,林思成从前到后,有哪句话是带有误导意味的?没有。
有没有提醒过?
何止是提醒?就差喊了。
而再要提醒,他醒不醒不好说,老宋保准第一个先醒。
所以,林思成已是仁至义尽,今天这漏他捡的天经地义。
自己之所懊恼,也是恼自己脑子不开窍,林思成那样点,都点不醒。
况且,不让林思成捡,难道让老刘和姓吴的捡?
真要被那两个王八蛋捡走,自己能悔一辈子。
当然,话再反过来说:于情于理,林思成确实该给自己分一点,但他老郝缺这点?
他缺的是林思成这样的朋友。
看看身边的那些王八蛋,就像老刘。再看看林思成,高下立判……
林思成点点头:“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要说什么分不分的,就是矫情了。
正如郝师兄所言:日久见人心。
“那师兄,医院还去不去了?”
“来都来了……哦对,到门口停一下,买点东西!”
“还买什么东西,把这壶往他面前一摆,说是你带我捡的,保准爷爷笑的合不拢嘴。”
“林思成,你少扯蛋!”
一码归一码,到医院来看病人,空着两只手算怎么回事?
郝钧没听林思成的,拣了些新鲜的水果,又拿了两个上好的礼盒。
两人上了六楼,远远的就听到爽朗的笑声。进去一看,林长青和关主任坐在窗边,谈笑风生。
“咦,关主任,你不是回单位了么,跑挺快啊?”
“怎么,我就卖给单位了,连班都不能下的?”
两人开了句玩笑,郝钧和林长青打招呼:“林教授,听林师弟说你病了,顺路看看你!”
“麻烦郝秘书长,承志,倒茶。”
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两人只是点头之交。所以郝钧没好直接找爷爷帮忙,而是从自己这里拐了个弯。
结果倒好,忙没帮上,壶倒成了自个的?
林思成帮着老爸倒茶,转过身来时,关主任从郝钧手里接过盒子,还在手上掂了两下:“像是瓷壶,哪淘的?”
郝钧接过茶杯,慢条斯理:“关主任你悠着些,这可是鸣远壶!”
关主任吓了一跳:“啥壶?”
“陈鸣远的鸣远壶!”郝钧语气淡然,矜持中透着几丝得意,就像这壶是他捡的一样,“掏了八万呢!”
“老郝,你是长的丑,想的美!”关主任“嗤”的一声,“别说八万,一百个八万都不可能。”
“我又没说这八万是我掏的?再说了,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拆开也不可能。
关主任没客气,找了把剪刀。
也不止关主任,林长青也觉得不可能。一时兴起,伸手帮忙。
三两下剪开胶带,又拆开纸箱。露出壶嘴的一刹那,两人齐齐的一怔:看着有点像是……老紫砂?
仔细再看:不是像,就是老紫砂。
只看这泥色和茶浆,少些也有两百年。
但要说鸣远壶……绝对不可能。
两人的动作轻了许多,撕了泡沫后,瓷壶露出全貌。
稍一怔愣,关兴民猛往后仰:“陈鸣远?”
林长青眼睛微眯,瞳孔止不住的一缩:“传香壶?”
前者看的是字,后者看的是型。
随即,两人异口不同声:
“假的!”关兴民斩钉截铁。
“仿的!”林长青一脸失望。
林教授能看出来当然不奇怪。
郝钧看着挑了挑眉毛:“老关,哪里假了,说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