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祸得福
- 少林寺传奇之英雄好男儿
- 晏绥洣澄
- 12041字
- 2025-04-08 21:54:04
萧伯忌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满心都是怨愤与不甘。狭小的空间仿佛一座无形的牢笼,死死禁锢着他的自由和骄傲。他不停地在牢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似乎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奶奶的,若是叫老子出去,定掀翻刑部大堂不可。”他一边怒吼,一边用力地捶打着墙壁,粗糙的石壁磨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就在他情绪极度激动之时,一个不留神,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他下意识地想要稳住身形,却发现地面像是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他直直地跌入了一个未知的黑暗之中。
坠落的过程短暂却又无比惊悚,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惊恐的呼喊。紧接着,“噗通...”一声,他摔在了一条狭窄的密道里,身上多处擦伤,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萧伯忌挣扎着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密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偶尔有几盏微弱的油灯闪烁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心中满是警惕,不知道这条密道会通向何处。
随着他一步步深入,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熏得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他捂着口鼻,继续前行,密道的尽头,是一处山洞。当他踏入山洞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
山洞里弥漫着浓厚的雾气,光线昏暗,在山洞的正中央,一个白发老者被四根十分粗壮的铁链锁着。铁链深深嵌入老者的皮肉之中,周围的皮肤已经溃烂化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老者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萧伯忌缓缓走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老者是谁?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人家,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老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皱纹和沧桑的脸,他的眼神空洞而又绝望,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萧伯忌缓缓凑近被铁链束缚的老者,随着距离拉近,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愈发浓烈,熏得他几欲作呕,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继续向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老者那瘦骨嶙峋的手上,那双手因常年被铁链禁锢,满是淤青与伤痕,皮肤粗糙得如同干裂的树皮。
可就在这时,萧伯忌的眼神陡然一凝,他注意到老者手掌心与手指关节处,布满了厚厚的茧子。这些茧子呈暗黄色,质地坚硬,一看便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磨砺才形成。萧伯忌心中一惊,凭借着自己多年闯荡江湖积累下的经验,他一眼便认出,这是长期使刀才会留下的痕迹。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测,眼前这位看似落魄的老者,究竟有着怎样不平凡的过往?一个长期使刀的人,想必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江湖豪杰,可如今却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之中,被四根粗壮的铁链锁得动弹不得,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老人家,您这手上的茧,是常年使刀留下的吧?”萧伯忌试探着开口问道,声音尽量放得轻柔,生怕惊吓到老者。
老者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又恢复了那副绝望的神情,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萧伯忌见状,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接着说道:“我也是江湖中人,对这些痕迹再熟悉不过了。老人家,您若是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您。”
过了许久,老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帮我?你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帮我…这里许久没有生人进来了...”话语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萧伯忌心中一酸,他知道老者所言不假,自己如今也是被困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前途未卜。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老人家,您先说说,说不定我们能一起想办法出去。我看您这铁链虽粗,但未必没有办法解开。”
老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叹了口气,在江湖悠悠岁月长河中,八卦门曾是熠熠生辉的存在,其门下弟子秉持着一腔热血,一心护国,将家国大义扛在肩头。掌门商轶锴更是高瞻远瞩,带领着门中众人,多次在朝廷面临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无论是抵御外敌入侵时秘密输送战略物资,还是在朝堂动荡之时协助铲除奸佞,八卦门都功不可没,江湖内外,起初对他们皆是赞誉有加。
然而,树大招风,朝堂之上有个尤大人,此人阴险狡诈,心胸狭隘,一心只为扩充自己的权势,对八卦门的威望与影响力又嫉又恨。他觊觎八卦门的武学秘籍,更忌惮八卦门与朝廷中忠良之士的密切往来,担心这股力量会阻碍自己的阴谋。于是,尤大人处心积虑,精心编织了一张诬陷的大网。
他先是买通了几个市井无赖,让他们编造八卦门意图谋反的谣言,在大街小巷四处传播。接着,又暗中篡改了一些八卦门与朝廷往来的信件,断章取义,将原本正常的交流歪曲成了不可告人的勾结。在尤大人的运作下,这些假证据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生性多疑,被尤大人一番添油加醋的谗言迷惑,竟信以为真,当即下令让江湖八大门派一同讨伐八卦门,以正国法。
八大门派在接到朝廷指令时,虽有人心存疑虑,但在皇权的重压之下,也不敢贸然违抗。况且,尤大人暗中使计,承诺各大门派讨伐八卦门后能瓜分其武学资源与财富,利益的诱惑使得他们纷纷卷入这场不义之战。
