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霜巨人的回忆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周铭忽然好奇问道：

“埃里克呢？”

“怎么只有个高达？？埃里克呢？”

听到埃里克三个字，霜巨人心神忽然有些恍惚……

“埃里克……他……”

霜巨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埃里克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埃里克这件事……

……

在霜巨人的眼神中，苏哲仿佛看到了满满的故事……

“今晚会很漫长，不如你就讲讲你的故事吧？就当给我们讲讲禁区的故事？？”苏哲好奇道。

霜巨人听罢，脑海里也开始涌现起诸多久远的过往……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讲起了……

……

“就从在禁区的三百年前讲起吧？”

就着篝火的余光，众人开始安静的，倾听起霜巨人诉说的故事：

那是禁区里的一个冬天。

埃里克站在零下五十度的寒风中，呼出的白气能在面罩上片刻间凝结成霜……

霜巨人在他身后巍然矗立，流线型的装甲上覆盖着一层薄冰……

“神经链接匹配度99.8%，你跟霜巨人创下新纪录了，埃里克上尉。”

帕维尔博士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看来你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适配者。”

埃里克活动了下冻僵的手指，抬头仰望着这台二十米高的战争机器。

与其他高达不同，霜巨人的操作系统不是传统的操纵杆和踏板，而是直接与驾驶员的神经系统相连……

“为什么是我？”埃里克问道。

这是他第三次参加适配测试，前两次都以剧烈的排异反应告终。

“血统。”

帕维尔递给他一份基因报告：“你的DNA中有2.3%的片段无法归类于任何已知人类基因型。

“我们相信，那是他们留下的印记。”

埃里克没有追问他们是谁。

在禁区里，联邦内部的有些问题最好不要问出口。

“准备好了吗？今天我们要进入禁区边界的地带咯～”

帕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联邦需要你采集那里的时空异常数据。如果可以，能带回点飘荡在卫星环里的石头是最好的。”

埃里克点点头，走向霜巨人的驾驶舱。

当舱门关闭的瞬间，他就仿佛听到了某种呼唤……

像是远古的回声穿透空间与钢铁，直达他的骨髓……

灰色地带是禁区边界，异时光区域的独立卫星带，那里有许多神秘区域……

卫星图像显示那里的地貌每小时都在变化，物理规则似乎不再适用。

“记住，不要离开机甲。”

帕维尔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显得异常严肃。

“那里的时空结构不稳定，直接暴露在外会导致不可逆的基因突变。”

埃里克驾驶着霜巨人跨过标记着危险边界的红色警戒线。

机甲的足部传感器立即传来异常读数：

地面温度从零下四十度骤升至十五度，积雪在接触机甲装甲的瞬间，汽化成诡异的紫色雾气。

“博士，你看到了吗？这里的雪……”

通讯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噪音，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电子化变调。

埃里克的太阳穴开始剧烈跳动，后颈处的神经接驳端口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机甲的全息显示屏闪烁了几下，突然切换成一组埃里克从未见过的数据流。

那不是联邦的任何一种编程语言，而是一串串流动的冰晶图案，在他眼前组成一个三维坐标。

更可怕的是，埃里克发现自己能读懂这些符号。

“向北……七公里……”

他无意识地念出声来，仿佛这些信息一直沉睡在他的记忆深处……

就在这时，驾驶舱内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

埃里克呼出的气息在控制台上结出一层淡蓝色的冰晶。

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机甲装甲相同的纹路。

“不……这不对……”

埃里克挣扎着想要启动紧急脱离程序。

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与操纵面板冻结在一起。

机甲外，灰色地带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苍白的极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将霜巨人完全笼罩！

埃里克感到一股原始的力量从脊椎底部升起，迅速扩散至全身！

他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肌肉纤维重组，皮肤变得如冰晶般透明……！

仿若意识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不断的侵染，霸占，抽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埃里克看到机甲舱壁反射出的自己，竟在肉眼可见的发生质变……

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冰蓝色。

瞳孔中跳动着古老的符文。

埃里克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冰原上。

霜巨人机甲不见了！

或者说：

【他自己已经成为了霜巨人！

【是的，他自己成为了霜巨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五米高的身躯，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冰蓝色，肌肉纹理下流动着银色的能量。

