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镇武司赏功法

黑衣女子的尸体倒在血泊中，百姓惊逃，周围一片死寂。

张文握刀的手微微发颤，刀尖垂落，一滴血珠顺着寒芒滑下，无声地渗入石板缝隙。

他耳畔还回荡着女子临终前那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像是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火星。

“阿文……你、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矮子楚的嗓音干涩，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和黑痣九僵在原地，目光在张文与尸体之间来回游移，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同僚。

张文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方才那一刀刺出时根本来不及多想，血液飞溅到脸上时才恍然惊醒，胃里止不住翻涌。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太好。

但仅仅片刻，面板就给出了一个新词条。

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客的心”词条在生效的一瞬间，胸腔中沸腾的杀意与惊惧，在握紧刀柄后，竟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此刻，那白色词条正在面板上缓缓流转。

“难不成这词条的生成条件是杀人吗？”

“让开！都让开！”

不待张文多想，一道粗犷的吼声打破凝滞的空气，一队身披玄甲的武者从街角疾奔而来。

为首之人满脸虬髯，腰间悬着一枚青铜虎符。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抬脚踢了踢女子的头颅：

“这蟊贼真是能跑，从州府一路逃窜，现在倒是便宜了你这小巡捕。”

张文瞳孔微缩。这虬髯汉子周身气息浑厚，每一步踏出都似有千钧之力，显然修为远非寻常武者可比。

他暗自调出面板，目光扫过【体魄：43】的数值，心中升起一丝紧迫感——在这等强者面前，自己依旧如蝼蚁般脆弱。

“大人，这是……”

黑痣九战战兢兢地凑上前，却被虬髯汉子一把推开。

“滚一边去！县衙的废物也配问东问西？”

虬髯汉子啐了一口，转头对身后随从喝道：

“搜身！把‘那东西’找出来！”

两名武者应声上前，粗暴地撕开女子衣襟。

片刻后，其中一人从她贴身内衬中摸出一枚漆黑的玉牌，牌面刻着狰狞鬼面，獠牙间隐约渗出血色纹路。

“果然在幽罗教余孽手里……”

虬髯汉子眯起眼，将玉牌收入怀中，又意味深长地扫了张文一眼，

“小子，算你走运。这妖女中了‘化骨散’，一身功力几乎散尽，本就活不过今晚。不过——”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能一刀毙命，倒也算个可造之材。有兴趣来镇武司当个杂役么？”

矮子楚倒吸一口凉气。

镇武司乃朝廷直属机构，专司缉拿邪修妖人，即便是个杂役，地位也远非县衙巡捕可比。

然而张文只是垂首抱拳，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波澜：

“谢大人抬爱，属下职责在身，不敢擅离铭州。”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人，小的张文。”

“张文，你帮了我们一把，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观你空有一把子力气，但刀使得极为粗糙，这门刀法你拿回去练吧。”

虬髯汉子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书籍扔给张文。

张文稳稳接住，抬眸一扫，上面写着‘镇武刀法十二式’，随即拱手称谢。

“谢大人！”

“你们三个把尸体处理一下吧，注意别让她的血粘到你们伤口。”

虬髯汉子随即不再多言，转身就带人扬长而去。

直到玄甲队伍消失在街尾，黑痣九才一屁股瘫坐在地，抹着冷汗喃喃道：

“娘的，差点尿裤子……阿文，你刚才怎么不答应？那可是镇武司啊！”

“答应？”

矮子楚冷笑，

“你当镇武司的杂役是去享福的？去年西街老吴的儿子被挑中，三个月后就剩半截身子送回来，肠子都叫妖兽啃没了！”

他说着又拍了拍张文肩膀，语气复杂：

“不过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张文沉默不语，目光仍盯着女子逐渐僵硬的尸体。

只是一滩死肉，和美貌无关，甚至与人无关。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杀人，心潮荡漾。

多亏了那白色词条“刀客的心”帮他冷静了下来，若不然，说不上还会出什么丑。

……

当夜，张文盘坐在自家院中，面前燃着一簇篝火。

火光映照下，他手中拿着那本刀法，心里想的却是虬髯汉子说的话。

“镇武司杂役吗，那可代表着身份地位，还有少数的上升门道啊，但我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无论多强的武者，我都能一拳灭之！根本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以及冒这样的风险。”

面板上的金色词条‘持之以恒’正流转着金光，这也是张文信心的来源。

“还有幽罗教……”

他回忆起原身父亲生前醉酒时的只言片语。

三年前铭州县曾爆发瘟疫，死者浑身溃烂如恶鬼，传言便是幽罗教献祭生灵修炼邪功所致。

后来朝廷派高手围剿，教主被斩于沧澜江畔，没想到如今竟有余孽重现。

“罢了，这些都不是我该想的事，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在这危险的世界中好好活下去。”

随后张文抽出长刀，一板一眼的练起刀法上的动作。

武者四境，淬体，凝气，化元，通神，到达三境时可称宗师，在朝廷中地位与巡府相当。

而第一境淬体亦有细分，练皮，锻肉，易筋，洗髓。

成为一个真正武者的表现就是在筋脉中聚出一道气血，随后经过养用练，把这道气血练大，便可尝试进行练皮。

练皮成功后气力大增，单臂便是三百斤，还可挡住寻常人的刀枪攻击。

但张文的气力，以及防御力早已超出练皮武者，可无论如何都感应不到体内产生一丝一毫的气血之力，始终不得入品。

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入品与否都丝毫不影响每天都在增加的战斗力。

只要他持之以恒得锻炼，上限不在，终有一日，可一拳碎山。

至于入品，又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