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绍芳将徐云、张若采送在适适圃的大门。
“唉,如此佳戏,不能为我所有,真是憾事!”
这是他对徐云、张若采远去的背影,所说的心里话。
“徐兄,200两银子,就这样到手了?”
在山塘客栈的客房里,张若采似乎还不敢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要不你打自己个嘴巴试一试、疼不疼?”
“那我试试?”
张若采并没有打自己嘴巴,而是轻轻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嘶!疼,徐兄,哈哈哈,我们要发财了?”
“你如何确定怎么可以发财?”
“徐兄,此新戏只有我们会演,一次200两银子,十次就是2000两银子,那一百次岂不是要两万银子吗?”
“事情恐怕不会如此简单,张兄,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真的如你所说,会有人看咱们眼红的?”
“那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张若采拍着胸脯表态。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徐云好奇。
“实不相瞒,徐兄,我的舅舅曾是大明的高官,眼下有些小麻烦,据他捎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会没事的?”
“哦,如此就好!”
徐云多少放下些心来。
“张兄,那你舅舅叫什么名字?曾经做过什么高官?”
紧接着,徐云又问了一句。
“徐兄,我舅舅姓钱,字受之,号牧斋,曾经是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
张若采说他舅舅的名字,徐云听着有些似曾相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徐兄,今日开门大吉,我现在就回家,向我家里人报喜去,咱们明天再聚?”
“好,张兄,那明日再见!”
送走了张若采之后,一时间,徐云不知道之际该干什么了。
想去苏州城到处转一转,熟悉一下这个地方,可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徐云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
“公子,这都快吃午饭了,你还要出去吗?”
客栈掌柜看见徐云站在门口,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我想打听个人?”
“公子,你说吧,只要是这苏州城里有点名气的,不是我吹牛,差不多都知道?”
“陈圆圆?”
徐云说完,等待着掌柜的回答。
本以为掌柜的会兴高采烈地侃侃而谈,毕竟,陈圆圆可是明末的大名人。
徐云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发现掌柜的低头不语。
“陈圆圆?此人是做什么的?多大了?”
片刻后,掌柜问徐云。
“年纪大约是十几岁,唱戏的?”
“十几岁?唱戏的?公子,公子,这个就不好说了,苏州城里的戏班子,大大小小、有名无名的数不胜数,我没有听说过,应该不是叫好的大角色?”
掌柜的话让徐云无语,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可是几百年以后人尽皆知的大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呐,难道说自己眼下所在的大明,是假的?”
徐云心里面是思绪万千。
“掌柜,你安排人去打听、打听,有准确的消息告诉我,这件事不会让你白忙的,我给你说,酬金10两银子?”
“公子,你要找的这个陈圆圆,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的远房亲戚?”
徐云撒谎了,他当然是不能说,这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艳之一。
“哦,公子,你放心,我这就吩咐小二去各处问一问,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徐云回到二楼的客房不大一会儿,就听见掌柜的在外面说话。
“公子,你方便吗?”
“陈圆圆有消息了?这么快?”
徐云一把就拉开了房门。
“公子,陈圆圆没有消息,是有个人在下面的大堂,他说想见你?”
“有人想见我?”
徐云想了想,自己在苏州认识的人,除了回家的李寄,剩下的就是刚刚才离去的张若采,其他人也没有谁了?
“他在哪里?”
“公子,就在下面大堂等着?”
“好,我随你去看看。”
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徐云发现有个男人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眼睛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公子,就是他!”
掌柜的伸手指了指这个人。
“你去叫他过来?”
徐云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
“这位公子,你要见的徐公子来了?”
掌柜的话音刚落,那个人就转过身来了。
“啊?是你?”
徐云确实是有些吃惊。
“徐公子,别来无恙,想不到吧?”
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柳如是,徐云笑嘻嘻的向前走了几步。
“我应该如何称呼你?是公子还是小姐?”
“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柳如是也笑了。
“柳公子,今日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柳如是听了徐云的说的话,用扇子遮挡在嘴上,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说话,就像是唱戏似的?”
“柳公子,那我就说白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柳如是反问了一句。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那一日在得月楼分别后,我找人打听了你的住所,怎么?徐公子,你不想见我吗?”
“不、不、不,柳公子,你不要介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客房里乱糟糟的,不方便请你上去?”
“那好,徐公子,我已经租好了画舫,咱们走吧?”
“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吃不了你?”
“好,那你等一等,我上楼一趟?”
徐云回客房是拿钱去了,他估计此次去,花钱的事应该是避免不了的。
“徐公子,你这是何意?”
看见徐云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柳如是疑惑不解。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出门带钱是司空见惯的呀!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徐公子,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你每一次给我的印象都不一样,不过,每一次都与钱分不开?”
“是吗?你不是说我是个守财奴吧?”
“不,恰恰相反,你视金钱如粪土?”
柳如是对自己的评价,徐云想不到是这样的。
画舫在水面上缓缓前行,送来缕缕清风。
“柳公子,我现在已经上船了,去什么地方,你也该说了吧?”
“荷花荡,徐公子,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