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丹本无物，岂是腹中丸！

青牛乃老君坐骑。

而太上老君是何许人也？

三清之一、执掌兜率宫、曾化胡为佛，乃道教中“道”的化身，象征宇宙本源。

天地还是一片昏蒙之时，盘古曾破鸿蒙开天。

西游世界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会元，一元一开天。

此世之天，便是太上老君所开！

而和老君有着密切关系的青牛精，必定也不是凡物。

只是刘天目前修为见识都还很短浅，看不出其它太多。

抛开实力因素不提，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刘天发现他其实是头顶好的牛。

性情平淡温和，特别是在山南的那片橘林种成后，一年四季都有鲜甜的砂糖橘吃，青牛精的心情明显变好了许多。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刘天都没有拒绝青牛精的道理。

于是，刘天拜师青牛精，学习结成金丹之术。

金兜洞最深处的石室内。

青牛精第一次为师，论道的兴致很高。

他取出三枚妖丹，依次排开，放在刘天面前。

那三枚妖丹有大有小，表面都附着着腐蚀性的黯淡浆液。

“这是俺老牛......为师，从之前那三具大妖尸身上挖下来的。”

“元婴期大妖的妖丹？与我结成金丹有什么关联吗？”

刘天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青牛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你觉得，所谓的金丹，到底是什么？”

“引气期，是将外界灵气引入体内，强健肉躯。

筑基期，是将灵气凝成高台，为日后发展奠定基础。

那么金丹期，应该就是在高台之上结成内丹，积蓄法力了？”

刘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对此，他这个便宜师父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你体内积蓄的法力充盈无比，如今只要能炼化掉这三枚妖丹，就能顺利结丹。

而且，三枚大妖妖丹，足够让你金丹的凝结趋于完美！”

“不过。”他顿了顿，接着道：“这对于金丹之道，只是最基础，最浅薄的理论。”

听到这里，刘天知道重头戏要来了，赶忙行礼道：“弟子愚昧，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向来被当成个老大粗对待的青牛精好不容易得到了先生级的礼遇，得意一笑，卖弄道：

“金丹本无物，岂是腹中丸？”

说罢，他大手一挥。

刘天只觉眼前青牛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

七经八脉中汹涌磅礴的妖力不断奔涌。

看似杂乱，实则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规律。

最主要的是，青牛精的体内，竟然没有妖丹！

看着那些生生不息的妖力汇聚到一处，反应，激荡，然后扩散开来，刘天没来由的想到了炼丹炉。

是了。

他此刻的牛躯，赫然成了一鼎炼丹炉！

所谓的金丹，正是以血躯为炉，法力为引，重复类似于炼丹一样的过程！

刘天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得到了一个与常识完全相悖的结论，但这个结论不可能是错误的。

至少在这方世界。

代表太上老君的青牛，是这方面绝对的权威！

青牛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寻常妖怪难以成仙，便是因为路子没走对。

不过我说的这条路子，虽然上限更高，可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修炼极慢！

天赋一般之人，可能会因此一辈子卡在金丹期，无有寸进！

俺老牛把两种法子都交给你了，至于如何选择，这得看你自己。”

“既然师父将这三颗珍贵的大妖内丹送给了我，那我也不能辜负师父的好意不是？”

刘天嘿嘿一笑，将三枚妖丹收入怀中，接着又道：“不过，要我选的话，我肯定还是更倾向于上限更高的后者。”

“好！不愧是俺老牛的徒弟，有志气！”

青牛精抽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古卷，递给了刘天。

“这本《金丹术》，你可带回去好好研读，你底蕴已足，待到悟道，自然可破除桎梏，成就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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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刘天的生活除了参悟《金丹术》，开垦药田，便是顺带着打听无名河的下落。

许是日子变得更加充实的原因，时间仿佛过得更快了。

转眼到了这年深冬。

山中银装素裹，天地万籁俱寂。

不过，刘天开垦的那片药田，却在这时有了动静。

绿油油的新芽从土里冒出，然后顶破冬雪，探出头来。

看这长势，就算不用神农诀催生，用不了一年，也能收获大批上等的药草了。

某天，到金兜山南橘林摘橘子吃的青牛精，发现了这片被打理的很好的药田。

他惊叹道：“没想到如此极品的药草，竟然能用凡土培育出来！”

刘天好奇：“师父，你会炼丹吗？”

“这个......咳咳，俺老牛自然是会的，只不过许久未上手，倒生疏了不少。”

见青牛精这局促模样，刘天心下也是了然。

兜率宫里有老君掌丹，青牛只管吃，本身又不是什么上进的性子，这方面的见识是有，但哪里会什么炼丹？

他呵呵一笑，也不戳穿。

青牛看了刘天一眼，转移了话题：“《金丹术》参悟的如何了？”

“想必能有十之六七。”

“练着吧，还早呢。”

对《金丹术》参悟了十之六七？

对于刘天这番说辞，青牛精也只是笑笑。

他这徒儿确实有天赋，只是忒不知谦逊了些。

若能将《金丹术》参悟十之六七，恐怕早已结丹，分化阴阳，内蕴金光。

只是他不知道，刘天现在的情况，想要结丹只在一念之间。

不过在精进修为一事上，他的目光很长远，明白厚积薄发的道理，也明白凡事不可太过冒进。

源不深而望流之源，根不固而求木之长，知其不可。

确认药田里的灵药走上正轨后，刘天没有选择一直留在金兜山中。

和便宜师父青牛精招呼了一声，他便踏上了寻找无名河的游历之路。

重生成牛，然后再次回到人躯，这个过程虽说不长，但还是让刘天适应了一段时间。

只是，单纯的为妖还是为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甚至是长生久视，寿过于天，就得背负起某些不得不背负的东西。

这天，高山之上。

某片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冰雪尚未消融，万物一片洁白。

唯有一条绶带般的小河穿过森林，汇入一方圆形小池。

小池蒸腾着冒出热气，在这寒冷的天地间，竟然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