当他呼吸时，空气中的水分立即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我……变成了什么？！？”

埃里克的声音低沉如雷鸣，带着金属般的回音……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了帕维尔博士实验室里的那些档案，那些被标记为：“失败品”的士兵照片。

他明白了，霜巨人计划从来就不是为了制造机甲，而是唤醒某种沉睡的血脉！

这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埃里克转头看到三架北境联邦的侦察机正向他逼近，机翼下的武器系统已经激活。

“发现目标！重复，发现目标！”

侦察机驾驶员的惊呼从扩音器中传出。

“这，那，那，那是……那是埃里克上尉的高达！！”

埃里克本能地抬起手臂，一道冰墙瞬间从地面升起，拦截了射来的导弹。

爆炸的冲击波将他震退几步，但冰晶皮肤上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更多的记忆苏醒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

在遥远的过去，在人类文明尚未诞生的冰河时代，他的祖先们曾用这种力量塑造山脉，改变洋流……

他们是霜巨人——北欧神话中的冰雪之子！

北欧神话中的冰雪之子！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里，埃里克在灰色地带与北境联邦的追捕部队周旋。

每一次战斗都让他更了解自己的力量，也让他体内的人性消退一分。

他学会了如何从空气中凝结出冰刃，如何让脚下的冻土突起形成屏障……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能够影响小范围内的温度，将追兵的武器冻成脆弱的冰雕。

“埃里克！听得到吗？”

帕维尔的声音突然从一台坠毁的机甲残骸中传出。

“你必须回来！你的变异还在初期阶段，我们可以逆转这个过程！”

埃里克冷笑一声，冰晶构成的声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逆转？就像你们对前七个适配者做的那样？把他们切成碎片研究？”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片刻。

“你……你看了档案室。”

帕维尔的声音变得阴沉

“那你就该知道，联邦不会让一个活体样本流落在外。”

“尤其是像你这样……完美的标本。”

极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埃里克感到一阵眩晕。

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再次涌现：

巨大的冰晶宫殿，高耸入云的冰川长城，还有最深处的那个声音，在呼唤他回家。

“我不是你们的实验品！”说罢，埃里克便捏碎了通讯器！

他要去找回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随着深入灰色地带，埃里克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他的体型增长到了八米高，皮肤完全透明化，能够直接看到内部流动的银色能量。

人类的记忆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古老的、集体性的意识。

他遇到了一群异兽——禁区变异的本土生物。

出乎意料的是，它们没有攻击埃里克，而是像见到主人般俯首行礼，引领他前往灰色地带的核心。

在那里，埃里克看到了真相：

一座被冰封的巨人城市耸立在时空扭曲的中心，建筑风格既古老又先进，冰晶与金属完美融合……

最中央的宫殿上方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时之心，直径至少有三十米，缓慢地脉动着。

“欢迎回家，最后的血脉。”

一个声音直接在埃里克脑海中响起。

宫殿的大门缓缓开启，埃里克迈步走入。

大厅里整齐排列着数百具冰棺，每一具里面都沉睡着与他相似的霜巨人。

他们不是尸体，而是处于某种永恒的休眠状态。

“我们等待复苏已经太久太久。”

那个声音叹息道。

“自从诸神黄昏之战后，我们的文明被迫进入休眠。”

“现在，禁区正在苏醒，而你，埃里克，是被选中的唤醒者。”

埃里克感到一阵恐惧。

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人类的意识将完全消散，彻底成为远古霜巨人的一员。

但另一个声音：

那个属于北境联邦士兵的声音，提醒着他：

外面的世界正在被禁区侵蚀，如果没有霜巨人的力量，整个人类文明都可能被时空乱流吞噬。

当北境联邦的特种部队终于突破灰色地带的防线时，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埃里克，或者说，那个曾经是埃里克的存在……正站在巨人城市的入口处……

他的身高已经超过十米，全身晶莹剔透如最纯净的冰雕，眼中跳动着远古的智慧。

在他身后，整座城市正在苏醒，冰棺一个个开启，沉睡的巨人们缓缓起身……

……