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我睁开了眼睛。
此刻的我正在睡觉,她来到我身边,轻轻亲吻了一下额头,“宝宝,该起床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随之又闭上。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良久,她才出去。
我翻了个身子,睁开了眼睛。
可算走了,差点露馅了。
半个小时后,上楼打扫卫生的徐姨上来了,敲门,“先生,您该下楼吃饭了。”
“我知道了。”我在心里暗笑,这句话怕是简望舒走之前交代的,我当然可以选择不吃,但这徐姨的工作怕是要辞退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无力反抗。
今天她为我做了三菜一汤,味道还可以,我却没有吃完,我讨厌简望舒的一切,要不是怕连累了阿姨,我就一口也不吃。
傍晚,简望舒回家了。
她看见我在厨房里做饭,一脸不可思议,说,“宝宝在干嘛呢?”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早饭没吃饱,午饭也没吃,我饿了一天了,想煮点东西的…不行,这样会连累阿姨的。
她见我没说话,拉起我的手,顺手把火关了,“宝宝不可以吃垃圾食品。”
眼看着要熟的饭,我心惊,要命了。
她让徐姨把厨房打扫了一遍,我一看时间,十点了,我饿的眼花缭乱,简望舒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在等着我说话,直到我对她说,“我饿了。”
她很高兴,一脸温柔看着我,她放下文件,“宝宝,稍等一会儿哦。”
她进了厨房,二十分钟后出来,桌子上多了几个菜。
简望舒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不满。
“宝宝,慢点吃,肚子会不舒服的。”
我知道我现在样子不堪入目。
此刻我顾不上什么,我只想吃饭。
之后,我没见过那个徐姨,一瞬间愧疚感涌入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我在想。
我又做错了什么。
是乱吃了什么?还是我惹她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
……
她把我叫到书房,我不明所以。
我的后背陷入沙发,简望舒亲了我一口,我偏头不让,她双手环绕着我的颈脖,不让我动。
她看着我,我脸色发红。
简望舒突然闷笑一声,“宝宝你好可爱。”
“我要睡觉了。”我用微弱的语气诉说道。
“好的,你要洗澡嘛?”她问。
“我洗过了。”这句话我说完就后悔了。
“哦。”她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的耳边,湿湿的,热热的,“那宝宝帮我暖床吧?”
我一时间愣住了。
等我缓过神来。
她人已经不见了,照这情况是去洗澡了。
偌大的书房里,安静的让人害怕。
我含泪看天花板,这都什么事啊?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无事发生。
她看起来好像很累,我小心翼翼的挣脱掉她禁锢我的腰身。
不一会儿,她就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嘤咛一声,发梢被卷到食指的温度让我睡不着。
我听见了她轻轻道,“真乖,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随后,她玩头发玩累了,一只手紧紧的扣住我的右手,我的手心里都是汗,她不会不舒服嘛。
……
是的,我是个大学生,一个自卑遭人排挤在班上没有存在感的大学生。
那天夏日炎炎,我这个没有存在感的大学生被人委托,不,被人当跑腿,买饮料。
好嘛,讲真的,真没把我当人呢。
我也就只能在心里过过嘴瘾了。
刚出校门口,一辆跑车飞驰而过,溅了自己一身泥,妈的,我暗骂,洒水车刚洒的水,今天什么日子啊。
前方轰的一下,车祸了?
吓得我一激灵,脚步更快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红灯跳闪。跑车碾碎斑马线的尖叫。金属折叠声中,笑声与哭声此起彼伏。
一死三伤。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人流量挺大的。
不过短短五分钟,救护车跟警察都来了。
我没打算看热闹。
只是在此刻微微有些感叹。
正准备走,医护人员叫住我了。
我有点懵,我指我自己。
“是在叫我吗?”
“嗯嗯,你有时间吗,能帮我看一下这个女孩吗。”医护人员指了指那个受轻伤的女孩。
一时间,我脚走不动道了,我自知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我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走近,俯身蹲下。
我呆住了。
女孩很漂亮,此刻我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你没事儿吧?”话说出口我就想打我这张破嘴。
妈的,人家出车祸,问人家有事没事,缺心眼吧?
我看向她的下身,裤子被血迹沾染的到处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人没太大问题。
“能站起来吗?”我轻轻问道。
女孩散着头发,轻轻用手往后一撩,露出了额头,眼神慢慢有些清晰,说,“好像不能。”
“那怎么办?”我自言自语道,“你手机总有吧,打个电话给家人报个平安吧。”
“不行。”她当场直接给拒了。
我很尴尬。
我怀疑这个女孩儿没有手机,所以才回拒我的建议。哪有正常人出了车祸,不给家人报平安的。
一瞬间,我有点心疼她。
我看了一眼手机,距离车祸发生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
陆续有人被家属接走,搀扶着录完笔录上了救护车。
她攥紧我的衣服,我不忍心走,也不会哄人,我说,“我陪你。”
女孩眼睛黑里透光,让人记忆深刻,她说,“谢谢。”
今天什么日子,有漂亮姑娘跟我说谢谢。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我怕这场梦醒了。
陪着女孩录完笔录,我准备要走了。
女孩目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没有说话,却让我有压力。
我迈不开腿离开,又扶着她,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护士催着填登记表,她疼得握不住笔。我接过表格时,瞥见“简望舒”三个字洇在纸页上。
简望舒。
好听又温柔。
我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多遍。
最后,我帮她交了诊断费以及住院费。
眼看天快黑了。
我真的要回去了。
嘈杂的医院,人来人往的患者,夕阳把她的影子拉长到病房门口,我踩着那道细长的阴影退出去,关门声轻得像是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