一场惨烈的围剿在八卦门总坛展开。八卦门弟子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他们怀着悲愤与不甘,看着自己的家园被践踏,同门兄弟死伤无数。掌门商轶锴为了保护剩余弟子,独自断后,在力战八大门派高手后,终因体力不支,被八大掌门人联手所擒。
自那以后,八卦门一蹶不振,往日的辉煌早已不再,真可谓世风日下。原本热闹的门派驻地变得冷冷清清,残垣断壁诉说着曾经的苦难。掌门商轶锴被关押在地牢里,这一关,就是二十多年。地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商轶锴身上伤痕累累,不仅有被抓捕时留下的旧伤,更有这漫长岁月中遭受的折磨。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正义之火从未熄灭,他始终坚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八卦门的冤屈也定能得到昭雪。
萧伯忌静静地伫立在山洞之中,周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可此刻他全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老者那字字泣血的悲惨过往所吸引。随着老者的诉说,他的神情从最初的难以置信,渐渐转变为深深的震惊。那瞪大的双眼,微微张开的嘴唇,无一不显示出他内心的震撼。他实在难以想象,曾经一心护国,声名远扬的八卦门,竟会被尤大人如此阴险地算计,落得如今这般凄惨的下场。
震惊之余,一股熊熊怒火在萧伯忌的胸腔中燃烧起来。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之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尤大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天理难容,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惜陷害忠良,让一个堂堂正正的门派遭受灭顶之灾,无数无辜之人枉死,商掌门更是被囚禁在地牢二十多年,受尽折磨。
“此等奸佞之徒,实在是罪该万死...”萧伯忌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恨意。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定要亲手宰了尤大人,为八卦门讨回一个公道,让那些冤死的灵魂得以安息。
心中主意已定,萧伯忌不再迟疑。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暗运体内纯厚的内劲。只见他周身气息流转,衣袂无风自动,体内的真气如同汹涌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朝着手掌汇聚。他的手掌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那是内劲高度凝聚的表现,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喝...”萧伯忌突然暴喝一声,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将汇聚了全身力量的手掌重重地朝着锁住老者的铁链拍去。这一掌,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心,在他的想象中,这一掌下去,铁链必定会瞬间断裂。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手掌与铁链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可铁链竟如同扎根在石壁上一般,纹丝未动。萧伯忌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从手掌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铁链,心中满是不甘。
“怎么会这样…”萧伯忌喃喃自语道,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沮丧。但很快,他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他绝不相信,自己无法斩断这束缚老者自由的铁链。
山洞内光线昏暗,腐臭之气弥漫不散,萧伯忌站在原地,望着那纹丝未动的铁链,满心的不甘与失落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可他浑然不觉。
就在萧伯忌满心沮丧之时,一直静静观察他的老者,眼中流露出一抹别样的神色。从萧伯忌听闻八卦门遭遇时的震惊与愤怒,到他暗下决心要手刃尤大人时的坚定,再到此刻因无法震断铁链而展现出的失落,这一系列情绪的变化,老者都尽收眼底。他能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内心淳朴善良,那份对正义的执着追求和对不平之事的愤慨,绝不是装出来的。
再看萧伯忌方才运功击链时的一招一式,老者心中也有了评判。他虽武学造诣尚缺点火候,发力的技巧,内劲的运用都还不够成熟,但筋骨强健,根基扎实,悟性极高,是个少见的练武好苗子。假以时日,悉心雕琢,必能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想到此处,老者会心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欣慰与期许。他缓缓抬起头,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中,陡然爆发出一股锐利的精芒。他微微挺直脊背,原本佝偻的身躯在这一刻竟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严。
只见老者深吸一口气,胸腔高高隆起,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拂。随着老者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搅动,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老者猛地大喝一声,这一声大喝犹如洪钟鸣响,震得山洞四壁簌簌作响,一些碎石从洞顶纷纷落下。与此同时,他双掌迅速舞动,掌心处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之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随着老者的发力,锁住他的四根粗壮铁链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铁链与石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昏暗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惊悚。紧接着,铁链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裂纹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布满了整根铁链。
“咔嚓...”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炸响,铁链竟被尽数震断。断裂的铁链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山洞中久久回荡。萧伯忌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立当场,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虚弱不堪,被铁链束缚多年的老者,竟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仅仅稍一用力,就能震断这连自己全力一击都无法撼动的铁链。
