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代师收徒

徐盛安当然想学,毕竟他现在的手段其实还是太少了,除了一手轻功能上得台面之外,全靠炼体功法的神异,可以用来克制真气,才能对付得了那些一流高手。

能再学几招好用的武功,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他看见了白悯秋脸上闪过的一抹犹豫,知道这其中或许有些难处,便体谅道:

“若是叫白香主为难,我不学也没什么关系,现在这一身本事,也差不多够用了。”

白悯秋明白这话是安慰她的,徐盛安一身的本事,几乎都是她教的,她还能不知道他的长短?

与人周旋还尚有余力,但遇上同水平的高手,想反击就很麻烦了,些许粗浅的点穴法子,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见徐盛安这时候还想着不叫她为难,暗自轻叹一声,扬起脸看着身旁的男人:

“其实也没什么可为难的,只是这一招不是我教中的武功,而是我师父的家学,不好私传。徐帮主要学,须得拜入我师父门下……这会儿师父不在,我也可代师收徐帮主为徒,做个记名弟子。”

白悯秋也是担心徐盛安不愿意,毕竟即便是作个记名弟子,那也是拜在了他们神火教的门下,实在说不出口。

于是想了想,又补充道:

“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徐帮主不必见我师父,也不必跟我上山,尽什么为徒的孝道。师父她本就是个散漫性子,等我回山时跟说一声,也就行了。”

徐盛安本来也没有这些顾虑,毕竟他现在做的事一旦败露,就已经够死十来回的了,又见白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点头笑道:

“我当然愿意,莫说代师收徒,就算让拜白香主为师,我也没什么意见。”

“……又在胡说了。”

白悯秋白了徐盛安一眼,但见他答应,便也不再拖延,简单行了收徒的流程,便拉着徐盛安上到三楼的小房,在窗边站定。

白悯秋推开窗,四下张望一番,见不远处的屋檐上站着一只麻雀,便招呼徐盛安过来,吩咐道:

“我先演示一次,徐帮主看仔细了,以听脉手感知我真气运行的轨迹。”

“嗯,我知道了,白师姐。”

听见这一声白师姐,白悯秋忍不住回过头,瞥了眼站在自己身后,将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总觉得这一声称呼变得,比两人现在的距离还亲近些。

但毕竟代师收了徒,徐盛安这么喊也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白悯秋也没有纠正,只是思绪稍稍走神了一瞬,便又将注意力放回到武功的演示上来。

看准了那只麻雀的位置,白悯秋微微引动一丝真气,左手在身前划了个半圆,然后搭在右臂上,猛然拍出。

哒哒。

对面屋檐上的麻雀小跳了两下,继续在瓦缝里找被吹上来的草籽儿吃,而白悯秋的嘴角则溢出了一丝鲜血,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徐盛安见状大惊,连忙上前将白悯秋抱住,同时用自己的身体将窗户挡住,急声道:

“白师姐,你怎么了?”

说话间,他眼神忌惮地打量着对面屋檐上的那只麻雀,以为是什么神似麻雀的异兽妖怪,或是栩栩如生的机关暗器。

“……我没事。”

白悯秋看着徐盛安如临大敌的模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领:

“只是没想到百里吾的手段如此厉害,我修养两日,本以为能稍微动用一点真气,结果一运功,还是损伤了经脉。”

“……”

徐盛安闻言,眼神略带无语地,低头看向怀中的姑娘,不由得怀疑对方是不是那晚发烧时,烧坏了脑子,忍不住责怪道:

“白师姐直接告诉我不行吗?非要逞强?”

白悯秋不知是被徐盛安的话说得,还是因为引发了内伤的缘故,原本苍白的清丽面容竟有稍微红润了些许,小声解释道:

“这功夫的运气方法十分巧妙,言语不好说清,当年我学的时候,师父也是这么教我的。”

徐盛安闻言,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只得先把白悯秋抱起来,小心地在床上放好。

白悯秋没有反抗,只是一直偏着脸,露出的耳朵尖儿上还透着一点儿红润,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回的表现实在丢人,被徐盛安放在床上的时候也偏着头,一言不发。

徐盛安见状,想着今天这武功估计是学不成了,但认了个师姐,倒也不算亏,便安抚道:

“那我就等白师姐先养好伤,再来讨教吧。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说着,转身刚要迈步,却发现自己的衣角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扭头一看,就见一根白皙可爱的手指,正倔强地拉着他的衣角。

“白师姐?”

白悯秋面朝里面躺着,外衣松散地搭在身上,也掩盖不住那玲珑起伏的腰臀曲线,只听她轻声道:

“先别走,我缓一会儿,就来教你,这次我再少用些真气,肯定……”

“白师姐。”

徐盛安也知道白悯秋是因为担心他,才急着要将这一招教给他,于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小心坐在床边,凑过去宽慰道:

“要不白师姐先口头传授我一遍,我天赋异禀,也许就学会了。”

“那怎么行?”

白悯秋闻言,顿时腰肢一扭,转过身来,抬眼望着徐盛安,面上还带着些许未散去的红润:

“行气万一出了差错,便不是小事,轻则受了内伤,重则武功全废,我不许你这么乱来。”

白悯秋的语气有些强硬,身份转变,到底是让她拿出了些师姐的架子来。

可徐盛安已经见她伤了经脉,这时哪里肯退让,于是捏住那勾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作势就要撇开:

“那就等师姐伤好了再说吧。”

见师弟不听自己的话,白悯秋眼中闪过一抹羞恼之色:

“我是师姐,你要听我的。”

“师姐刚才也说了,是名义上的。”

白悯秋见徐盛安不为所动,真的要走,只好轻拍了两下他的手掌,退让一步:

“那我就跟你说一遍,让你试试,但我要用听脉手感知你的运气路线,我说不对,你就要赶紧停下,不许乱来。”

“好。”

徐盛安扭过头,笑了一下:

“都听师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