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医院的互动（求追读和…算了不发了）

晨光将病房窗棂切割成淡金色的棋盘，路明非盯着苏晓樯睫毛投在枕头上的阴影，少女蜷缩在雪白被褥里的模样像只虚张声势的猫。

她昨夜攥着他衣角抽泣的余温还残留在手背，可此刻均匀的呼吸频率却暴露出精湛演技——固定时间刻意颤抖。

无论是谁，一看都知道是在装睡

“喂。”他戳了戳她故意露在被子外的发梢，“装睡好歹把心率控制正常点，监护仪快被你演成股票走势图了。”

苏晓樯猛地掀开被子，染成栗色的卷发炸成蒲公英：“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残留的泪渍被晨光镀成金粉，倒真有几分劫后余生的破碎感。

路明非慢悠悠剥着水煮蛋，蛋壳在瓷盘边缘敲出编钟般的脆响：“昨晚谁拿着树枝戳那鬼怪了？”

“那...那是肾上腺素作用！”她抢过鸡蛋恶狠狠咬下，蛋黄碎渣粘在唇釉上像油画，“现在回想起来当然害怕！”

苏晓樯故意把缠着绷带的手腕搭在床边，露出光洁如新的肌肤——昨夜的伤口早被路明非用【基础治愈术】悄悄抹去，此刻这矫揉造作的姿态倒像是言情剧里的蹩脚演出。

“喂衰仔。”她晃了晃扎着留置针的手背，针头早在半夜就被自己拔掉，“我还想要吃苹果。”

路明非抬头，瞥了眼果篮里完好无损的蛇果：“小天女，您这手装的连空气都抬不动，拿得起苹果、啃得动苹果吗？”

“所以要削皮切块啊！”苏晓樯踹了踹被子，玉足在晨光里闪着凶光，“病人需要补充维生素，这你都不知道吗？”

路明非认命地摸出水果刀，刀刃在触到果皮的瞬间突然顿住：“先说好，我削的苹果自带诅咒效果，变丑变黑可跟我没关系啊。”

“少唬人！”苏晓樯抓起枕头砸他，羽绒在阳光里纷飞如雪。

刀锋流畅地旋起果皮，路明非噙着笑看着苏晓樯：“不装了？”

“路明非！”苏晓樯的耳尖染上霞色，撇过头不再理他。

但很快就被削好的苹果吸引过去。

“超能力用来耍帅太浪费了吧？”她咬着苹果含混不清地嘟囔，舌尖卷走唇边糖渍的模样像只偷腥的猫。

“总比某人装病骗陪护强。”路明非收拾着掉落的果皮，然后端起白粥准备喂养这个小天女。

门缝突然传来擤鼻涕的闷响。

苏晓樯父亲苏承业正用西装袖口抹眼泪。

透过病房观察窗的百叶帘缝隙，活像偷窥女儿初恋的老父亲：“可恶啊...”

“得了吧。”妻子玛丽亚用铂金包砸丈夫后腰，“把你那鳄鱼眼泪收收，闺女眼线都没花，明显是装的。”

“还有擦擦口水，阿玛尼西装要腌入味了。”

苏承业连忙正经起来，擦来擦去。

路明非舀着白粥的手一抖，米汤在苏晓樯的限量版睡裙上晕出地图：“你爸妈...”

“别理他们。”苏晓樯扯过纸巾擦拭，“我爸看《还珠格格》都能哭湿三包抽纸。”

走廊突然炸开争执。

“说了要做超高营养价值粥！”苏承业举着保温饭盒撞开门，“生病就要补元气！”

“医嘱清单写着清淡饮食。”玛丽亚的高跟鞋尖精准拦截丈夫前进路线，“把你那套土豪养生收一收。”

“你看人明非做的多好，就应该喝白粥！”

苏晓樯痛苦地把脸埋进枕头：“又来了...”

紧接着，路明非就看到了怼到眼前的饭盒——飘着虫草花的鸡汤里沉着整只乌鸡，枸杞摆成爱心形状。

哦对，还有舒芙蕾。

路明非疑惑的看着这俩人，好像在问——这东西买来是干什么的？

苏承业眼眶泛红：“小路同学，叔叔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这个你将就着吃吧...”

“他过敏！我吃！”苏晓樯突然诈尸般站起。

父母二人的眼睛同时聚焦，路明非在一旁偷偷笑着，少女僵住两秒后虚弱扶额：“啊头好晕...”

