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刮得跟刀子似的,林陨拖着多余腿翻沙丘,脚底血泡磨得稀烂,鞋底早成了破布条,走一步疼得直拔气,喘得跟老牛拉车似的,嘴干得连唾沫都挤不出来。
他肩上的伤口肿得跟馒头一样,血和沙糊在儿处,感染让他头晕得想吐,看上去老晃黑影。
萧风跟旁边,走得东倒西歪,嘴里叼根干草,哑着嗓子说:“兄弟,你这脸跟鬼似的,别半道儿倒了啊!”林陨没力气骂他,低吼:“废啥话,走!”
叶霜走在头里,斗篷被风吹得呼呼响,她眯眼瞧着远处,低声喊道:“那儿有水汽,沙丘后头可能有水。”她指着天边一团模糊的影子,三人眼一亮,跟抓着救生林媚舔干裂的嘴,沙哑道:“过去看看。”苦得要死,可这盼头让他腿脚硬了点劲儿。
萧风舔嘴乐:“有水咱还能洗把脸,活像人样儿!”
三人顶着风沙往前挪,沙子扑脸,咳得咳个不停。林陨的鞋底彻底废了,沙子烫得脚底烙铁烫似的,他咬牙硬撑,汗水混着血滴沙地上,留下一串红点。
走了好几个钟头,腿软得像面团,肚子饿得咕咕叫,抬头那水汽影子看着近了,可到了跟前啥也没有——全是假的,海市蜃楼,沙地就一副热乎乎的空气晃眼。
林陨脚一软,扑通摔沙里,脸埋进去,沙子灌满嘴,他吐了半天,骂道:“他娘的,白跑一趟!”
萧风一屁股坐下来,喘着气乐:“这破沙漠真会耍人,跟逗狗似的!”
叶霜皱眉,蹲下摸沙子,低声说:“别丧气,水汽不是凭空来的,地下兴许有水。”
林陨撑起身,头晕得天转地转,可他硬憋着一口气:“挖吧,不弄挖就渴死了。”
叶霜点点头,指着低处:“这里沙湿有点,往下挖试试。”
萧风抓块破铁皮,嘿嘿道:“挖出水,咱个沙地烧烤咋样?”
三人开挖,林陨拿铁棒撬沙,手指缝磨钻石也不停。
沙子干得跟砖头似的,挖一下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手腕伤口裂开,血滴往下掉,疼得他直抽冷气。
萧风一边胡一边扯扯:“我小时候挖过老鼠窝,比这带劲儿,挖水咱还能钓鱼吃!”林喘喘着气骂道:“钓你个头,干活儿!”
叶霜手脚麻利,挖得满头汗,低声说:“再挖,水快了。”
挖了半个多钟头,林陨胳膊抖得跟筛子似的,眼看要撑不住。
突然,叶霜喊:“有水!”沙子底下渗出点湿气,三人疯了似的拼命挖。
水慢慢冒上来,清凉凉的,带点土味儿。
林陨捧起一口,咕咚咽下去,嗓子总算不冒烟了。
他咧嘴笑:“活过来了!”萧风舔舔嘴,乐道:“这水比我偷喝的废油还香,哈哈!”叶霜喝了一口,低声说:“省着喝,别撑坏肚子。”
刚喘口气,天上传来嗡嗡声,三架无人机从远处飞过来,低空转圈,探照灯扫得沙地跟白天似的。
天盟又来了!林陨骂道:“这帮孙子,真不让人喘气!”
他抄起铁棒,叶霜低声说:“躲起来,麻醉弹打中就完了。”
萧风跳起来:“躲啥?我还想跟他们打两手!”
无人机逼近,一甩出麻醉弹,嗖地射过来。
林陨抡铁棒砸了,弹丸歪了,过去炸出一团白雾。
他喊:“靠一个儿,别散开!”三人抱团蹲下,沙尘被风卷萧风捡块破铁扔出去,引开一个,嘴上还叨叨:“去那边玩儿,别烦我!”叶霜眯眼搜寻,低声说:“左边两架,干掉一架能跑。”
”去一刀捅进底座,火花四溅,那架也报废了。最后一枪掉头跑,林陨想追,腿一软扑通倒地。
他喘着粗气吼:“天盟算啥?屁!”哑子哑得跟破锣,可这口气硬憋着。
萧风跑过来,乐道:“兄弟,你这铁棒耍得跟打苍蝇似的,天盟得给你发个奖牌!”叶霜平静地说:“别乐乎,信号传出去了,大部队马上到了。”
林陨捧水洗了把脸,伤口刺得生疼,可他硬接个笑:“活一天,赚一天。”
水剩的不多了,三人凑合喝了几口,力气稍微回了点。
林陨撕下破布,用水冲冲肩膀,血污洗掉,对着红肿的肉,得疼他咬牙包好,低声说:“得走,不能歇。”萧风拍拍胸脯:“走就走,我还想看看外头啥样,兴许有大餐等着!”
叶霜眯眼,低声说道:“沙丘深处有影子,可能是路,可天盟不会放过咱。”
天边巡逻舰的轰鸣又响起来,风沙刮得更凶,三人站起身。
林陨拄着磨铁,脚底血泡得生疼,肩肿得没法看,可他眼里有光。
萧风扶着他,顺便嘴道:“兄弟,咱命硬,天抢盟不走!”叶霜走在前面,低声说:“活下去,今天得翻身。”
三人扶着无处不,跌跌撞撞往沙丘深处走。
苦得要命,可心里的火没灭。
他们喘着气,迈开步子,沙尘漫天,前路还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