山洞内,铁链断裂的余音还在回荡,萧伯忌依旧沉浸在震撼之中,眼神中满是对老者强大实力的惊叹与敬畏。老者活动了一下被铁链禁锢许久的身躯,发出一阵骨骼“噼里啪啦”的轻响,随后目光温和地看向萧伯忌。
“年轻人,看得出你根骨奇佳,心地纯善,是个练武的好胚子。”老者的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虽被困于此多年,但一身武艺尚未荒废,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我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萧伯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他心中对老者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能得到这样一位高手的青睐,本是求之不得的机遇。可他心中又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忠诚,稍作犹豫后,无奈地开口说道:“前辈,承蒙您厚爱,晚辈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晚辈早已拜入桃花岛岛主——陈麒旭门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师徒的名分在我心中重如泰山,实在不能轻易更改。”
老者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他也是个豁达之人,并未因此而生气或强求。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好小子,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尊师重道,这份心性实属难得。既然你已有师门,我也不好再勉强你。”说罢,老者目光扫向山洞的角落,那里躺着一根被人遗弃的木棍。他抬手指向木棍,对萧伯忌说道:“既然不能做师徒,那咱们就以武会友。你去将那木棍拾起来,用全力攻击我。不要有所保留,我倒要看看,桃花岛的武学究竟有何独到之处。”
萧伯忌心中一凛,他知道老者这是要试探自己的武功深浅。他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角落,俯身拾起木棍。握住木棍的瞬间,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前辈,得罪了!”萧伯忌大喊一声,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老者疾冲而去。他手中的木棍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老者的头顶劈去。这一击,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凝聚了桃花岛武学中刚猛的精髓,棍未到,那股凌厉的气势便已扑面而来。
萧伯忌手中木棍裹挟着呼呼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老者的头顶迅猛劈去,凌厉的气势仿若能劈开这山洞中的沉闷空气。山洞内腐臭气息翻涌,在他这迅猛一击带动的气流下,竟也微微震荡起来。石壁上摇曳的昏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斜,愈发衬出这攻击的凶悍。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老者却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他既未躲避,也未抽出武器抵挡,仅仅是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食指,就这般轻轻一抬,看似随意地朝着萧伯忌劈来的木棍迎去。这一指,在萧伯忌那势大力沉的攻击面前,显得格外单薄,仿若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折。
木棍与老者食指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仿若巨石砸在软泥之上。萧伯忌只感觉一股怪异的力量从木棍上传来,原本一往无前的攻击像是陷入了泥沼,被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地牵制住,再难前进分毫。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木棍,重新调整攻击,却发现木棍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牢牢吸附住,动弹不得。
“发力点错了。”老者轻声开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虽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萧伯忌耳中。此时萧伯忌才惊觉,自己方才这看似威力十足的一击,竟犯了武学中的大忌。他发力过于刚猛,且着力点过于集中在木棍前端,看似力量强大,实则缺乏灵活性和后续变化,一旦被对手抓住破绽,便陷入了被动。
老者的这一根手指,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深厚的武学道理。他以巧劲化解了萧伯忌的蛮力,利用手指的精妙控制,将萧伯忌的攻击力量巧妙地引导分散,使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这一手功夫,看得萧伯忌目瞪口呆,心中对老者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他深知,自己与老者之间的武学差距,犹如天堑,眼前这位老者,定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学大宗师。
山洞内,气氛紧绷,萧伯忌仍在为方才那被轻易化解的攻击而暗自懊恼。老者缓缓放下那根化解凌厉攻势的手指,目光平和地看向萧伯忌,知道他此时满心疑惑与不甘,便开口解惑。
“你方才这一击,用的可是桃花岛的狂风刀法?”老者问道,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带着几分沉稳。萧伯忌微微一怔,心中诧异老者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招式,忙点头道:“正是,前辈好眼力。”
老者轻轻摇头,说道:“这手狂风刀法,你只得其招式,不懂运用其中巧力。”他边说边踱步,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晃动。“就拿你刚才那招来说,使刀之时,关键在于用腕处发力,而不是用手发力。”
见萧伯忌面露思索之色,老者继续解释:“用手发力,力量虽大,却过于刚硬直接,容易被对手察觉和抵挡。而腕部灵活多变,蕴含着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当你出刀时,以腕为轴,带动刀身,看似轻柔,实则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说着,老者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长条状的木棍,权当是刀。他手腕轻轻一抖,木棍便在他手中灵动起来,虽无真刀的寒光凛冽,却将发力的技巧展现得淋漓尽致。只见他的手腕如一条灵动的蛇,快速地扭转,摆动,带动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时而轻盈,时而迅猛,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独特的韵律。
