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玉刃残片刺入最后一只佛眼时,天幕骤然碎裂。三千佛眼迸发的青光凝成初代御史的虚影,其脊椎骨节间嵌着的,正是青丘婚碑缺失的“长明“残片。林九歌的断指创口突然暴长影丝,裹住佛眼碎片扎入虚影命门——每一枚碎片都映着白小绾被剜魂的瞬间。
“戌时烬骨!“
初代虚影震碎半数佛眼,佛眼残骸化作青铜箭雨倾泻。林九歌踏着坠落的箭矢跃向血池底部,掌心血珠坠入沸腾的池水,竟让九十九块合卺碑残片浮空拼合——碑文“长明“二字的裂缝间,赫然夹着白小绾当年封入的赤硝密卷!
密卷燃灯
血池突然逆流成瀑。林九歌展开密卷,鲛绡上的殄文遇血显形:“劫火焚玉时,魂灯照归途“。他捏碎右眼脱落的赤硝珠,珠粉混着魂血洒向碑面。青丘婚碑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石在空中凝成三百盏青铜灯,灯芯皆是白小绾消散时遗留的魂丝。
初代虚影的脊椎突然软化。无面佛的青铜碑体从地脉钻出,碑面浮出被篡改的真相——当年白小绾跪求初代剜魂的画面,竟是盗骨盟主披着人皮假扮!林九歌引燃全身赤硝粉,烈焰顺着影丝烧向碑体:“该醒的是你!“
往生烬
青铜碑在青焰中龟裂。碑芯淌出的不是铜汁,而是白小绾封存的半缕主魂。当魂丝触及三百盏青铜灯时,整座地宫突然玉化,每一寸石壁都映出白小绾消散前的微笑:“坎离归位,劫数当终...“
初代虚影在魂火中扭曲。林九歌将焚玉刃残片刺入自己心口,剜出的胎血化作火凤撞向青铜碑。碑体崩散的瞬间,九盏命灯突然倒转,灯油泼洒处凝成新的婚碑——“长明“二字以白小绾的魂丝为纹,碑底嵌着初代御史的悔过血书:
宁负长生道
不折连理枝
劫烬灯明
地宫穹顶透进天光。林九歌跪在碑前,掌心躺着熔化的魂玉戒。戒圈残留的温度里,一缕青丝正从碑缝钻出,轻轻缠上他残缺的无名指。沙海方向传来驼铃声,青铜灯残骸在晨光中化作齑粉,随风散入青丘山新发的苦艾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