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错，但我水性不好

陆云带着顾影，牵马走了。

孙老四挠挠头，不知道陆云是什么意思，这是管不管？查不查？

转头回去继续下河捕鱼。

陆云道：“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顾影摇摇头，“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像是刻意为之。”

陆云点头，他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猜测还有待证实。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晚上再来。”

二人随意找了处村民的小摊，吃些吃食，都是简单的面饼和馒头，只有些咸菜，二人也不是娇生惯养，没什么可挑剔。

吃过饭，二人牵马沿着河堤走。

下午时分，河面波光粼粼，村民驾驶破旧渔船，几人合作撒网、拉网、来回捕捞。

一网上来，小鱼小鱼零星几条，收获极少。

不时有稍大一些的运输商船通过，排起的水浪冲击小渔船，村民渔船一叶扁舟，不断摇晃，伴随着村民惊呼，竭力控制船身。

片刻后水浪平缓，小船也不再摇晃。

村民继续之前的动作。

其实百多米的河面不算太宽，但对于这些村民这些破旧小船来说，就算庞然大物了。

陆云和顾影边走边聊，忽然听到一声响动。

“嘭！”

一艘几十米长的商船，扎入村民渔船之中，撞翻好几艘小船，船身一半冲到岸上，搁浅。

村民的渔船被撞翻，不断有村民落水。

不过这些村民的水性都是极好的，不至于溺水身亡。

不过有两艘破船被撞碎，三个村民受了些轻伤，上岸后喘着粗气，检查伤势。

陆云和顾影走下河堤，检查一下三个受伤的村民，两人是擦伤，一人手臂骨折，不算大伤。

“都上来了？没人溺亡吧？”陆云喊道。

“大人，都上来了，没死人。”孙老四沉默的应答。

陆云点点头。

村民没什么情绪波动，仿佛习以为常。

商船上的人也从船上下来。

其中穿着衣服稍显华丽的中年，留着胡子，正在对着手下训斥：

“怎么开的船！你他妈想不想干了。”

操船的几个伙计也颇为委屈：“不是我们的问题，明明风向和船帆都没问题，怎么就偏离航道了呢？”

“你问我？老子还想你呢。”

“妈了巴子的，这点事做不好，下次别跟着出来了。”

中年人脾气非常暴躁，不待几个伙计再辩解，一人踢了一脚，“滚去把人都叫下来，推船。”

中年人转身看到陆云和顾影，目光一滞。

大夏走江湖和行商的，都认识镇魔司的官服，黑蓝相间劲装，腰间长刀，通体漆黑带鞘，连带刀鞘也是黑色，刀柄上刻有镇魔二字。

可谓是特征极其明显了。

别说这些行商的，即便是有名的门派，佛道两家，没人敢不给镇魔司面子。

中年人看见陆云二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连忙上前来道：“大人您怎么在这，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陆云笑道：“你认识我？”

中年人讨好道：“不认识，但认识您的刀和衣服。”

陆云点点头，指着身后的村民道：“你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赔偿。”

中年人有些惊讶：“大人，您还管这事？”

陆云挑眉，“怎么？我不能管？”

“不是不是，只是...这民间纠纷不是衙门的事吗...”

陆云懒得跟他废话：“你赔不赔？”

中年人立刻服软，“赔，赔，这就赔。”

陆云这边跟中年人交涉，那帮村民却没什么动静，沉默平静，居然不主动上来要钱要赔偿。

“孙老四，算算损失多少。”

孙老四片刻后上前说道：“大人，两艘渔船，还有三人受伤，还有一条渔网破掉，小人也不知道多少钱。”

陆云最后定下，五两银子，十几个渔民自己去分。

中年掌柜也没反对，对陆云道谢后转身要走，被叫住。

顾影道：“刚才那三个操船的伙计，叫来聊聊。”

中年人看看顾影，又看看陆云，见陆云不说话，只能点头去叫人。

“梁子，你们三个出来，大人要问话！”

“给老子好好说话，别冲撞了大人。”

三个少年，看起来不足十八岁，匆匆跑到二人面前。

不敢看顾影和陆云，手放在身前又放回身后，不知所措。

陆云看着最前面的半大孩子道：“你叫梁子是吧，不用紧张，问你什么，你就实话实说。”

梁子点点头，“大人您问。”

“你刚说，不是你操作失误，而是船自己转向的？”

梁子说起这事有点激动，刚才被骂一顿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是啊，大人，刚才行驶到河水中央，我们并未转舵，也没有大风，船身自己就转向了，真不是我们操纵的问题。”

“船身转向，是有碰到什么吗？”顾影问道。

梁子三人回忆道，“没感觉，这河里也没礁石呀，而且如果碰到东西不可能一船人都感觉不到。”

“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梁子身后一个少年说道：“刚才经过这段的时候，有点晕晕的，梁子哥掐了我一把才清醒，但我平时从来不晕船的。”

另一个少年欲言又止，陆云问：“你也感觉晕？”

“额，没有，我感觉精神百倍...比平时都要精神。”

“那你呢，梁子。”

梁子挠挠头，“我...我...”他难以启齿的模样，陆云笑道：“你过来在我耳边偷偷说。”

梁子扭捏着走到陆云身边：“俺...当时突然就想起...想起家里的女人哩。”

陆云上下打量梁子一番：“擦，你才多大就有女人了？”

“俺都十七咧，去年就找了婆娘。”

陆云摆摆手，回去吧，又对身边中年人道：“不用责怪他们三个，是河的问题。”

中年人看陆云严肃神情，知道这事不简单，摊上镇魔司，就没简单的事。

“大人放心，不会责怪，小人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

商船上下来十多个小伙子，合力将船推到水里，然后匆匆离开，不敢多停留一刻。

中年掌柜开船以后，抹一把汗，赔几两银子没什么，真卷到镇魔司的案件中，丢多少命都难说。

陆云道：“这河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顾影道：“没错，但我水性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