场间一度陷入尴尬……

玛丽亚的冷笑声像手术刀划开寂静：“苏晓樯，你平常不是说这辈子最讨厌说谎的人。”

“妈！”

“阿姨...”

“别打岔。”她旋开迪奥唇膏补妆，镜面折射的寒光扫过丈夫，“你爸当年追我时装病三个疗程，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

苏承业突然握住路明非的手，泪珠砸在他手背烫得惊人：“小路啊，叔叔知道你们年轻人讲究隐私...”

“爸！”

“但晓樯半夜两点给我发消息，说想吃那家法式舒芙蕾——”

他掏出手机展示聊天记录，“这丫头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索要的不是包也不是车...”

路明非瞥见屏幕荧光里苏晓樯的对话框：

【02:14】：老苏，派人去买两份舒芙蕾

【02:15】：要现烤的，放保温箱加冰袋运输

【02:16】：...其中一份别放芒果

路明非顿时明了，合着他刚睡下，这小天女就醒了。

舒芙蕾的焦糖香气搅散在消毒水味里。

路明非捏着银勺的手顿了顿，挖下的缺口处露出香草籽细腻的纹理。

苏晓樯正假装专注地戳着芒果丁，耳尖绯色从发丝间渗出，比她爸送来的车厘子还要鲜艳。

走廊传来玛丽亚与护士交涉的冷冽声线，混着苏承业讨好的赔笑。

玛丽亚偶尔抬眼扫过女儿故作镇定的侧脸，唇角扬起洞悉一切的弧度。

路明非忽然觉得这场景比昨夜死侍围攻更令人心悸——苏晓樯藏在桌下的左脚正无意识摩挲他拖鞋上的可达鸭图案。

这跟谁学的啊！？？

耳旁突然炸响护士的声线：“查房。”

苏晓樯触电般弹开，后腰撞上摇摇欲坠的输液架。

路明非伸手去扶的瞬间，她胸前的钻石吊坠勾住了他的衣服。

晨光里纠缠的银链像命运丝线，将两人的呼吸捆成同一频率。

“别动。”路明非的指尖擦过她颈侧，解链子的动作像拆弹专家。苏晓樯盯着他睫毛投在脸颊的阴影，忽然发现他耳后有道结痂的伤口。

“这是昨晚...”

“蚊子咬的。”他偏头避开她的指尖，“这儿的蚊子可能变异了，建议买点药当香水。”

护士推门时正看见这一幕：苏晓樯的指尖悬在路明非耳畔，少年衣服领口大敞，满地狼藉中躺着破裂的羽毛枕头。

开门的护士倒吸冷气，手中血压计差点砸在地上。

“年轻人体力恢复得挺快。”护士在病历本上唰唰记录，“建议增加葡萄糖浓度。”

“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人异口同声。

“我懂我懂。”护士露出了姨母笑。

苏晓樯突然夺过护士手中的碘伏棉签：“你出去吧”消毒动作重得像在擦洗战甲，路明非装着的龇牙咧嘴表情取悦了她，棉签故意在伤口打转：“大英雄还怕疼？不是蚊子咬的嘛？”

护士看着这一幕，悄悄退出了房门

“比起疼更怕被你二次加害。”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苏承业扒着门框老泪纵横：“晓樯第一次给人包扎，都没给我包过啊...”

“她五岁就拿我的爱马仕丝巾给流浪狗止血。”玛丽亚头也不抬，“行了走吧，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路明非低头看着被苏晓樯系成蝴蝶结的绷带，蝴蝶翅膀上还用画了歪歪扭扭的爱心。

“衰仔，”苏晓樯突然往他手心塞了块硬物，“谢礼。”

路明非摊开掌心，是枚快熔化的巧克力。

“从破掉的裙子口袋找到的。”她别过头盯着窗外，“虽然丑了点...”

路明非剥开糖纸，焦苦的甜味在舌尖漫开时，他看见苏晓樯映在窗玻璃上的倒影——少女正用手机偷拍他吃糖的侧脸，晨光在她睫毛上跳着华尔兹。

而没人注意的窗外梧桐树上，酒德麻衣遗留的忍者镖还在随风晃动。

也没有人提问苏晓樯，包括路明非自己——

为什么小天女知道路明非不爱吃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