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坡之战

“儿郎们，加把劲，我们将至山巅，宋人不会有气力。用他们的头颅，铸就我们的军功！”

眼看离山坡顶只有十来丈远，金兵蒲辇将刀插入泥土中，深呼一口气，回头大喊。

宋人放弃马匹，使金人倍受鼓舞。

但人力有时尽，一口气冲到山上，使他们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金兵蒲辇看到一个脑袋从视线中探出。

这个脑袋让他大惊失色。

这不是宋人皇子吗？

他们一直以为赵榛等宋人跑到山上后，会下谷地，到另一座山上。

他们会通过耐力战胜宋人。

紧接着，赵榛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还对着金兵微微一笑。

有几名金兵背着弓箭，但在这种状态下，短时间不可能张弓搭箭。

见此情况，一股冷气从金兵蒲辇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也意识到危机到来。

不待他做出反应，只见赵榛抱起一块一百来斤的石头，猛然往金兵最密集的地方滚下去。

赵榛的举动，等同命令。

张伯奋、夏错、独孤涣等纷纷抱起石头，滚落山下。

陈玄靖红着脸，也将最大的一块石头抱起，猛然扔下高坡。

“轰隆隆……”

飞沙走石，溅起碎石和尘土。

如同闷雷在山谷中低吟，转瞬间又似山崩地裂，速度激增。

巨石裹挟着千钧之力，山坡上的灌木直接被碾碎折断，带着呼啸的狂风……

山坡陡峭，金兵基本都按照天然的路径向上爬。

所以站立密集。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石，他们手足无措。

有的想从两侧躲避，有的想往山下跑。

惊慌之下，竟有一名金兵从山上滚下去。

“砰！”

赵榛最先扔出的石头准头差点，没有撞到金兵。

但陈玄靖扔下的最大石头，与一名金兵亲密接触。

巨大的冲击力，使这名金兵眼睛凸起，当场吐血，他的身体与巨石缠绕在一块，往山下滚落。顺带还将另外一名金兵带下高坡。

所有金兵不寒而栗，更加慌乱。

其中还有两块石头命中金兵。

赵榛又搬一块石头，往下方扔。

这次比较准，弹在一名金兵的大腿上，将其砸落山坡。

“勇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金贼锐气尽被我们夺走，将他们全部杀死，作为我等建功立业的第一步。”

已来不及去搬运更多石头，赵榛将环首铁刀举起来，大喝一声。

石头不过是扰乱金兵阵型，真正的杀招，是他们居高临下，对金兵进行突袭。

赵榛话落，一手持刀，一手托着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小心翼翼地下山。

“杀……”

张伯奋、夏错等勇士也是一手持刀，一手拿着一块石头。跟随夏错展开杀敌。

唯有张伯奋双手握着朴刀。

他们离金兵仅有二三十步远，金兵被他们用滚石袭击一波，处于慌乱之中，骑虎难下。

见赵榛等杀下来的时候，有的竟然还在往山下移动。

“后退者死，举起兵刃，战胜懦弱的宋人……”

金兵蒲辇咆哮一声，自己则握紧马刀，准备搏斗。

他们人多，怎能被宋人吓破胆？

平时都是宋人见到他们抱头鼠窜。

在金兵蒲辇的威吓下，一部分金兵转而迎接战斗。

然赵榛、张伯奋等人好歹缓一口气，金兵剧烈运动后未得喘息。

又经袭击，状态明显不如刚爬山坡的时候。

“嘭！”

一名机灵的金兵没忘记自己手中有弓箭，正待他手忙脚乱，张弓搭箭之际，一块石头破空飞来。

他抬眼的瞬间，眼前一黑，便觉意识模糊，直挺挺地倒在半坡。

原来是赵榛将手中鹅卵石扔出去，砸在他的脑门上。

夏错直冲金兵蒲辇，相近之时，步伐加快，坡体陡峭，他一手撑着地，几乎划着碎石而下。

手也被磨破。

但意念集中，只有杀伐，使他感觉不到这种些微疼痛。

反倒是站着不动的金兵蒲辇立定身影。

他认识赵榛，见这娇生惯养的皇子竟敢持刀上阵，蔑视一眼。

完颜宗望的命令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被宋人埋伏，金兵蒲辇可没有什么好脾气，他双手握刀，面对袭来的赵榛，侧面下劈，刀锋凛冽。

“铛！”

赵榛单手持刀，一脸无惧。

将环首铁刀架在面前，挡住这致命一击。

独臂对双臂，游刃有余。

金兵蒲辇大骇，任他咬牙切齿，亦不能将赵榛的环首铁刀压下去。

赵榛则猛然一顶，直接将金兵蒲辇的马刀顶开。

趁此时机，他悬臂曲肘，一记抹刀，向金兵蒲辇的脖颈横劈……

“噗嗤！”

金兵蒲辇来不及反应，被一刀划破喉咙，血流如注。

他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诧异，手一软，马刀落下。

他被赵榛的勇猛惊到！

龙生龙，鼠生鼠。

赵佶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

一直以为宋人皇子都是软蛋，赵榛能逃跑，全靠身边猛士。

不曾想赵榛有如此勇猛的一面。

他只能将疑惑带往阴间。

赵榛杀死金兵蒲辇后，也直起身子。他又向山坡下滑几步，砍向一名金兵。

此金兵眼睁睁地看着赵榛杀死头领，好不容易聚集的士气轰然崩溃。

“噗嗤……”

以至于刀光到来，他才想着挥刀，为时已晚。

被赵榛一刀划破胸部。

“去死……”

侧面的一名金兵想趁机偷袭赵榛。

但张伯奋紧随赵榛身后，他的刀更快更狠，将这名想偷袭赵榛的金兵一刀砍死。

与此同时，陈玄靖杀入阵中。

祖父那一晚告诉过他，一旦进入沙场之中，双方必是你死我活。

生命只有一次，必须倾尽全力，将对手杀死。

陈玄靖魁梧的身躯，站得稳稳当当。

他显然练过朴刀之技，面对一名金兵，横扫而下。

一寸长，一寸强。

再加上陈玄靖臂膀宽阔，那金兵还没够到陈玄靖时，刀光已至。

此金兵战斗经验丰富，本能的去格挡。

“铛！”

然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与金兵的马刀相撞，一声巨响。

金兵的手臂发麻，马刀脱手而出。

陈玄靖的刀势不减，斜劈而下。

直接将其手臂斩断。

“嘭！”

此金兵在惨叫声中，被陈玄靖一脚踹在胸前，滚下山坡。

陈玄靖因此产生杀气，他挥舞朴刀，再至两名金兵面前。

大开大合间，将两人砍倒。

居高临下，加之兵刃的长度，使陈玄靖所向披靡。

独孤涣、夏错等人也越杀越勇，仅一个回合，就使金兵肝胆俱裂。

所剩不多的金兵再也不顾其他，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跑。

推搡之间，竟有两个金兵一起滚下去。

其中一个金兵的脑袋还磕在半山腰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