“你看,发力之时,腕部先蓄势,就像拉满的弓弦,而后瞬间释放,将力量精准地传递到刀身的前端,这样才能做到收发自如,出其不意。”老者一边演示,一边耐心讲解。
萧伯忌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的动作,眼中满是专注与恍然大悟。他回想起自己方才使刀时,一味地凭借手臂的力量,生硬地劈砍,不仅耗费体力,而且攻击的效果大打折扣。此刻经老者的演示和讲解,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武学大门,心中豁然开朗。
“来,你再试试。”老者将木棍递给萧伯忌,鼓励道。萧伯忌深吸一口气,接过木棍,模仿着老者的动作,开始尝试用腕部发力。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和僵硬,但随着一次次的尝试,他逐渐找到了感觉,木棍在他手中的舞动变得越来越流畅,力量的运用也越发巧妙。
“对,就是这样,继续体会这种发力的感觉。只要掌握了巧力的运用,这狂风刀法的威力便能提升数倍。”老者在一旁点头赞许,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华灯初上,醉香楼内一片纸醉金迷。暖黄色的灯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在雕梁画栋之上,映照着满室的奢华。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与脂粉香,丝竹之音袅袅不绝,让人沉醉其中。
周显正慵懒地靠在雕花太师椅上,怀里搂着一位身着艳丽罗裙的女子。女子眉眼含春,笑语嫣然,正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周显口中。周显惬意地嚼着葡萄,另一只手端着镶金的酒杯,悠然自得地抿着美酒,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
就在他沉浸在这温柔乡中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旖旎氛围。牢头神色慌张,一路小跑冲进房间,连门都顾不上敲。他的衣衫凌乱,额头上满是汗珠,在这暖烘烘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狼狈。
“不好了,大人...”牢头气喘吁吁地喊道,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让那萧伯忌逃跑了...”
“什么?”周显听闻此言,瞬间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动作太过猛烈,以至于手中的酒杯都掉落在地,“哐当...”一声摔得粉碎。他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本微醺的醉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还没等那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子反应过来,周显便一把将她推开。女子娇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脸上满是委屈和惊讶。但周显此刻哪有心思管她,他大步跨到牢头面前,怒目而视。
“啪...”一声脆响,周显狠狠地一巴掌扇在牢头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打得牢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你们怎么看的人?”周显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慌,“这可是尤大人亲点的犯人,你们居然能让他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显得烦躁不安。
“大人,小的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的…”牢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周显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废物...一群废物...”周显厉声骂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可如何向尤大人交代?”他越想越害怕,尤大人手段狠辣,心狠手辣,若是知道萧伯忌跑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我们现在赶紧派人去追,说不定还能把他抓回来。”牢头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追?上哪儿追?”周显瞪了他一眼,“这都跑了多久了,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心急如焚,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行,我得亲自去办这件事。”周显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抓不回萧伯忌,我这条命可就没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把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给我派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说罢,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披风,大步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一脸惶恐的牢头和屋内惊慌失措的女子。
夜,如墨般浓稠,万籁俱寂。牢房内,昏暗的灯光在幽冷的空气中摇曳不定,将牢房的墙壁映出斑驳的光影。几个衙役手持长枪,腰间挂着的灯笼随着他们的脚步晃荡,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他们例行巡查,脚步声拖沓而沉闷,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无趣又辛苦的差事。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衙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低声咒骂着,低头查看,竟发现牢房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这…这是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惊恐与疑惑。其他衙役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举着灯笼一瞧,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不是小事,赶紧汇报给牢头。”其中一个稍显沉稳的衙役说道。于是,几人慌慌张张地朝着牢头的住处跑去,一路上脚步声杂乱,打破了牢房区的死寂。
牢头正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不耐烦地坐起身,吼道:“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牢头,大事不好了...”门外的衙役声音急切,“牢房里出现了一个神秘洞口,像是通往什么地方的...”
