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簿姓刘,哪支刘氏?

夜幕降临,营中火把亮起。

曹操心情大好,召诸将举行庆功宴。

“孤两万精兵战袁绍十万人马,我们依旧占上风。”他举着酒杯大笑,“哈哈,因为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

他豪饮一杯,气势大胜:“袁绍属下都是些什么人?许攸贪财,审配专权,郭图争宠。而孤,有你们!”

诸将齐齐举杯,面色激昂。

曹操猛地把手中酒杯一扔,道:“荀令君昨日送来了军粮,孤军中粟米堆积,足支百日!此战,必胜!”

郭嘉微微凝滞,旋即仰颈饮尽。

昨夜他分明亲查过仓廪,存粮不过十日,他知道司空为了稳定军心,故意说百日粮草。

夏侯惇独目扫过案上烤得焦黑的猪肉,突然领悟到什么,拍案大笑:“难怪今日司空还专门设大宴!”

满帐哄笑,诸将战意高涨。

刘霖也坐在下方,心中暗暗佩服,曹老板演讲一流。

曹操一番激励后,一片觥筹交错,刘霖也站起来,朝着曹操躬身:“敬主公。”

“刘主簿首次参加庆功宴吧?莫要拘谨。”曹操看着火把下的刘霖,眼眸忽地一凝。

光影下,他感觉刘霖与一个人有几分神似。

“主簿姓刘,是颍川刘,或是扬州刘?”曹操摊手一笑,“可别告诉孤是沛县那支啊。”

刘霖一愣。

他心中吐槽,曹老板看到个姓刘的,你就怀疑?我倒是想与皇室有点关系,可惜没有。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他发现自己是个孤儿,是被华佗捡回来的。

“此子乃光和三年大疫时,老朽在鸿池乱葬岗所救。“华佗接话,满脸戚色,“他的父母在那场大疫中走了。”

刘霖面露悲伤:“我从未见过父母,自幼跟着师傅长大。”

“好个华元化!”曹操朝着华佗道,“捡个徒弟比孤得徐州还值!”

……

酒宴结束,已经夜深。

刘霖扶着华佗,回到他们的军帐,简单清洗了下,倒下便睡。

迷迷糊糊的,他进入了一个梦境。

宽敞寝宫里,一个姿形秀丽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她伸手轻拭婴儿额头,满眼的温柔慈爱。

“霖儿,我的霖儿。”女子泪水落下,“娘照顾不了你了。”

两滴温热的泪砸在婴儿眉间,婴儿蹬了蹬他的小短腿,女子把婴儿交给旁边的一个老妇人。

“带他走。”女子掩面落泪。

砰!

大门被踢开,一群玄甲武士冲了进来,为首的武士狞笑扭曲:“谢美人,我们奉命来送你上路。”

“求将军开恩!”女子扑跪在地死死抱住甲胄,“放过这孩子,求求你放过孩子,孩子时无辜的。”

她秀发凌乱,一缕乌发混着血丝黏在苍白的唇边,眼中满是哀求,又带着绝望。

武士抬脚踹向她的心窝,她横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落地的刹那,喷出一口鲜血。

婴儿突然发出啼哭声,女子疯了一般挡在抱着孩子的老妇人面前。她竟用牙齿生生咬住武士的护腕:“快逃啊,从密道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嘶吼混着骨裂声在寝殿回荡。

最后一眼是襁褓被老妇人抱着跃出后窗,消失在夜色中。

“娘—!”

刘霖猛地从硬床上坐起来,心脏像是被掏空的剧痛,他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梦中的女子,是原主的娘?”

他融合了原主的情感,此刻无比悲伤。

呆愣好一会儿,他从脖子处伸进里衣内,掏出半枚螭龙纹环形玉佩。师傅说,这是捡到他时,就带着的,上面刻着两个字:刘霖。

“原主一家,莫不是被抄家了吧。”他和衣躺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人。这样的乱世,凭这半枚玉佩,要找到亲人,那就是大海捞针啊。”

他虽然穿越而来,可融合了原主的情感,对亲人极为渴望。

……

翌日,清晨。

刘霖背着他那急救箱,来到中军大帐,为曹操检查身体。

他取出体温计轻甩两下:“把手抬起来。”

曹操盯着那截细长琉璃管,乖乖抬起左臂。

“夹住了,别动。”刘霖把体温计放在他腋下。

郭嘉凑过来,实在是好奇,问:“此物是用来测什么的?”

刘霖暗叹郭嘉这厮果然聪明,嘴上一笑:“用来测体温的,能测主公还有没有发热。”

“当真神奇。”郭嘉急问,“刘主簿这些……仙器是从何得来的?”

“呃,西域。”刘霖只能胡诌。

夹着体温计的曹操,满脸狐疑:“西域何时有这等神器?孤从未听说过。”

“主公,臣听一个西域商人说过,西域再往西,依旧无限辽阔。”刘霖笑道,“天下之大,超出我们想象,定然是无奇不有。”

曹操缓缓点头:“孤看当年西域都护府的记载,说西域往西还有强大的王朝。”

刘霖看时间差不多了,取出体温计,郭嘉立马凑了过来。

“军师请看,这上面有刻度。”刘霖指了指道,“司空体温是36度多点,这是正常体温。”

“那是什么文字?”郭嘉瞪大眼睛。

“阿拉伯数字,回头我传给你,方便算账。”刘霖笑道。

他放下体温计,拿出血压计,绑带缠上曹操小臂。

郭嘉昨天见过了血压计,问:“这又是测什么?”

“血压。”刘霖挤压发出“咯吱”怪响,“血在血管里流动,对血管壁产生的侧压力。若是血压过高,血管承受不住,可能会爆开,那就麻烦大了。”

郭嘉面色瞬间凝重:“血在体内乱流,岂不是让人疯癫?”

刘霖一愣。

卧槽,军师你真是个天才。

“一百五,九十五。”刘霖对着曹操道,“主公,你血压偏高,平时除了注意调养,还不能动怒,要保持稳定的情绪。”

曹操摩挲着逐渐松弛的绑带,一脸惊奇:“此物可比龟甲灼卜?”

“主公这么说也行,不过,臣只占人身体健康与否。”刘霖一笑。

曹操抚掌大笑:“刘主簿这些宝贝,比许褚的劈风刀更叫孤心安呐!”

他对刘霖,是越来越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