牢头一听,瞬间清醒过来,睡意全无。他匆忙披上衣服,打开门,瞪着衙役们问道:“怎么回事?快快带路。”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牢房,牢头看着地上的洞口,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这戒备森严的牢房里,怎么会凭空出现这样一个洞口?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拿上家伙,跟我下去看看...”牢头一挥手,率先拿起一盏灯笼,顺着洞口爬了下去。其他衙役虽心有畏惧,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一个接一个地跟在后面。
他们的动作并不轻巧,在密道中行进时,脚步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这声响越来越大,渐渐朝着山洞的方向逼近。
此时,山洞里,老者和萧伯忌经过一番武学探讨,都有些疲惫,便在山洞的一角休息。萧伯忌枕着手臂,侧身而卧,呼吸均匀,已然进入了梦乡。老者则背靠着石壁,闭目养神,虽看似放松,但多年的江湖阅历让他保持着一丝警觉。
随着衙役们的靠近,那嘈杂的声响越来越清晰。老者最先察觉到异样,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紧接着,这声响也惊醒了熟睡中的萧伯忌。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地看向老者:“前辈,什么声音?”
老者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微微起身,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萧伯忌也赶忙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棍,紧紧跟在老者身后。两人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状况出现,山洞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牢头带着一众衙役,沿着狭窄逼仄的密道步步深入。密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混合着潮湿的水汽,让他们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胸腔里满是黏腻之感。牢头皱着眉头,脚步略显迟疑,手中那盏昏黄的灯笼在这幽暗中摇曳不定,只能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随着他们不断前进,腐臭的味道愈发浓烈,如同实质化的浓雾,扑面而来。牢头只觉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胃里翻江倒海,他赶忙抬起一只手,紧紧捂住口鼻,试图阻挡这令人作呕的气味。可那腐臭似乎无孔不入,还是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熏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这什么味儿啊?”身后的一个衙役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与厌恶。牢头没有理会他,只是咬了咬牙,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走去。他心里清楚,越是这种诡异的情况,越不能退缩,否则不仅无法向上级交代,还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密道里的空间十分狭小,衙役们只能排成一列纵队艰难前行,他们的脚步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沉闷。墙壁上时不时渗出一些不明液体,在灯笼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丝光亮。牢头心中一紧,他知道,即将面对的或许是更为未知的危险,但此刻已没有回头路。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走去。
当他们走出密道,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弥漫着浓厚的雾气,灯光在雾气的笼罩下显得愈发微弱。牢头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这昏暗的光线,试图看清山洞里的情况。只见山洞的四周怪石嶙峋,地面崎岖不平,正中央,一个白发老者和萧伯忌正严阵以待,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
“好你个萧伯忌,竟躲到这儿来了,让你爷爷我好找。”牢头壮着胆子大声喊道,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身后的衙役们也纷纷举起长枪,摆出防御的姿态,紧张的气氛瞬间在山洞里蔓延开来。
山洞中的气氛剑拔弩张,双方目光交汇,仿佛能擦出火花。萧伯忌深知,此刻已无退路,必须先发制人。只见他微微下蹲,双腿如同扎入地底的树根,稳稳地扎根在山洞崎岖的地面上,周身气息瞬间凝聚。
他手中紧握着那根木棍,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深吸一口气,萧伯忌猛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在山洞中久久回荡。随着这声暴喝,他的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牢头和衙役们疾冲而去。
虽是以棍为刀,但萧伯忌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浓烈。他将桃花岛所学与这段时间从老者处领悟到的武学精要融会贯通,施展出一招自行领悟的“狂风十里”。
刹那间,山洞内气流涌动,以萧伯忌为中心,一股强劲的风力迅速扩散开来。他手中的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棍影重重,仿若无数利刃在空中穿梭。这风力起初只是微风拂面,眨眼间便迅速增强,风力一路飙升,竟达到了劲风的程度。
劲风呼啸,吹得山洞内的雾气四散奔逃,地上的沙石被卷到半空,噼里啪啦地砸向四周。衙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风力吹得站立不稳,纷纷东倒西歪。他们手中的长枪被风力吹得偏离方向,原本整齐的防御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牢头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关押的犯人,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这个萧伯忌如此厉害,说什么也不会轻易追来。
萧伯忌趁着这股劲风,攻势愈发猛烈。他的身影在劲风与棍影中若隐若现,每一次挥舞木棍,都带着千钧之力,直指衙役们的要害。“砰砰...”几声闷响,已有几个衙役抵挡不住,被木棍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老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年轻人天赋异禀,短短时间内就能将所学化为如此凌厉的杀招,假以时日,必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赫赫威名。
山洞内,狂风裹挟着沙石呼啸肆虐,衙役们纷纷爬起,欲要再战,萧伯忌手中木棍化作夺命利刃,在一众衙役间纵横捭阖。惨叫与惊呼交织,衙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狼狈不堪,东倒西歪。
牢头双腿发软,看着身边的手下接连倒下,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战,发出“咯咯...”的声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神气,只剩下满心的绝望与哀求。
“大侠,饶命啊...”牢头带着哭腔喊道,鼻涕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不一会儿就红肿起来,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混着地上的沙石,显得凄惨又滑稽。
萧伯忌并未理会牢头的求饶,手中攻势不停,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深知这些人是尤大人的爪牙,若是今日轻易放过,日后必定会带来更多麻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密道传来。周显心急如焚地赶到,本想着来收拾残局,将萧伯忌重新缉拿归案,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怒不可遏。只见牢头瘫跪在地上,哭嚎着求饶,平日里训练有素的衙役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狼狈至极。
“废物...一群废物...”周显双眼通红,怒吼道,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调教的部下,竟会落得这般田地。看着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牢头,周显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唰...”的一声,周显拔出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刀光如电般划过。还没等牢头反应过来,周显已经一步跨到他身前,手起刀落。“咔嚓...”一声,牢头的脑袋瞬间与身体分离,脖颈处喷出一股滚烫的鲜血,溅得周显一脸一身。头颅骨碌碌地滚出数丈远,眼睛还惊恐地圆睁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丢了性命。
周显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手中的刀指向萧伯忌,恶狠狠地说道:“萧伯忌,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他将披风往后一甩,双脚轻点地面,如同一头饿狼般朝着萧伯忌扑了过去。
山洞内血腥气弥漫,周显手中长刀寒光闪烁,刀锋直指萧伯忌咽喉,那股狠戾之气更是肆意张扬,杀意腾腾。萧伯忌却神色平静,周身散发着一股沉稳与自信,面对周显的汹汹来势,他丝毫不惧。
只见萧伯忌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迅速凝聚于双臂。他双手紧握木棍,摆好架势,以狂风刀法直面迎上周显。此刻,山洞中的气流似乎也受到了气势影响,微微涌动起来,地面上的沙石被气流带动,开始缓缓滚动。
周显率先发难,他身形如电,猛地欺身而上,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朝着萧伯忌的脖颈横削过去。这一刀速度极快,角度刁钻,若是被击中,萧伯忌必定性命不保。然而,萧伯忌却不慌不忙,他目光紧紧锁定周显的刀势,在长刀即将触及自己的瞬间,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萧伯忌挥动手中木棍,施展出狂风刀法中的“狂风十里”。他的手臂快速舞动,木棍在空中划出重重棍影,仿若一片片被狂风卷起的树叶,看似轻盈,实则暗藏杀机。棍影带着强劲的风力,呼啸着朝着周显席卷而去。
周显见状,脸色微变,他连忙撤回长刀,横在身前抵挡。“砰砰砰...”木棍与长刀接连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火星四溅。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显手臂发麻,没想到萧伯忌竟有如此深厚的武学造诣,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萧伯忌的力量。
萧伯忌趁着周显抵挡的间隙,脚步连动,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周显身后。他手中木棍高高举起,施展出狂风刀法中的“风卷残云”,带着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周显的后背狠狠砸去。周显反应也极为迅速,他猛地转身,长刀向上一挑,试图挡住萧伯忌这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木棍与长刀再次激烈碰撞,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山洞内的雾气被这股力量吹散,灯光也在剧烈的震动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危险。萧伯忌凭借着狂风刀法的精妙,以及对武学的独特理解,在与周显的战斗中丝毫不落下风。
而周显也凭借着多年的实战经验和深厚的内力,勉强与萧伯忌周旋,一时间,山洞内刀光棍影闪烁,喊杀声不断,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山洞中,刀光与棍影交织,激烈的打斗让空气都仿佛燃烧起来。萧伯忌凭借着狂风刀法的凌厉与精妙,将周显的一次次进攻巧妙化解,还时不时发起反击,打得周显节节败退。周显心中暗自叫苦,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和武功,拿下萧伯忌不在话下,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却远超他的想象。
在萧伯忌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周显的刀法渐渐露出破绽,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抵挡萧伯忌的木棍,都感觉手臂上传来的震力越来越难以承受。
“这小子怎么如此厉害!”周显心中暗自咒骂道。看着萧伯忌又一次挥舞着木棍迅猛攻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生死关头,周显一咬牙,决定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血刀大法。
只见周显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与萧伯忌拉开距离。他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气息陡然变得诡异起来。原本还算清朗的山洞中,瞬间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周显手中的长刀也开始泛起一层诡异的血光,仿佛被鲜血浸泡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